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就不知所措了,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她這是要幹什麼?
就在我忍不住想入非非的時候,許文悠卻又是自嘲一笑:「美不美又有什麼用,想要的什麼都得不到。」
她的眼裡露出了淡淡的愁色,讓我不禁有些羞愧,原來她只是疲憊了想要找個靠的地方而已,或許在她眼裡,我就是個乳臭味乾的小屁孩而已。
我對許文悠,對唐元,一直都是有些好奇的,趁著她喝酒,我想著是不是能問出一些東西,試探性的說了句:「你想要的是元哥嗎?」
許文悠臉色一僵,緩緩站了起來,然後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問道:「你看出來了?」
我嗯了一聲,說道:「眼神,我有個朋友看自己喜歡人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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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悠淡淡一笑:「連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來,他卻是不知道。」
小孩子?我的氣息猛然粗了一點,沒有誰願意聽別人說自己是小孩子吧?下意識的就有些不滿,說道:「我看元哥是裝不知道吧。」
說完,我馬上知道自己失言,連忙去看許文悠的臉色,果然是有點難看,不過還好,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就又恢復了正常,淡淡說道:「你說的對,自己騙自己也沒意思,他是裝不知道啊。」
一下子沉默了起來,過了少許,我還是難掩心中好奇,問道:「元哥難道不喜歡你嗎?」
因為害怕她誤會,我補充了句:「我的意思是,悠悠姐這麼漂亮,又有錢,男人沒道理不喜歡吧。」
許文悠並不怎麼介意我說的話,她端著清水,喝了下去,似乎清醒了許多,只不過眼睛仍然存著明顯的醉意,也虧了喝酒了,不然她是不會說這麼多的,酒後吐真言,多半是想找個傾訴的,我年紀小,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她便也沒抱著戒心,跟我說了一樁有關於唐元的往事。
五年前,唐元剛剛開始混社會,跟了個所謂的老大去了香港,當時因為年輕,衝勁十足,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幾次立了大功,老大也比較信任他,後來,在一次偶然之間,他認識了個女人,是這個老大仇敵的妹妹,上天可能就愛這種狗血的橋段,兩個本來註定對立的人,竟是相愛了,碰巧在這個時候,唐元的老大被對家幹掉了,底下的兄弟全都出離憤怒,覺得是唐元因為女人而出賣了老大……
我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許文悠捂著水杯的手有些顫抖,說道:「然後就出事了,一群失去了理智的黑社會,就像是荒野里的野狼,根本不去聽唐元的解釋,他們殺了女人,死的很慘,車被動了手腳,行駛在牆上的時候失去了控制,連人帶車墜江,連屍體也找不到,然後女人的哥哥,也就是唐元老大的仇人同樣也失去了理智,他認為是唐元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兩邊同時發起了追殺令,唐元在街頭亡命了七天,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逃離了香港,然後回到了家鄉,也就是這裡。」
雖然許文悠說的簡單,但在我聽來,卻是充滿著驚心動魄的味道,黑社會,殺人,墜江,追殺令,這一個個名詞都讓我震撼,我舔了舔嘴唇,又是又是帶著點畏縮的問道:「元哥是因為這個女人才不接受你的嗎?」
許文悠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說道:「應該是這樣吧,我看得出來,唐元並沒有忘記死去的愛人,這五年來,他在這裡闖出了大名鼎鼎的月經哥的名頭,手底下的兄弟罩著這一條街,但他卻很少露出笑容,只有在和唐欣接觸的時候,他才會偶爾微笑,他的心裡,始終帶著恨意,我知道,他遲早有一天是想要殺回香港去的。」
「殺回香港?」
我失聲問道。
許文悠目光中透露出我所不明白的深邃:「唐元認為,之所以會發生這一系列的慘劇,都跟那個出賣了老大的人有關係,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是無辜的,如果不是這個人,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他肯定是要回去的,我了解他!」
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了解到這麼多的秘辛,以我的腦容量,仍然有些難以接受,相比於唐元的愛恨情仇,我在學校這點小事,就有點不夠看了,我問道:「他如果走了,那唐欣怎麼辦?」
許文悠看著我,露出笑容:「這正是他還沒有走的原因之一。」
之後,我們就沒有什麼交流了,倒不是我沒有疑問了,只是突然間知道的東西太多,需要時間消化,再加上許文悠明顯累了,想要去休息,只能終止了此次交談,晚上我留宿在許文悠這裡,腦子裡閃過的是唐元的形象,好像一直都是那副冷漠的樣子,除了跟唐欣,他的確不在別人面前笑,往日只覺得是自己不入他的眼,現在才知道原來他背負了這麼多。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許文悠已經做好了早餐,準確來說,不是做的,因為太過簡單,牛奶,雞蛋,三明治,很西方很科學的吃法,我頭一回享受,覺得味道還不錯。
車庫裡還有一輛車,許文悠開車送我去學校,我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學校,正有一樁針對我的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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