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顯而易見,秦思遷覺得無聊,於是在忽然後退間假裝慢了一步。
接著他就好像承受不了周立飛這麼大腳力,真的如周立飛希望的那樣,一屁股坐了下去。
但他下墜間,一腳直直伸出去,剛好踹周立飛腳背上。
周立飛這隻腳才落地,重心看起來穩,實際上卻鬆弛得很。
所以他毫無例外地往前撲倒,被秦思遷「驚慌」地抬起手肘擋在自己腦袋上方。
正常人要被撞倒了,都會下意識用手抱住自己的頭。
秦思遷此舉也在正常範疇當中。
周立飛卻慘了,俯身摔倒間,主動將臉送過去,撞上秦思遷肘關節——
「哎呀!」周立飛一個翻身,仰躺在地上,只覺得整張臉好像被噴了辣椒水一樣,又燙又疼。
眼淚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林靈西噗嗤一笑,其她女生也跟著笑起來。
沒辦法,有時候明明看到別人很慘,但就是被戳到笑點。
比如喜劇電影裡的吳夢達,被刀子捅了大腿,血流不止,看起來很慘,可觀眾看著就是好笑。
黃勃在劇中總是悽慘,可觀眾都還是笑翻。
秦思遷也都笑了笑,站起來,繼續後退幾步,表示一切與我無關,是他自己摔倒的。
周立飛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也坐起來,見所有人都圍過來看自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想解釋,自己哭,不是因為傷心,而是純粹的生里反應。
但……他們會相信嗎?
他們只會覺得自己被打得哭鼻子,好像幼稚園的小朋友。
「啊,我咽不下這口氣啊!」周立飛爬起來,忽然一聲吼:「秦思遷,你敢陰我!」猛衝過去,就要擒拿秦思遷衣服。
只要拿住,再一個經典過肩摔,秦思遷絕對倒大霉。
「住手!」老師急忙喝道。
秦思遷也趕緊往旁邊躲閃,剛好避開他這一爪子。
如果是一般人,驚慌之下,沒多少主動意識,肯定會繼續後退,一直逃跑到老師身後躲藏起來。
可秦思遷會沒躲閃意識嗎?
他也不來狠的,畢竟對方只是幼稚園的小朋友,要懂得寬恕,而且賠醫藥費也很浪費——
秦思遷五指張開,就這麼嫌棄地一甩。
啪的一聲,周立飛臉頰上留下五道紅印子,連指紋都依稀可見。
周立飛腦袋後仰,強忍著沒摔倒,摸著臉站在那裡,臉頰火辣辣像又腫了一層。
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著秦思遷:「你他嗎敢甩我耳光?」
「我不是故意的。」秦思遷無辜地說道。
「去死!」
「夠了!」在周立飛準備拼命間,武術老師大手一抓,將他推開,然後轉過身,朝著秦思遷這邊怒吼,「這是武術課,不是擂台賽,都給我消停點,還想不想高考了?」
看起來他像在吼秦思遷,所以周立飛沒有繼續衝上來,只是怨恨地盯著秦思遷不轉眼。
秦思遷心平氣和,也不爭辯。
林靈西看不慣,走過來說道:「是周立飛執意動手,秦思遷只是正當防衛。」
「我會把這件事跟你們班主任說的,都散開,暫時自由活動!」老師也知道林靈西家庭背景很是深厚,和顏悅色地說。
他心裡也著實挺無奈的。要不是這所中學工資高,他還真想去普通高中任教。
貴族學校背景深厚的學生太多了,老師的權威性總是不怎麼好拿捏,真不爽。
「算了。」見林靈西雄赳赳氣昂昂,要衝過去找周立飛麻煩的樣子,秦思遷拉了拉她的手指。
林靈西便換了張笑臉,反握住秦思遷的手,很崇拜地說道:「你那一耳光,打得真漂亮。」
周立飛一趔趄,差點噴一口老血。
「真的只是意外啦。」秦思遷笑著說,和林靈西轉身離開間,掃了一眼距這邊很遠的一個角落,又很自然地將目光收回來。
秦思遷打了周立飛這麼一巴掌,不但他們班全程圍觀,其它同樣上武術課的班級也都見證。
其中還有初中生,笑成一片。
在這些毛頭小子面前丟這麼打臉,周立飛更是氣得要死。
他那幾個死黨,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這時候誰說話,估計都要被他罵。
咦,對了,是哪個王八蛋出的主意,說武術課教訓秦思遷的?周立飛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然後他看向死黨們的目光,有些不善了。
秦思遷剛剛目光掃過的地方,三男兩女的組合信步經過。
「剛才那個小孩的一巴掌,聲音可真好聽啊,隔得這麼遠,我們這邊都聽到了。」
這五個人都穿著純白色的工作服,胸口印著代表「天網」兩個字的標誌。
說話的是個眼鏡女,渾身上下透露著濃濃的知性氣質,笑吟吟的樣子。
他們正是天網研究院錦州分部的工作人員,到這邊換系統來了。
他們一碰校長電腦,秦思遷就已經收到御守希真匯報。
在他的旁觀下,這幾個傢伙對著校長電腦搗鼓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是因為御守希真早已做完掃尾工作,就算今兒個那個阿亮過來,也都一樣查不出什麼東西。
出於對天網的信心,這幾個人員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學校搞錯了什麼?
也許是易學斌自己在哪兒打架受傷專門跑那邊去躺著撒謊啊?
相比之下,這個可能性蠻大啊。
要是易學斌知道他們悄悄這麼懷疑,絕對會傷勢加重,甚至吐血。
不管怎麼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
他們最後商議的結果,是給學校換個系統,同時把這個系統的主機帶回去,交給上頭的人去研究處理。
除了這些個,他們還要檢查全校,看有沒有黑客安裝什麼精密儀器,比如女廁所和女換衣室會不會有攝像頭啊,一定要認真檢查!
他們正檢查體育館呢,剛好就看到秦思遷那風淡雲清的一巴掌。
當然,這對他們來說,也只是無聊工作時閒談的一個話題而已。
知性美的眼鏡女一提這麼個話茬,旁邊一個氣質看起來頗為凌厲的男子就立刻帶著嘲弄的語氣:「不過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而已。真不知道他們這麼浪費時間有什麼用,這也叫武術?」
「呵呵,你又偏激了。畢竟他們只是高中生啊,幹嘛要那麼拼?」另一人笑道。
眼鏡女則道:「放心吧,這一屆的高三黨,高考結束上大學,為期半年的軍事訓練營,會有他們好受的。」
「嗯哪,我是堅決贊成這方面的教育改革。半年軍訓,就相當於入伍半年。只有經歷過真正軍事化管理,才能真正健康強壯。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身體才是本錢。病怏怏的,看著就煩。」
「還是很羨慕這些病怏怏的小鬼啊,又讓我回想起那些年沒能錯過的大雨……當時覺得沒帶傘好倒霉,現在卻又怎麼都回不去了。」眼鏡女很憂傷地說道。
「靠,你煩不煩,成天就你最多感嘆,真當自己文藝女青年啊。叫我說,還是剛才那幾個水靈靈的蘿莉有味道!」一個怪蜀黍吧嗒著嘴巴說道。
「切,你這禽瘦,她們還是孩子啊!」
「只是喜歡一下嘛,又不是要建立柔體上的關係。摳腳大漢就不能有一顆蘿麗控的心嗎?」
「別說,剛才那個說『正當防衛』的女生,長得確實漂亮。」一個氣質比較沉悶地男的忽然說道。
「嘿嘿,你不認識她?她叫林靈西啊,真名池內西也,老爸池內江里,當年可是牛人一枚啊。」凌厲男有些崇拜地樣子,對林靈西的資料掌握很全。
「再牛又怎麼樣,要對我們中夏不利,都得死啦死啦滴。」一人冷笑。
正在圍觀他們對話的秦思遷腳步猛地一頓,林靈西回頭看著他:「怎麼了?」
「沒什麼。」秦思遷笑著跟上去。
不管池內江里怎麼死的,又因為什麼而死,秦思遷覺得都不需要放心上。
人死已矣,做什麼都沒意義。只要保護好西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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