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斥候沒在山中發現任何蹤跡!對方都是馬賊,不大可能在山中埋伏!何況,這裡距離我方的蔥嶺要塞已經不遠了,他們不可能事先埋伏!」軍官回稟道。
小李稍作思忖,斷然下令道:「傳令第一隊隨我留下斷後,其餘人立刻護送車隊進入山中,另外給蔥嶺要塞的趙拓將軍發出緊急訊號!」
片刻後,一片煙塵如同浪潮般快速朝村子這邊涌動過來。此時,村子的各入口都被障礙物給堵死,小李率領的一百人嚴陣以待。
馬賊怪叫著涌到村子前,首先招呼他們的是一蓬強勁的箭矢,沖在最前面的數十馬賊登時人仰馬翻。馬賊的隊伍稍稍亂了一下,隨即又朝村子衝來,同時,許多馬賊還朝村子中放箭。
與此同時,在距離此地不遠的一座小山坡上。狼毒立馬遙望著遠方的戰事,臉上帶著一抹如同野獸發現了獵物時的微笑。
片刻後,一名小頭目奔到狼毒馬前,稟報道:「頭領,帕爾的人被對方擋在村子外,損失了不少人!」
狼毒冷笑道:「帕爾真是飯桶,跟在北方時一樣!」
「頭領,出擊吧!」一個小頭目迫不及待地請示道。
狼毒沒有理會他,問道:「斥候還沒回來嗎?」正說話時,一匹快馬便出現在狼毒的視野中,正朝這邊飛奔而來。
快馬飛奔道狼毒面前稟報道:「頭領,我們發現對方的車隊正朝東面的山中行去,有四百人的護衛!」
狼毒冷笑道:「哼哼,好狡猾的漢人!可惜你們碰到了我狼毒!傳令下去,打獵的時候到了!」眾小頭目興奮地怪叫一聲,簇擁著狼毒從山坡上奔了下去,五千彪悍馬匪緊隨在後。
車隊剛一進入山谷,便發現數千馬賊在身後突然出現了,怪叫著,塵土飛揚。
負責護送的四百士兵立刻分出三百人在谷口列開陣型,準備擋住這伙馬賊。
狼毒率領五千馬匪飛奔到谷口外,看到試圖阻止己方的那幾百號人,殘忍地一笑,猛地一揮彎刀,「第一隊衝殺進去!各隊勒住陣腳!」由於峽谷的入口並不大,眾多的騎兵在其中根本就施展不開。
狼毒率領第一隊五百名最剽悍的馬賊徑直朝山谷內衝去。當即將撞擊在對方的陣線上時,狼毒不禁小小地吃了一驚,他清楚地看到對方面孔上沒有絲毫恐懼之色,這是他之前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之下從沒遇到過的。
鐵蹄聲如雷,狼毒率領五百馬賊怪叫著猛地撞在對方那顯得單薄的陣線之上。隨後的情況卻出乎狼毒的預料了。
秦軍並沒有傻等著對方的騎兵撞擊上來。在雙方陣線即將相撞的一瞬間,最前面的士兵飛身躍起,將敵軍騎兵撲下戰馬,幾乎同時,後面的士兵則揮舞橫刀猛斬馬腿。一時間氣勢洶洶的五百馬賊竟然人仰馬翻。
隨即雙方陷入混戰,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中,騎兵根本就施展不開,相反輕裝步兵卻如魚得水。馬賊左支右絀,不時被秦軍撲下戰馬斬下頭顱,秦軍的彪悍讓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都不禁感到一絲恐懼。
一番血戰,狼毒及其麾下最勇猛的馬賊竟然被人數處於劣勢的輕裝步兵給打退了,這簡直就像是神話一般。
狼毒回到本陣中,面色陰沉得嚇人,眾頭目看著他,都不敢做聲。
狼毒率領的五百最剽悍的馬賊竟然被對方三百輕裝步兵給正面擊退,還損失了兩百來號人。這讓所有馬賊都驚駭莫名。
狼毒面色陰沉地看著谷口的秦軍士兵和一地的屍體,又怒又驚。一個小頭目不禁感慨道:「早就聽說秦人兇悍,今日一見,才知所言非虛啊!」
狼毒冷冷一笑,「能正面擊退我的騎兵隊,怎麼可能是一般的人!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商隊,分明就是秦軍的正規軍,而且是秦軍正規軍中的精銳!廢話少說,老子今天一定要活撕了他們!傳令下去,第二隊、第三隊下馬,殺進去!誰第一個殺進去,劫到的財貨分他一層!」
眾馬賊一聽到這話,都不禁賊眼一亮。
就在這時,眾馬賊看見己方數十名被俘的傷兵被對方推到了最前面強迫跪下。
所有馬賊都不禁安靜下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只見一片刀光閃過,數十顆人頭登時與主人分離,數十道血箭一齊迸射而出,那場面實在是有夠震撼的。
所有馬賊都不禁面色一變,騷動起來,有叫罵的,又向後退縮的。
「所有馬賊聽著!如果不退,這就是你們的榜樣!」軍官指著那數十具無頭屍體喝道。
所有馬賊登時安靜下來,扭頭看向狼毒。狼毒面色陰沉,喃喃道:「老子已經更狠的了!想不到秦軍更狠!好,好得很!老子今天就陪你們玩到底!」隨即沖手下吼道:「都愣著幹什麼?殺過去,讓秦人的鮮血來洗刷你們的恥辱和恐懼!」
馬賊一齊拍著兵器怪叫起來。
第二隊、第三隊馬賊跳下戰馬,一千號人怪叫著朝山谷洶湧而去。秦軍一起發出一聲吶喊,如山崩地陷,緊握著橫刀嚴陣以待。
馬賊如同浪潮般湧入山谷,雙方展開大戰。馬賊表現的非常兇悍,而秦軍更加悍不畏死。在血雨刀光中,馬賊不斷被斬殺當場,而秦軍士兵也不時倒下。
戰鬥持續了大約兩刻鐘,谷口已經被屍體給鋪滿了,有秦軍士兵的,更多的則是馬賊的屍體。馬賊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兇悍了,面對越戰越勇的秦軍都不禁流露出一絲怯意。然而現場的局勢卻對秦軍越來越不利,秦軍的悍勇根本就無法彌補兵力上的絕對劣勢。
秦軍士兵一個個力戰身亡,最後只剩下一名軍官處在馬賊的重重包圍之中。馬賊們緊握著兵器的手輕微地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疲憊,又或者兩者皆有。軍官渾身浴血,傷痕累累,不過眼神卻依舊如同鋼鐵一般。地上的屍體層層疊疊,形狀各異,一名秦軍士兵靠在山壁之上,雙目圓睜,胸口處插著一柄彎刀,左手已經斷了,手掌深深地陷入一名馬賊的咽喉中,右手中的橫刀插入另一名馬賊的胸膛,而這名馬賊一臉的難以置信之色。此時,發起攻擊的一千號馬賊起碼被斬殺了八百人,馬賊前後共損失了一千人。
狼毒策馬來到那名秦軍軍官的面前,神情非常複雜,既怒不可遏又難掩敬畏。
「放下武器,我饒你不死!」狼毒沉聲道。
軍官看了狼毒一眼,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狼毒面色一變。就在這時,只見那名秦軍軍官義無反顧地將橫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一滴鮮血飛濺而出,濺到狼毒的臉上,狼毒眼角不禁跳了跳。
所有人都不禁沉默起來。
「頭領,該去追擊車隊了!」一名小頭目提醒道。
狼毒回過神來,當即下令道:「追,追上去!」
近四千馬賊洶湧進入山谷,循著車隊走過的路徑直朝車隊追去。
大約一刻鐘後,車隊便在眼前了。眾馬賊不禁興奮起來,奮力揮舞起馬鞭。
然而就在這時,秦軍的戰旗卻在前方不遠處的拐角處出現在了。眾馬賊不禁一愣,隨即便看見數千秦軍騎兵朝己方呼嘯而來,殺氣騰騰。
眾馬賊登時慌亂起來,不禁想起之前秦軍那悍不畏死的戰鬥意志,更加沒有鬥志了,許多人沒有等狼毒的命令便調轉馬頭朝來路奔逃而去。又氣又急的狼毒連斬數名臨陣脫逃的手下,不過並沒能阻止手下潰逃的勢頭。
秦軍騎兵呼嘯著朝馬賊掩殺而來,一鼓作氣殺入一片混亂的馬賊之中,登時便將馬賊殺得人仰馬翻潰不成軍;馬賊爭相踐踏,丟盔棄甲,沒命地朝山谷外逃去。
秦軍騎兵一路追殺出山谷。隨即五千輕騎兵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繼續追擊狼毒馬賊,另一部分則朝不遠處的那座小村奔去。
此時,帕爾馬賊仍在猛攻村莊,已經攻進去了,正在與村莊中的秦軍貼身肉搏。
帕爾馬賊的後隊突然混亂起來,丟下還在村莊中戰鬥的同伴,像見了鬼似的朝西面逃去。幾乎就在此同時,兩千秦軍輕騎兵從村莊東面殺入村莊,帕爾馬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大亂起來。
秦軍騎兵如同旋風般卷過,只見馬賊就如同風中殘葉般紛紛被卷落下馬。
戰鬥很快便結束了,帕爾馬賊除了少數人逃掉外,絕大部分不是被斬殺就是被俘虜。與此同時,追擊狼毒馬賊的戰鬥也近尾聲,馬賊頭領狼毒已經被大將趙拓生擒,當趙拓追上他的時候,這傢伙還想反抗,結果不到五回合便被趙拓打落下馬,隨後被擒。
趙拓擒住狼毒後,便下令各隊停止追擊,畢竟這裡是貴霜的國土,滯留久了,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趙拓率領騎兵帶著自己人的遺體回返,至於馬賊的屍體,則被堆在一堆點了一把火。
趙拓護送車隊回到蔥嶺要塞,這時負責護送車隊的五百人只剩下一百來人了,不過四百人的代價卻換了敵人一千三百餘具屍體,帕爾那一夥馬賊就不用說了,狼毒這伙肆虐桂霜北部的馬賊算是完了,說來秦軍倒幫桂霜剪除了一個禍害。
卓一凡放下手中的飛鴿傳書,重重地吁了口氣,喃喃道:「真是好險啊!要是丟了這五百萬兩白銀,我就萬死莫恕了!看來還得加強護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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