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勝利如此失態,我心中也大惑不解,問道:「那猴爪山究竟有什麼玄機,你跟我仔細說說,先前問你總是支支吾吾的,你要不說清楚我明天可就去了哦。」
王勝利見我神情認真,不似作偽,臉色也凝重起來,四處望了望,見沒人注意,便把我拉到一處角落,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不瞞你說,這猴爪山是我們這一帶最為隱晦的去處,無論你問誰,聽到猴爪山三個字都唯恐避之不及。」
這話倒也沒說錯,先前我也在鎮上打聽過,那些鎮民反應強烈,一個個都慌慌張張,不過我也注意到,一些小年輕聽到這名字只是疑惑,相反,歲數大的人反應則更激烈。
「什麼原因,總有個原因吧?」
王胖子咬了咬牙,好似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一般,長嘆一聲,喃喃說道:「要說原因,那已太過久遠,無法考究,不過自我出生以來,這猴爪山便已是這一帶的禁語,據說最早是在……」
他的話語低沉,透著股難以言喻的壓抑,向我敘述了一個令我只覺匪夷所思的故事。
據說事情是戰爭時期開始的,那山因形似猴爪而得名,山裡頭也住了許多頑猴,當時也沒出事,附近一帶頗有些山民居住,也常有獵戶樵夫入山。
但隨著戰事的吃緊,一小隊游擊隊為躲避敵軍的圍剿,逃入了山中,藏了起來。
這小隊游擊隊來去無蹤,雖然躲起來了,但總是時不時出來騷擾敵軍,敵人不勝其煩,最終上頭的長官拍板決定,入山剿匪。
那天,兩個團共3000兵力進了猴爪山,一時間槍聲大作,炮聲連連,聽老輩的人說,那天看向猴爪山上空,只有瀰漫的硝煙和受了驚到處亂飛的鳥雀。
那游擊隊本就只有不足兩百人,怎麼能敵過這樣的包圍圈,戰事從上午開始下午結束,不過三個小時,就沒了動靜。
正當所有人扼腕嘆息時,怪事發生了,那一天,那進山剿滅游擊隊的三千人都沒回來……
而且並不是一天沒回……而是一直沒有回來。
這支隊伍仿佛從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這座遭受野戰炮洗禮的山。敵軍上頭的長官自然不會罷休,連派了五撥人馬入山聯繫舊部。
可別說找人了,就連這五撥人也不見了蹤影。
當時那長官就急了,在自己治下一下子少了三千人的編制,誰也擔不下啊。這不,事發後沒一周,就被調到上面,據說是給秘密處決了。
一個月以後,敵人又派來了新的駐軍,新來的指揮官是個莽夫,但粗中有細,來這裡以後就向四處散下探子,打聽那消失的三千人蹤影。
結果看到回報之後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對,但他也不覺得是什麼怪事,只覺得肯定是游擊隊的增援在無人注意之下進山支援了,並且把那三千人以及後面進去的士兵全部消滅。
這指揮官當即聯繫上頭,匯報情況,要求增援,這一增援便又來了兩個團,而且這兩個團是戰爭爆發以後名頭最響亮的那一支百戰之師裡頭出來的,其他軍隊與之相比,戰鬥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就這樣,浩浩蕩蕩六千人,帶著無數槍支補給野戰炮,浩浩蕩蕩的開進山里了。
這一回,原本鎮民們預計的槍炮聲卻並未響起,只有零星的幾聲槍響,那一片便安靜下來,只有那些鳥雀在山頭上不斷盤旋,好似下頭正發生著什麼奇怪的事。
那六千人……也沒回來……
事情太過奇怪,那新來的指揮官當天也隨隊出擊,也沒有回來,不過當時正值戰事吃緊,反抗軍的勢力逐漸壯大,敵人無法再繼續強撐,不得不放棄占領地,不斷後退。
當敵人退去,這些鎮民恢復了平日的生活,也對這山裡頭勾起了好奇心,當時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有說山裡頭有通往天界的橋樑啊,所有人進山都當了神仙啊,有說山裡頭有個妖怪啊,把人都吃了啊,還有說山裡頭發現了大寶藏,所以士兵看到這麼多財寶都發了瘋,自相殘殺所以一個都沒出來。
種種說法,雖然破綻百出,但架不住說的人多啊,隔壁老王這麼說,賣茶的趙大嬸這麼說,相熟的友人這麼說,最後家裡頭的人也這麼傳,這一傳十十傳百,傳了半個月,所有人都相信山裡頭有古怪,不可入內。
但還有個說法也深入民心,那便是山裡頭有財寶……
當時本就日子清貧,有些人家因為敵人占領失去了自己的家產房子,走投無路之下便對這莫須有的寶藏起了貪念。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試想一下當時大家都說裡頭有筆大寶藏,而且數額巨大的可以讓士兵譁變,這錢隨便拿一些便可以過上幾世逍遙日子,這還不讓這些窮瘋了的人著了相。
當時鎮上有個破落戶,因為小時候生了怪病,腦袋上長滿瘡,雖然治好了,可這一腦袋的疤也留下了,再加上本來家裡也沒錢,長得也不咋樣,到了四十多歲還沒娶媳婦。
聽得所有人都說山中有寶,山中有寶的。再想想自己過的這窩囊日子,他喝了許多酒,站起來就把酒碗給摔了,對著自己那一幫狐朋狗友呼喊到:「有膽子的就跟老子進山發財!賭上這條賤命!我倒要看看老天收不收我,要是不收我,讓我瘌痢頭出來了,那我就娶個幾房媳婦,美美的過日子!以後是吃肉還是吃屎就看這一下的了!」
他那圈狐朋狗友本就多是過的不暢快的,聽得鎮上謠言紛紛,心裡早已痒痒的,現在見有人帶頭,個個都站起應是。
眾人呼朋引伴,到了第三天,已聚集了五十多個不要命的傻大膽,一番準備之後,便在所有人惶恐的目光中進了山。
這一走……便是音訊全無……
直到那伙人進山的兩個禮拜後,鎮上有一天忽然多了個瘋子,穿著髒兮兮的破衣服,嘴上念念叨叨的,一旦有人接近便大聲喊道:「鬼!鬼!別過來!別害我!」跑向一邊。
見到這瘋子的人多了,終於有人認出了他,這個小伙子叫做李才,原本是個挺忠厚的小伙子,那天也跟著那群人進了山……
李才的瘋病一直沒有好過,怕見人,又怕一個人待著,瘋瘋癲癲的,四年之後便因意外身亡。
猴爪山從此成了一個不能提及的禁語,所有鎮民都害怕這個仿佛有魔性的名字,那座山里吞噬了多少生靈,唯一出來的也是個瘋子,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進山,連山周圍五里之內都是無人問津,在過去,那些土地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啊。
一晃三十多年過去,新政府宣揚破四舊,當年親眼目睹過那些事情的鎮民們都老去了,家中的小輩漸漸長大,一個個正是衝動的年紀,響應上頭的號召便鬥了起來。
有幾個年輕的娃子不相信老人口中說的一切,總是嘀咕著要相信科學要相信科學,一切牛鬼蛇神都是反動派。老人們越是苦勸,他們越是來勁,後來不知怎麼的,十幾個年輕人便決定結伴進山看看。
這一看……結果自然也是那樣,從此之後,再未出現,可嘆家長長輩哭紅了雙眼,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猴爪山便成了最為可怕的詞語,連提都不能提,近些年來雖然發展很快,但猴爪山卻依舊保持著它的神秘。
據說五年前也曾有驢友之類的人進山,沒有出來,警方受理了,但無論是誰都不敢進山查看,此案不了了之。
我聽完他所說的全部,終於明白了那李隊長為何聽到那些驢友去了猴爪山會是那種表情,也明白了,為什麼所有人仿佛商量好一樣,都決定悄悄的將這事情揭過去,假裝不知道。
畢竟命是自己的,所有人都只有一條,家裡還有老婆孩子,誰也不願意為了幾個不認識的傻大膽,便賠上自己這一輩子,真有願意那樣做的人,那不是崇高,而是缺心眼。
聽完王勝利說完這些,地上已滿是菸頭,王胖子原本不抽菸,但說起那事時,卻一反常態的向我要了包煙,這一地菸頭便是他的傑作。
「現在你知道那裡的危險了吧……」王胖子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望著我。
我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默默的點了點頭,「聽你所說的確實兇險,不過……」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我也不是普通人……」
說罷,也不理會他的呼喊,起身離去。
並不是我狂妄自大,這些事情本就是傳言,而且是那麼久遠的傳言,其真實性有多少誰也說不準。再說了,就算有些妖物作祟,我覺得以我目前的能力,即使不能消滅那些東西,弄個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體內真元力的壯大使我信心滿滿,即使現在同時對陣兩隻陰鎖蜘蛛,相信也不會覺得太過麻煩。
更何況,這可是陳姐讓我辦的事,我和沈芷靜兩條命幾乎都是她救出來的,總不能因為一點謠言便推脫不去吧,那樣的話還算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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