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是禁忌 第七十三章 焚屍

    姜初雪是和胡然一起出來的,趙大牛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和他一同進去,結果差點把我舌頭給驚掉。

    「趙哥…這…這還是同一個人嗎?」我結巴道,望向架子床上的屍體。

    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雙手交叉靜躺著,換了一件粉色的旗袍,臉上畫了淡妝,頭髮披散,要不是那異常白的皮膚,看起來就像個熟睡的女人,讓人無法將其和一具死了五天的屍體聯想在一起。

    要知道,屍體剛運來的時候面容模糊,腐爛嚴重。想到此處,我聞了下,那讓人作嘔的腐屍味道沒了,甚至還留下一種莫名的花香。

    「這就是胡老大的獨門絕技-殮妝,只要屍體保存了百分之八十,他就能還原到百分百。」趙大牛嘆氣道,「這些怨屍生前都是可憐人,如若入冥府能以完全之身,體面一些,同樣能化解些怨氣。」

    「就是這具怨屍有些古怪,希望別牽扯出什麼東西才好。」

    對於趙大牛後面一句話我沒有太在意,依舊沉浸震撼之中,化妝不愧為三大「邪術」之首,是在下服了!

    「胡老大…這屍體…」

    胡然眉頭微皺,「儘快走完司儀程序然後燒了,那個女人所說的逃犯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這屍體有什麼…不尋常嗎?」我不禁問道,感覺除了對胡然手藝吃驚外,看不出什麼異樣,難道還能就地成僵不成?

    胡然走上前,徑直的將手深入她的頭髮之中。我這才發現這屍體的頭髮格外飄逸,烏黑油亮。我聽村里老人說過,只要人死後放上幾天,毛髮便會枯槁發黃,因為這些東西不再能吸收營養。

    而且就算是胡然化妝術逆天,一些本質上變了的東西不是那麼容易給改換的。可是這頭髮…太好看的。

    「在剛接到屍體時,我也例行檢查過。一般怨屍的形成無外乎含怨而亡,有氣不出。但是…這具不一樣。她不僅沒了怨氣,連怨靈都不存。」趙大牛欲言又止。

    「怨靈不存,會不會是怨靈出了身體?」姜初雪問道。

    趙大牛搖頭,「初生怨靈基本不會離開自己屍體太遠,而且我搜不到怨靈。」

    「趙伯伯是尋靈師啊!聽說這類偏門對靈物特別敏感,只要有媒介便能探尋所在。」麒麟道。

    「這話倒是說的有些誇大了,尋靈師還沒有尋靈便中的本事,但是感召她怨靈是否存世或者入冥府還是能做到。」

    氣氛突然有些凝重,我這種半吊子不明覺厲,更插不進話題中。

    「頭髮!」胡然輕輕的將那頭油亮的秀髮給撩撥起來,再攆開一些。

    我把頭往那邊湊,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快步上前,「這些都是啥玩意?頭髮怎麼長珠子了?」

    那些髮絲中間全都隆起一個圓圓的黑色珠子,直徑大概也就一厘米左右,基本每根都有,看上去很詭異。

    胡然隨手扯了一根下來,在手上捏了捏,「魂成了這些頭髮的養分,滋養了它們,就算她不跳崖,最後還是會死掉的。」

    「這是什麼邪術?」趙大牛瞳孔微縮,「那傢伙弄出這些頭髮的目的是什麼?」

    「對於幕後主使我已經有所猜測,這種邪術本該消散在歷史的長河中才對,為何再次出現。」

    「啪!」胡然用力,他手上的圓珠爆開,有暗紅色的汁液迸濺,他拿紙擦了擦,不再這件事上繼續說下去。

    趙大牛看了看胡然的手,又看了看屍體,面色微微變化,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有些棘手。」

    孫賓陽作為殯儀館司儀,給這具屍體做了個小小的法場,我能看出是安魂用的。趙大牛是尋靈師,就是不知道孫賓陽屬於什麼偏門職業。

    「洗手淨身!」趙大牛端來一個盆,裡面漂浮著柳葉,然後胡然給我和姜初雪一人戴了一枚古玉。

    「你兩雖然是臨時接燒屍這個活,但是有些禁忌還是要知道。屍身上的東西不能動,焚屍的時候不管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能開火爐,更要守住爐子,不然後患無窮。」趙大牛正色道。

    「趙大哥不和我們進去?」沒老司機帶心裡到底是什麼底氣。

    趙大牛搖頭,「不了,有些事情還是你們自己體會一下比較好。」

    這話說的我有些害怕,但至少不是我一個人,禁忌貌似也只有兩條罷了,倒是可以嘗試嘗試。

    在這點上姜初雪比我膽子大,她不僅不害怕,還有點躍躍欲試,真不知道她爺爺是怎麼教的。

    「焚屍房只有一個大火爐,開火爐把屍體推進去,然後蓋緊。記住了,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夠把門打開。」趙大牛再次提醒。

    「推進去不開門了?骨灰怎麼取?」

    「等到火爐熄滅!」

    「轟!」我們進去後,趙大牛無情的將門緊緊關上。我環顧四周,和他說的一樣,除了一個老式火爐,還有些簡易工具便什麼都沒有了。

    而且操作很簡單,火爐門打開會有個鐵盒子,是裝屍體的,焚化後骨灰也會掉在裡面,在火爐門上方有個增厚玻璃,能夠看到火爐里的情況。

    「這爐子沒燃啊!怎麼燒屍體?」姜初雪摸著爐壁道。

    「先不管了,照趙大哥的吩咐做了再說。」對於我的話她沒什麼異議,兩個把屍體塞在了鐵盒子裡。

    盒子很寬敞,那女屍個頭不大,將她平穩放好之後,將盒子往裡塞,然後扣好了火爐的門。

    我剛想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燒屍體的,「嘭!」的一聲,嚇的我往後退了好幾步,只見火爐子裡面幽綠火蛇直竄,不停往上升騰。

    「難怪店長說殯儀館手筆不小,連地心通幽火都能往上引,焚了怨氣的同時還能焚屍。」麒麟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

    「這特麼有點突然啊!」我拍了拍胸膛,對於這種奇異現象終歸有了免疫力。

    姜初雪突然站定,「宋大哥,聽到什麼聲音沒?」

    什麼聲音?我靜音去聽,發現真的有聲音,就像…有東西在撞擊的響動,而聲音的來源是火爐!

    我壯著膽往前走,把眼睛貼在玻璃上往下看。


    忽然,一團黑球從底部躍起,好似一顆人頭,能模糊看到其上的五官。我瞳孔一縮,四目相對,嚇蒙了…

    就是一拳揮出,正好打在玻璃上,疼的我齜牙咧嘴。而那個圓球同樣在瞳孔的嘶吼,在火海中翻滾,不停衝擊玻璃,火爐的門被撞的砰砰響,似乎在下一刻就會被沖開。

    「啊!啊!出…出…去…」撞擊愈發劇烈,就連爐子門的縫隙之中也開始冒出帶火的黑絲。

    頭髮!我知道那個黑球是什麼了,是頭髮。那樣貌雖然模糊,但不是和死者被修復的臉近乎一樣?這玩意…邪性啊!

    「趕緊!門堵住!」我大驚失色,可千萬不能讓它跑出來徒生什麼沒必要的變故。

    「哦!哦!」姜初雪如夢初醒,後我一步去堵門。

    剛靠近火爐的時候一股熱浪直往身上撲,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可是不出一會,一股清涼感將灼熱避退,正是來自那塊胡然給我帶上的古玉。

    「嘭!出…啊!我…要…」這聲悽厲的叫聲戛然而止,如同生生被人扼殺。緩了一會,我擦去額上的冷汗,順著火爐滑倒坐在地上。

    「她…被燒死了吧!」姜初雪同樣被嚇的不輕,後怕的瞟了火爐一眼。

    麒麟沉聲道,「沒有,火爐沒熄,肯定沒掛。」

    話音剛落,火爐門上陡然傳來更加劇烈的撞擊,差點把我人給撞出去,還是姜初雪更堅挺,給守住了。

    那些黑色的髮絲擰在一起往外探,還想最後拼命沖一波,不過都是徒勞,最後偃旗息鼓,被焚成了粉碎。

    「宋大哥,火熄了。」姜初雪提醒道。

    我不敢賭,「再等會,這玩意賊雞兒狡猾,還想趁我們鬆懈衝出來。」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見徹底沒動靜之後,我朝姜初雪點了點頭,兩人把門打開,還能感受到一些殘存的熱意。

    那所謂的地心通幽火果然神奇,不僅升溫快,降溫也極為迅速。再看鐵盒子裡,只留下一堆人形的灰燼。最後弄了個骨灰罈子將骨灰裝好拿了出去。

    打開門發現,殯儀館的一應人等,都站在門口,趙大牛率先上來,笑哈哈的拍打我的肩膀,「小伙子不錯,完成的很順利。」

    我再反應不過來就是傻逼,「剛才那是考驗?」

    「算吧!畢竟這種工作不是什麼人都能勝任的。」胡然道,「要是連這種怨屍都處理不好,那就沒必要留在殯儀館。」

    「呵呵!」我乾乾笑了兩聲,這還真是胡然的處事風格。

    「胡大叔,剛才火爐里出現了一個人頭,頭髮組成的人頭,差點衝出來了。」姜初雪急忙道。

    「果然是這樣,怨靈被頭髮吸收,頭髮便是怨靈了。」趙大牛說道,「可惜不能從家屬那裡得到更多的消息。」

    「不!這件事我們沒必要刻意插手,那些傢伙不是說要緝拿逃犯嗎?讓他們緝拿就好了。」孫賓陽冷冷道,「只要不犯在我們身上,管他們怎麼鬧騰!」

    「可是…這樣…算了,當我沒說,那些狗也不是善茬,省的說我們多管閒事,惹來一身騷。」趙大牛悻悻道,「怨屍多了對我們也是好事…」

    「剛才你們是怎麼阻止那東西鬧騰的?聽起來動靜不小。」

    「堵門啊!」我理所當然道,「那火爐的門不知道怎麼弄的,一點都不緊,貌似不禁撞,差點被撞開了。」

    「……」趙大牛看白痴一樣看著我,「堵門?虧你們想的出來?要是今天焚的是僵,你兩加一起都堵不住…」

    「那用什麼…」

    「粑粑,你真笨啊!用術法,用符籙啊!」麒麟叫喚,「因為地心通幽火的緣故,陣是不能永久加持到爐子上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這坑爹兒子,堵門不累嗎?心更累!

    「你又沒問…」麒麟一句話把我徹底懟的沒脾氣了。

    「你養的小鬼見識不小嘛!有點意思。」趙大牛笑道,拍了拍腦袋,「也怪老哥沒給你們提前說。」

    我白了他一眼,我怎麼越看他越覺得他不靠譜!

    趙大牛接過骨灰罈子,「我明天給人家送回去。今天就這麼一具,都散了吧!」

    「倪大人把店子搬來了,你過去吧!我教初雪殮妝。」

    我臉一下拉長,要不要這麼快?剛把屍體焚完沒喘口氣事就來了,其實我不知道在咖啡店裡枯坐著到底有啥意思,除了上次那個戴綠帽的司機大哥之外,似乎就沒誰來了。

    這些話我就敢在心裡誹謗而已,畢竟店長的淫威讓我不得不屈服,十年的賣身合同也不是好玩的。何況咖啡店是我現在找到所謂父親的唯一途徑。

    去店子裡,小姊正在抖小箜,看到我來了就高高興興的跳過來,這小丫頭每次都這麼興奮,「叔叔,有沒有想小姊啊!」

    「這個必須有。」我笑道,「小姊那麼可愛,怎麼能不想?」

    「店長又出去了,這次聽說把店子搬了,我算算,有十年沒搬過店子了吧!看來真有大事發生呀!」小姊認真的掰著手指頭。

    「十年?最近不就搬了好幾次了嗎?」我詫異道。

    「沒有啊?原來我們一直是在江邊的。」

    「那我怎麼從不同地方進的店子?」我繼續問道。

    「哦!只要在江城,店子的門本來就是可以到處開的,但店子的總址只在一個地方。要不然那些將要枉死之人怎麼摸到店子裡來?從某種意義上,是店子在接他們。」小姊解釋道。

    哎我去,這不就是簡化版的任意門?咖啡店還有這功能,神奇了。但是我心飄的更遠,是不是說以後我就不用付那些坑爹的車費,也不用為半夜無法回去而苦惱?我特麼真是個小機靈鬼。

    「叔叔,你想些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待會再和你說。」我搓了搓手,可行性不小,但也要店長同意才行。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往店子裡跑,上氣不接下氣,喘粗氣的聲音在店子裡迴響,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一頭烏黑亮麗,在天上紛飛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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