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活生生疼醒的,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我就看到了瓦房房頂,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下的太大了的緣故或者是有貓走過去了,所以上面缺了一塊,也不見補,我從那一塊裡面能看到外面。
晚上,天星很亮。
我覺得渾身都很累,有個地方鈍鈍的發疼。渾身都用不上力氣一樣。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覺得這房屋很熟悉但是又不太對。
「一哥你宿主好像醒了。」慵懶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裡響起來的,然後我就在「嗡嗡」的耳鳴之中聽見了很急促的腳步聲。
「阿白!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這聲音不是雙生的,是蘇的要死的seqing男主播。這傢伙什麼時候那麼關心我了?講話的聲音都變了。
因為剛剛一直都是看著天花板的,他突然冒出來探個腦袋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聚焦了一下才終於看到了他的臉。
「你做什麼那麼著急?」我嘆了一口氣,說話還是有些慢吞吞的。因為不知道是傷到了哪兒了,說的快了胸口有點發悶的疼。
「讓開。」雙生冷冷的聲音在琅東身後響起,然後琅東就被一直大手給撥到了一邊兒去了。我看著一個踉蹌摔得狗吃屎的琅東有點想笑。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說話胸口都累,要是我發出槓鈴般的笑聲的話保不准更疼。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雙生雖然語氣上沒有多著急,但是探過來小半張臉能看到他的眉頭是緊鎖的。
「你們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那麼著急?」我有些疑惑,我就是昏過去一陣而已吧?胸口有些發悶……
槍,槍聲?
我臉一下子就煞白了,我記得那槍響了之後我感覺到一陣疼,然後才昏過去的,難不成我中槍了?
我睜大眼睛,試圖動彈一下,卻被雙生一把給摁住了:「現在不要亂動,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我是不是中槍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問雙生,心裡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又憎恨起了顧老狗,吐他一臉也是輕的,要不是他硬要拉著我,我也不會中槍的。
「嗯,但是你應該死不了。」諸葛一鳴突然就探個腦袋過來,眼睛帶著笑,「還有那麼多的力氣說話,精神著呢。」
那為什麼我感覺我的胸口空蕩蕩的?那種詭異的感覺讓我十分的不安。每次呼吸都感覺有點像是車子突然開的很快上坡,接著猛然下坡,那種心臟跟不上節奏的感覺。
「我為什麼不能動?」就連動彈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勉強動一動眼睛和嘴巴。
「阿白,什麼都別問,你就好好休息。」雙生不願意告訴我任何的事情,就連琅東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我心中真的很疑惑,畢竟這是我自己的身體,出了事情我也有知情權對不?
「你最好不要試圖去探查你現在的狀況,三天後你會有好轉的。」諸葛一鳴拋下一句話,然後雙生把琅東留在了這裡看著我,他們兩個就出去了。
琅東上手點著一個什麼東西,長條的,黑乎乎的,背對著我,看不清楚任何的表情。只是我那麼久都沒有覺得他的背影竟然是那麼的寬闊。
他擦了一下火柴點燃了那東西之後拿到我的窗邊,放在了床頭。我費盡的看過去感覺眼睛都快掉出來了,才看出來那是一支香。
「沉香,有助於睡眠的。土拔鼠給的,你先好好睡一下,什麼都別想。」琅東笑得很溫柔,一雙眼睛彎彎的,嘴唇抿著,就好像深情款款的看著他喜歡的妹子似得——好好這廝喜歡的是妹子。
然而你們越讓我不要想太多我越會想太多的啊摔,我感覺都沒有辦法好好的玩耍了。
「你要不要拍個照告訴我我現在怎麼樣了?」我就是看不見,所以才好奇的要命。
琅東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了,他搖搖頭,「別想太多,趕緊睡吧。」
睡你大爺的睡,我現在只覺得自己精神的很,才剛剛睡醒沒多久,而且還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中槍了,可是無法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讓我怎麼睡?
「娘了讓你拍你就……」我這話都還沒說完,一陣香味好像直接鑽入了我的腦袋裡面,混混沌沌的我就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之中,我感覺自己好像置身在一片汪洋裡面,沉沉浮浮的。沉下去眼前就是一片漆黑,浮起來能看到藍天白雲,還有一座燈塔。
我游去那燈塔上,但是怎麼費勁都沒辦法揮動手腕半分,好像我的手腕有人拉扯了一樣,。
這樣不知道多久,我感覺我的心臟突然一疼,然後我處在的這一片地方瞬間被暈染了一片血色。
我呆呆的看著那一片血色,就好像被挖了心臟的人不是我一樣。
我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胸口越來越疼,疼的死去活來的那一種,恍惚之中我眼前的海景漸漸的就消失不見了,化作一片濃郁的化不開的烏黑。
眼睛看不見了耳朵卻越來越清楚,我隱約聽見了諸葛一鳴的聲音:「這樣不行,拿不出來。」
「那怎麼辦?不拿出來的話阿白會出事的……」聽這音調我感覺應該是麒麟的,畢竟雙生很少會詢問一個人怎麼做,他向來都是自己感覺應該怎麼做就去怎麼做的那種。
我身體裡面有什麼必須拿出來的嗎?拿不出來會死?究竟是什麼?
「睜,睜開眼睛了。」諸葛一鳴的聲音陡然升高,我好奇的要死,是什麼睜開眼睛了?
然而很快,一陣疼痛瞬間就把我給淹沒了,我本來還想費點兒勁睜開眼睛的都做不到,活生生就給痛的昏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失迷了多久,漸漸的被一陣陣的鈍疼給驚醒了,再張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還是頭頂上的那破瓦房,不是天星,而是下著雨的陰天。
我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感覺渾身上下都好像是被汽車給碾壓過去一樣,哪裡都是難受的。特別是心臟的這個地方,尤其疼的厲害。
有人嗎?
我張張嘴,說不出任何的話。
「都這樣了還有力氣張嘴呢?」諸葛一鳴無聲無息的探出來一個腦袋,要不是沒有力氣了應該會把我嚇一跳的。
「來,吃了。」諸葛一鳴笑著把手裡的一顆白色的藥丸丟進我的嘴巴里,我覺得一股子涼氣從頭到尾的冰凍住我的心肝脾肺腎。
「感覺怎麼樣了?」他問我。
我嘴巴都張不開,他問我怎麼了?我覺得這廝肯定是故意的,真的。
「吃了這神仙丸進去估計也能活了。」諸葛一鳴搖著蒲扇,「也不枉費一哥和你那小跟班兒大老遠的去求何半仙給你拿個藥。」
「我——」我勉強張開嘴巴說出個我字,後面的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總覺得肚子好像結冰了一樣。
「你半個月前醒過來的時候確實猜中了,是中彈來著。你人小,一個子彈基本上讓你的五臟六腑都報廢了。特別是你的心臟,真心是連渣渣都不剩了。」
諸葛一鳴這話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煞白著臉看著他,張嘴巴卻依舊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別張嘴,看樣子怪蠢的。」諸葛一鳴忍不住就笑了。我都受傷成這樣了這廝竟然還笑?我覺得這傢伙一點良心都沒有。嘖。
「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別鬧騰。」諸葛一鳴往後靠椅子上,伸手把我的腦袋撥到了一邊去,正好能看到他的臉。
「小跟班抱著你過來我這裡的時候我可是嚇了一跳的,一身血,眼看著就沒氣兒了。還好一哥跟你久了也知道一些你的符紙,用一張招魂符硬是把你魂魄給壓著了。」
諸葛一鳴嘖嘖嘖的搖頭,「當時除了臉和手腳,你身上就是一團爛肉喲。不過還好我妙手回春,把你從死亡的邊緣裡面拯救回來了。很好奇你那稀巴爛的心臟是怎麼回來的吧?」
諸葛一鳴說我的心臟稀巴爛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畢竟這也太驚悚了,沒有一個人被炸掉心臟還能活下來的。
所以說我現在其實是死了?
「你應該慶幸你先拿了那面井中月。嘖嘖嘖,一個人一生只能用一次的東西都給你用上了,你說你是不是福大命大?」諸葛一鳴晃了晃扇子。
我不是太明白……
或許是滿臉額疑惑讓他覺得自己也應該繼續解釋以下的,所以他繼續說道:「井中月會給人製造幻覺,但是也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好處,那就是映射出一個人的內心。就好像存檔一樣。」
「算了算,反正說了你也不明白,不過我告訴你,你這段事件用的算是備用心臟,這個備用心臟呢,和你本來的人是相反的。也就是說,你如果是很強大的,你的備用心臟就是很脆弱的。」
井中月跟鏡子一樣,所以什麼都是相反的嗎?
嘛,只要是能活著,我就覺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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