太子直接愣住,驚訝地說不出任何話來。當時是,三皇子立即站起,指著殿外幾個帶刀侍衛說道:「你們六個,用陛下的御輦去抬太醫,要快。」
三皇子的這聲命令之後,眾人才從被定住的狀態中緩過來。
片刻後,太醫就趕到,三皇子制止住他行禮,讓他立馬上前去給陛下看病。那太醫摸著皇帝的脈搏,臉色十分難看。在群臣和三皇子的壓力下,太醫猶疑了一會,最終確定無疑地說道:「陛下這是中毒。」
&麼毒?什麼時候中的毒?有沒有解藥?」三皇子連連追問。
大喜大悲之下,氣血逆流,皇帝的脈象更加不好。太醫看了看臉色發青的皇帝卻只能搖搖頭,「無解,我只知道這毒很是霸道,發作極快,只有一個時辰,就會中毒而亡。這種毒似乎是通過手觸碰後沾染之後……」
三皇子聽到此處,立即憤怒地指著太子說道:「你居然敢在字畫上塗毒!」
群臣大驚。
聽到三皇子的指責和群臣的目光,太子只道:「孤沒有害父皇。」
這時,太醫拿出解毒丸,灌入皇帝嘴裡,皇帝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他直接看向太醫,開口問道:「朕還能活多長時間?」
太醫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回答:「少則三天,多則五天。」
皇帝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後掃視目光躲躲閃閃的群臣,又看了看惶恐的太子和鎮定的三皇子,又看了看那些長成的幾個皇子們,只見他們臉上不見悲傷,只是擔心。皇帝最後看了一眼一臉擔心的六皇子,然後沖六皇子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最後,目光定定地看著太子。
皇帝顫顫巍巍地指向太子:「你個逆子,給朕跪下,你怎麼就這麼……」咳咳咳,皇帝說不出話來,隨後又是一場串的咳嗽聲。
太子馬上匍匐在地,幾近哀泣:「父皇,我是冤枉的。」
皇帝只是重重地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廢…太…子…>
皇帝話音剛落,立馬有兩個帶刀侍衛上前,把跪在地上幾乎嚇傻了的太子駕了出去,太子只是哀嚎連連,痛哭流涕著說道:「父皇,孤……兒臣是冤枉的。」
皇帝最後掃了一眼太子,深深地閉上眼睛。
他不確定是不是太子下毒,然而此時此刻,他說出廢太子三個字之後,太子卻毫無動作,他就確切知道,不是太子下毒。然而,如果是太子下毒害他,他倒是願意把皇位交到他手裡,誰讓他也是殺|兄|囚|父上位的呢,無論是不是報應,都能說明太子還是一個有魄力有能力的儲君。然而,借太子之手給他下毒,而太子只會喊冤枉的這個表現,只能讓他對太子徹底失望。
即便是他馬上要死,即便是太子馬上登基,在他說出廢太子三個字,底下的文臣百官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為太子求饒。太子,不是剛立的太子,他可是做了十六年的太子。
這樣蠢到無可救藥,不得人心的太子留著幹嘛?難道留著他敗掉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嗎?皇位,他絕不會交給這樣不成器的兒子手裡,他的文臣百官也默認這一點。可是皇位交到誰手裡?
是交給和太子爭奪了多年的三皇子,還是交給對他至純至孝的六皇子,還是交給平庸的四皇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五皇子,還是交給憤世嫉俗的七皇子?
小樓里。
太子雖然答應五天內不會對他們三個做什麼,卻沒有給飯,連水也沒有。被重兵把守,三人根本無法出去覓食。
他們三個的情況都不是很好,被綁在椅子上一夜的謝子期情況最為糟糕,嘴皮龜裂,發白。喉嚨也是發緊,連手都無力舉起,十分無力。蘇無傷緊緊地扶住子期。
劉即愈跪在子期身邊,焦急無比,卻連淚水都乾涸的流不出去。
謝子期的眼皮終於沉沉地合上了,過了一會,他睜開眼,朝蘇無傷問道:「什麼時辰?」
蘇無傷默默算了一下,回答他:「午時三刻。」
謝子期嘴角綻開一抹笑容。
&們快出去了。」
蘇無傷握住謝子期的手,說道:「不要再說話了。」他把臉撇到一邊,心裡一陣發緊,卻忍不住埋怨自己,若不是因為他,子期就不會如此。
謝子期似乎是知道他的念頭,回握住他。
蘇無傷默默地和謝子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而此時的泰和殿內。突然,從殿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行伍聲。
所有的人霎時間緊張地嗓子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只有劉無忌,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他看了看面色平靜的三皇子,如釋重負。
在寂靜的大殿上,三皇子並不高聲的一句聲,每一個字都如同鐫刻一般深深地印到每個人的腦海里。
&果父皇難以抉擇的話,兒臣願意為父皇效勞。」三皇子一揮手,方才那六個去接太醫的帶刀侍衛,突然把殿外的大門打開。瞬間,無數官兵沖入大殿。
三皇子衝著被士兵團團圍住的大臣們微微一笑:「似乎本王給的提點還不夠啊?」
劉無忌立馬加入三皇子陣營,對哪些年邁大臣們指手畫腳起來。
大臣們面面相覷,有年老的大臣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也是如此。他們和癱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對視一眼,當年還是皇子的陛下和年輕的他們做出謀逆之事,天道好輪迴,輪到他們嘗一嘗這滋味了。
刀劍架在脖頸上,年老的大臣們已經閉上雙眼。
這時,本來已經說不出話的皇帝突然開口,而且站起身來,面對著滿殿的士兵說道:「給朕住手。」四個字無比清晰有力。
站在殿下的大臣們喜極而泣,三皇子詫異地看向皇帝。
皇帝回之冷笑:「不愧是朕的種。」
三皇子愣了一下,隨即回道:「不敢辜負父皇多年的栽培,只不過比太子好一些罷了。」
&就這麼記恨?朕對你不薄。」
&為什麼讓我離開京華,為什麼母后待我從不如太子,為什麼?」三皇子悲憤地質疑著,他似乎總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皇帝的眼角無聲地滾下一滴眼淚。「朕現在只想問你,你會不會殺朕?」
三皇子低下頭,最後靜靜地看著皇帝,對他露出一個極其哀傷的笑容:「父皇,兒臣不會。」他終究下不了這個手。
皇帝欣慰地看著三皇子,點點頭。「朕就知道你對朕還是顧念父子之情的。逼宮上位的名頭不好,朕這一輩子兢兢業業,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卻要背著殺兄囚父的壞名頭一輩子,不僅僅是這一生,這是千古罵名,所有的好名聲都抵不過這一個壞處,無數後人都會知道你是怎麼登上皇位的,這種滋味有多不好受,朕知道。朕不想讓你也這樣。」
&兒,過來,朕廢了太子,這皇位朕要名正言順的交到你手裡。來,這是玉璽,朕要交到你手裡,朕的江山你要坐穩。」
皇帝拿出玉璽,召三皇子過去。
劉無忌滿臉得意,連忙讓三皇子過去。
三皇子沉浸在皇帝的肺腑之言,毫不遲疑地走向前。
皇帝拉住三皇子的手,而後把玉璽交到他的手裡,「皇兒啊……」
&皇,你?」三皇子捂住胸前怎麼止都止不住的血,最後跪倒在地,無比悲傷地看向皇帝。
原來,皇帝在剛剛遞給三皇子玉璽的過程中,出其不意地拿著一個短匕刺傷了三皇子。
那玉璽從三皇子的手裡滾落在地,最後落在皇帝的腳邊。皇帝彎腰撿起玉璽。看向了三皇子,「皇兒啊,你若是不上來,這皇位自然就是你的。可偏偏你上來了,你這是貪心,也不夠狠辣。朕其實一直知道,你雖然和太子一直爭鬥,但朕卻知道你志不在皇位,你心有怨氣,下毒害朕,朕不怪你,可朕也不能饒了你。」
&不殺朕,朕也不殺你。」皇帝輕聲地對三皇子說道。
隨後皇帝拍了拍手,從殿外出來帶刀侍衛,把宮殿內的士兵解下武器。
&了,都各回各家,散了吧。」
一場壽宴如此落幕,群臣汗流浹背。
而小樓內,謝子期緩緩醒過來,再次問道:「時辰?」
蘇無傷回他:「申時三刻。」
謝子期點點頭。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喧譁。無數士兵闖入其中。原來是皇帝下旨廢了太子,太子在宮外所有財產都會收繳,而這棟小樓也在其中。蘇無傷和劉即愈攙扶著謝子期從小樓內出來。
三天,三人重見天日。
謝子期的腿一陣發軟,差地跪倒在地,在他看到仰止的時候,謝子期放心的昏睡過去。
再睜開眼睛,謝子期剛喝了杯水,他手上的玉鐲突然大亮。
&渣積分正在計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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