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在雲興這裡占不到半點便宜,無論近身接戰還是玄力拼殺,對方都占盡上風,更重要的是,一旦雲興有難相信會有高人出手;步華池雖然性格粗獷,但沒腦子的人在沅峰學院也是混不下去的,因此瞅到一個能讓他全身而退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他虛晃一招,巨斧虛影想著雲興劈開。雲興不敢怠慢,抬手去接,卻不成想虛影到了面前驟然散開,愣神間對方已經向後掠出幾丈距離。
眼看步華池要逃,雲興足下發力,如離弦之箭筆直地射了出去,眼看著就要追上前者,卻硬生生停下腳步。
「副殿主……為什麼?」他不解地看向抬手攔住他的老者。
老者虛發皆白,周身感覺不到一絲玄力波動:「窮寇莫追。此人已經察覺到我的存在,也許留了後手,你追上去怕是要自投羅網。」
「您老教訓得是。」
聞言,樊珞心驚。老者現身之前,他並沒有發現對方一絲蹤跡,但先前步華池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有些慶幸對手不是靠著實力上位的,諸如步華池那樣經驗豐富的老手。
樊珞站在原地,沒想靠近。他仔細打量著這名眼生的老者,發現後者雖然感覺不到玄力波動,但只消打量一眼,便有種墜入泥沼的感覺,用靈識試探一二,更覺得靈識仿佛被黑洞吸附,根本無法脫離。
他並非有勇無謀之人,之所以敢隨意試探老者,那是知道對方是東殿的人。千山學院東殿,雖然甚少參與學院活動,卻負責整個學院的戒律,東殿長老又怎麼可能會襲擊學院的學生呢?
正想著是否要切斷靈識,老者便笑眯眯地看了過來:「這位小友,莫非也受人偷襲?」
「見過前輩!」樊珞心下一凜,連忙恭敬地抱拳一禮,迅速挪到老者面前,「晚輩放肆了,還請前輩莫怪。」
「既然是學院的人,便無須如此拘謹。」老者微微頷首,「我是東殿副殿主,石任寬;你們北門導師石院長,與我是本家,按輩分是我叔父。」他將雲興向前推了推,「東殿這次預備進入神凰遺蹟的人有兩個,這是雲興,他還有個師弟,先前與我們走散了。」
一大活人半路走散,這事說出來樊珞都不信,怕是也跟他們一樣被人誘導,現在怕是正在與人交手。千山學院又分四小院,東殿、南苑、西山、北門,另外三小院,似乎都沒有派遣導師跟團,為什麼偏就東殿……
見樊珞狐疑地看著自己,老者又笑了:「你不必如此警惕。我之所以跟來,也是院長的意思,院長預料到你們身懷神凰遺蹟入門資格的學員到場,說不定會引起各方搶奪,因此在學院後山事故調查有了一點眉目之後,派我前來監督。」
石任寬這麼說,樊珞倒是沒什麼可懷疑的了:「請問前輩,後山一事調查進展如何。」
「你們也算命大,早早便離開後山。」老者滿意地打量著樊珞,「到底是大家子,不貪婪,懂的大事為重,這讓你們成功躲過一劫;只是其他人就沒你們這麼好運氣了,多數殞命當場,活著出來的沒幾個。」正說著,他停了下來,越過樊珞,向後看去。
順著老者的目光看去,樊珞見秦筱、君謙、齊德暉三人匆匆趕來,打心裡鬆了口氣。
「敢問這位前輩如何稱呼?」齊德暉非常識大體,見有老者在場,連忙抱拳一禮。
「不必拘禮。」老者笑了笑,「東殿石任寬,院長派我來關顧你們的安全。」頓了頓,他又說,「雲興東殿也算排的上號的人才了,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雲興抬眼看了看老者,復又垂下頭,似乎並沒有要跟秦筱等人過多交際的意思。
秦筱雖然不知道老者是東殿副殿主,但也明白起碼是個導師,換了一副討巧的笑容,湊近老者:「石前輩,能否告知秦筱,後山的情況如何了?」
「仍是一片血海。先前有冥修大能到場,但也沒查出什麼結果來,只知道光柱從天而降,用的是非常邪門兒的法門,就連冥修都為止咋舌不已。」老者無奈地嘆了口氣,「但基本可以排除是術士所為。」
「術士很少用如此出力不討好的手段。」君謙對此最是了解,「他們的行動往往帶有明顯的目的性,可以說是絕對的利己主義者,雖然有時候手法殘忍,但也不至於漫無目的地殺人,但凡出手必將死體煉化歸為己用;後山光柱只是漫無目的的殺戮,據說被光柱籠罩者連魂魄都被絞碎,若是大能攻擊定會留下玄力痕跡,若是陣法攻擊想必耗費頗多,術士斷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君謙一語引起了老者注意,他擄了擄鬍鬚,將君謙上下打量了一遍,直看得後者脊背發涼:「這位小友修為看似平平無奇,知識倒是豐富得很……」他將目光定格在君謙臉上,笑了,「也難怪……」
秦筱和君謙對視一眼,幾乎瞬間就明白,石任寬想必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聽信君謙便是君狂修煉時候分離出來的分身,所以在六界遭遇侵略的時候參加過戰鬥,自然明白朮士究竟是個什麼本質。
好在沒有被懷疑,君謙不可能自曝家底。他謹慎地用餘光偷瞄了一下老者的臉色,確定後者沒有猜疑,才給秦筱遞了個眼色。
「既然查不出什麼,君上還在後山呆著做什麼……」秦筱故作埋怨,看向老者。
「凡事有一就有二,如今呼雷鵬雕一族、戰族和悍雷霧狼一族都已經聚集在後山,只留少部分力量負責學院防衛,聽院長說是在布置什麼陣法,應當能夠地方非常強大的攻擊。」老者說。
秦筱聞言,眼珠子一轉,又問:「先前後山的禁制怕是被破開一個大洞,如今在修補嗎?」
「這光柱怪就怪在,直接穿透了後山的禁制,沒有受到一點抵擋;光柱散去,禁制完好,這讓人實在捉摸不透。」老者見秦筱從聰慧好問,也不好繼續隱瞞,「院長猜度,大概對方經過日夜研究,早已經吃透了禁制的特點,才會採取如此手段。」真是歹毒至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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