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沙發上,葉秋對唐欣很敢興趣,不過這個感興趣嘛,先是帶著一點敵意的,然後隨便交談了幾句後,葉秋好像就給唐欣徹底俘虜了,看著唐欣的眼神都變成了半崇拜的模式。
唐欣畢竟還是唐欣,畢竟是能讓江靈依那種女孩都信服的人,一個涉世未深的葉秋還不是手到擒來,見到她們談的融洽了很多,我突然插了一句問道,「小秋,你跟我說說那個女人的事吧。」
「恩?」葉秋看著我眨了眨眼似乎很奇怪我為什麼要這麼問。
「只是好奇而已。」我如實的說道。
葉秋想了想說,「三年前叔娶得老婆,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娶了,連奶奶都不知道,當時可是嚇壞了。剛嫁過來的時候也叔吵了幾次,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叔就收斂了很多,嬸也是不到處去花錢了,我爸那個時候正在在外面賺了點錢就搬過來,你知道的,叔他誰的都不聽,但是我爸說話還是有點用的,家裡就穩定下來了。」
「哦。」我點了點頭,葉秋沒說什麼有用的東西,這裡面有幾次變故,但葉秋都沒有細說,比如他們兩為什麼吵架,怎麼突然就都不鬧了,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但這原因,葉秋估計也是真的不清楚吧。
「那她在家一般都做什麼呢?」我繼續問道。
葉秋聳了聳肩說,「沒什麼做的啊,打打鬥地主,然後去外面玩,不過也不怎麼花錢,所以叔也不管她。」
「哪家裡飯誰做?」
「我和奶奶啊。」葉秋理所當然的說道,仿佛這是一件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沉默了看了唐欣一眼,唐欣沒有說話並不發表任何意見,果然娶了一個花瓶嗎?
我心裡有些憤慨,我媽在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了,他卻好去外面賭博,現在這個什麼都不做,他反倒老實了,去賺錢了,真是……賤。
我知道我這麼說不合適,但是我心裡卻還是這樣想的,這是我這些年心裡堆積的東西,不可能就這麼輕易釋懷的。
「哥?你回來還會走嗎?」葉秋突然問道。
我笑著說,「肯定啊,我今年考高中呢。」
「啊!你都考高中了啊!」葉秋驚訝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說,「你現在也應該上初中吧?很快你也要中考了吧?」
「我……」葉秋愣了一下說道一半停住了,怎麼也不往下說。
我感覺有些不對經說,「怎麼了?有事就說,我是你哥。」
「我去年小學畢業就……就沒去上學了。」葉秋淡淡的說道,好像有些認命的意思。
「什麼?」我忍不住驚呼出了出來,聲音有些大,房間裡的刻薄女人冒出來頭說,「怎麼了?怎麼了?」
「沒事!嬸,沒事,你玩遊戲吧。」葉秋好像一副做壞事被抓了的慌張樣子,趕忙解釋道。
我皺著眉心裡已經不舒服了,葉秋沒書讀肯定有這個女人的因素。
刻薄女人哦了一聲似乎沒多想回房間去了,葉秋說,「哥,你別亂叫,這事不能亂說。」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我爸因為這事和嬸大吵了一架,我不想看他們吵架,所以主動說我不去讀了,其實這也好,讀書太無聊了,天天上課,又不知道聽到什麼,不如現在大把時間去玩來的自由。」葉秋一副釋然的樣子說道,好像絲毫不在意,但是我卻從她的話語中聽到了悲傷,可能是我的主觀意識的刻意加上去的,但是我就是認為現在的葉秋心裡是不甘心的。
只是沒有證據,我並不能說什麼。
「為什麼他們不讓你去上學啊?」一陣沉默的唐欣突然說話了。
葉秋說,「還不就是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啊,不如在家裡做做家務啊,反正我成績也不怎麼樣讀了也不一定能考上高中。」
「就這些?」唐欣繼續問道,我也認為不只是這樣,葉秋顯然還隱瞞了什麼,唐欣繼續說,「說唄,我們還能害你嗎?」
葉秋低著頭說,「叔和嬸希望我留在家裡照顧奶奶。」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他們不會照顧嗎?」
葉秋頭埋得更低了,「我爸也是這樣說的,他們說他們不會。我要是去讀書的話,他們也不照顧奶奶。我來幫一幫,他們反而會好好照顧奶奶。」
「呵呵,簡直可笑。」我忍不住冷笑著說,「這是他們兩誰的主意?」
「不知道……」葉秋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這一刻我才確信我剛才的判斷沒錯,葉秋怎麼可能不想要上學?一個人不想認真讀書,想要玩我明白,但是連學校都不想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個年齡人誰不在上學?不去學校有人陪著一起?葉秋喜歡一個人在家照顧老人?我相信葉秋有這份心,但是要她專門就這麼做然後放棄學業?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和自己一樣,葉秋在這個「家」承受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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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可別跟叔跟嬸提這事,不然今年肯定又要吵架了,奶奶剛出院,也確實需要人照顧。」葉秋突然抬起頭很是認真的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說,「放心,我知道分寸。」
葉秋鬆了一口氣,然後給我們去拿吃的了,唐欣在一邊突然問道,「你真的不說這事?」
「肯定要說啊,大伯肯定也不想要讓小秋沒書念的,只是,要怎麼說?大伯都說不通的事情,我要怎麼說?」葉飛苦笑著說道,他想管,他當然你想管,如果再給他幾年時間,他有了自己的事業,他絕對二話不說的解決了這事。
但是再過幾年小秋已經落下多少年了?我永遠記得我媽說的,讀書是改變命運的最好途徑,但我始終認為這不是唯一的途徑,而對於小秋來說呢?除了這一條,她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可是現在的自己連進這個「家門」都要看別人的眼色,自己能做什麼呢?
唐欣也是低著頭好像在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但好像也沒什麼頭緒所以並沒有說話,我相信此刻的唐欣和我一樣有一種無力感充滿了全身。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大伯出去不到半個小時,應該還沒有回來才對,所以這個時候能夠不用敲門就進家門的人只有他了。
我的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客廳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張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客廳外,看到我停住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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