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第1504章 晉黃帶子(求雙倍月票)

    第1504章 晉黃帶子(求雙倍月票)

    九阿哥在蘇努旁邊坐了。

    終於輪到福松議功了,再不議他都怕皇父忘了。

    從去年中秋開始算,這都一年多了;從十七阿哥成功種痘算,也過了半年。

    康熙看著九阿哥道:「福松曾祖愛度禮,雖折於多爾袞專權,可確實是悖逆之處,當時太宗駕崩,兩黃旗扶世祖登基,兩位輔政王命宗室與勛貴宣誓,愛度禮言『主上幼沖,我意不悅,今雖接力從事,其誰知之?兩王擅政之處,亦不合我意,每年宣誓,我心實難相從,天地神明,其鑑察之』……」

    旁人宣誓是忠誠,他在這裡提醒天地神明,他自己不樂意忠誠。

    這樣狂悖,要是不重罰,旁人效仿,宗室就要亂了。

    這也是為什麼世祖親政後,給許多在多爾袞輔政時傾軋的宗室平反,卻沒有給愛度禮這一支平反的緣故。

    關乎到自己福晉外家,九阿哥當然也查過這段。

    只能說那個時候宗室子弟都比較狂妄,誰會想到真的會因怨憤之詞就落到自己橫死,妻子與長子都跟著問罪呢?

    當時八旗秩序還有些混亂。

    有些宗室希望恢復到八王議政,從宗室王公中推選新汗王,兩黃旗則只擁護帝系,只肯在皇子中選新汗王。

    最後陳兵宮殿,最有資格爭奪新汗王的多爾袞與豪格都退了一步,選了年幼的世祖皇帝登基。

    愛都禮不喜叔叔濟爾哈朗權勢大,反對幼帝登基,可實際上世祖皇帝駕崩後,朝廷依舊是面臨幼主登基的局面。

    九阿哥雖是偏著福松的,可是也曉得好賴,道:「雖說怨憤大半是衝著鄭獻親王去的,可是也不該在宣誓的時候說這些……罪有應得……」

    當時皇家確實亂,不僅從父系這裡論,都是叔侄兄弟之類的,從母系那邊論,衝鋒陷陣的這些也基本上是烏拉國主的外甥或外孫。

    都不是外人。

    許是只以為是親戚格嘰了,言行才少了顧忌,可是涉及到權力,斗出真火來,就是你死我亡。

    沒有勝利者,勝利屬於科爾沁。

    烏拉國主有關係的這些外甥、外孫們多是橫死,如阿濟格、多爾袞、多鐸,小一輩的愛度禮、碩托、豪格等……

    康熙看著九阿哥,滿意幾分,雖是提挈妻弟,可是也曉得是非黑白。

    「有過則罰,有功當賞……」

    康熙轉過頭,對蘇努道:「為了別血脈,省得亂了秩序,這些年除宗籍的黃帶子准列覺羅紅冊,授紅帶;已除宗籍的覺羅單列紫冊,授紫帶……愛度禮曾孫福松於國有功,准晉黃帶子,列宗室黃冊。」

    蘇努起身道:「皇上隆恩,奴才領旨。」

    九阿哥跟著起了,沒有說什麼,只心裡算了下,合算不合算。

    好像還是挺合算的。

    歸到宗室里,即便是無爵的閒散宗室,兒女教養聘娶都由宗人府負責了。

    出去一亮身份也不一樣,比紅帶子尊貴多了。

    關鍵是還沒有讓福松的後爹繼母弟弟占便宜,正好正好。

    他一臉占了便宜的模樣,康熙都看在眼中。

    等到蘇努退了下去,康熙就對九阿哥道:「這麼高興?」

    九阿哥點頭道:「汗阿瑪聖明,恩典給得太好了,要是因福松的緣故,讓他阿瑪跟繼母他們沾光了,那也讓人難受,做阿瑪的沒有個做阿瑪的樣子,嫡長子不聞不問、不養不教,那繼母也是心黑的,將嫡長子擠出去了,也不消停,前幾年上躥下跳的,差點將福松送出去做贅婿,心壞了……」

    康熙去年就查過福松,也曉得福松的境遇。

    要是沒有覺羅氏這個姑姑接過去撫育,要麼立不住,要麼在繼母的磋磨下,也只會養廢了。

    康熙嘴上說著大度,實際上也是恩怨分明之人。

    選擇給了這樣的恩典,也是不待見福松阿瑪繼母的意思。

    否則福松阿瑪就兩個兒子,給這一支恩典,宗室人口也多不了幾個,又能如何呢?

    不過康熙這樣處理是這樣處理,聽了九阿哥的話,還是難免多疑,道:「福松對他阿瑪、繼母有怨?」

    九阿哥立時搖頭道:「沒怨啊,好著呢……」

    說到這裡,他反應過來弄混了,道:「福松訂婚之前就改口了,如今都統府那邊是阿瑪、額涅……」

    康熙道:「那他本家那邊呢?怎麼稱呼?」

    養恩是恩,生恩自然也是恩。

    康熙不喜長輩不慈,更不喜小輩不孝。

    九阿哥老實回道:「那兒子哪裡曉得?或者也是阿瑪額涅,或是『老爺』、『太太』?福松是兒子岳母教養大的,兒子岳母最是重規矩,指定錯不了規矩就是……」


    康熙沒有再說什麼,只皺眉道:「泥灰之事,交給了十三阿哥,帶了內務府下幾個窯口的匠人,試出來兩種更堅硬的配方,只是需要鐵粉。」

    可是哪有那麼多鐵粉呢?

    沒有那麼多鐵粉,就限制了產量。

    九阿哥想起了自己福晉之前提過的話,鋼筋鐵骨也可以換成竹筋竹骨,就是效果減半。

    他就斟酌著說道:「若是沒有鐵粉,等到修築堤壩的時候,裡面用銅柱子鐵柱子呢?」

    康熙搖頭道:「朝廷一直銅荒,沒有富裕的銅;至於鐵柱,會鏽了朽掉。」

    九阿哥道:「那再試試竹子呢?那個便宜啊,就算從南方水運過來,價格也不抵之前所用巨木的十分之一……放在泥灰中為骨,會不會也能結實些?」

    康熙看著九阿哥,道:「你早就想過這些了?」

    九阿哥搖頭又點頭道:「想過,不過不是因泥灰想的,是聽說巨木折銀貴的時候想的,這京城真假觀音竹的緣故,外地也往京城運了不少耐寒的竹子,兒子那南城荷花池邊上,還移栽了兩車,聽說在南方有的竹子長得很快,發了竹筍一晝夜就長半丈,三兩年功夫就是碗口粗的竹子,要是其他木材,總要十來年才能這樣粗細。」

    康熙看著九阿哥,多了探究,就道:「牛痘也好,玉米土豆也好,還有眼下的泥灰,都是你提出來的,要是你耐心地善始善終,功勞不說翻倍,也差不多,你到底怎麼想的,只是偷懶麼?」

    九阿哥聽了,露出苦惱來,道:「兒子動腦子就好了,還需要事必躬親麼?兒子也不是偷懶,就是有自知之明,就兒子這身體,冬天不折騰都要感冒個三五回,寒冬臘月去南苑跟著試牛痘,兒子就要請長假了;還有試種新糧種那個,要是兒子把在手中,也不會去田間地頭巡看,只能打發人去盯著,到時候好了賴了的也說不好;泥灰這個也是,也就是十三阿哥了,既勤勉也曉得輕重,廢寢忘食的,換了兒子,只會告訴匠人們,繼續試,明年後年出來成果都成……」

    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了舒舒的說辭。

    有的時候,不是懶,是身上不舒服了。

    他就道:「兒子也不是成心偷懶,就是有時候不愛動彈,也不愛費腦子,總覺得身上乏……」

    當然了,這個乏也是有前因的。

    多少在學習太用功之後。

    哈哈!

    康熙卻是聽了進去,仔細打量他兩眼,蹙眉道:「這是氣血不足之兆,還需要進補,回頭叫太醫開個養生方子,好好調理身體。」

    九阿哥點頭道:「兒子曉得了……」

    他有個隱秘的想法,那就是不管哪位哥哥上位,他都想要熬叔爺爺。

    活得久了,就是賺了,就是人瑞……

    *

    今日是康熙下令宗人府,等到宗人府這裡安排下人手,根據之前的調查,一一核校這些丁口數,正式入宗冊,已經是月底。

    正如覺羅氏所說,對於這些已除宗室相比,這就是不世隆恩。

    這些新覺羅與紫帶子聯名上摺子,叩謝皇恩。

    福松作為得了恩典晉黃帶子,也開創了一個先河。

    要知道,之前黃帶子與紅帶子之分,是按照血脈遠近劃分的,黃帶子高於紅帶子。

    如今,大批已革黃帶子降為覺羅,這就不單單是用血脈遠近來分宗室黃冊跟覺羅紅冊了。

    福松「於國有功晉黃帶子」,這就給覺羅一條嶄新的出路。

    覺羅立功,不僅可以封民爵,還有希望晉宗室!

    這就是一條登天梯了。

    覺羅們歡喜的不是自己得到機會,他們有幾斤幾兩自己也曉得。

    這是兒孫後代的機會。

    *

    九皇子府,正房。

    舒舒正跟福松說此事,道:「這份恩典,除了痘苗之功,還有張相的緣故,宗室子弟與張家結親,比覺羅子弟與張家結親更體面,眼下正式旨意下來了,你也當給張家去信提及此事,讓張相曉得皇上的恩典……」

    福松點頭道:「已經寫了,從外頭定了兩顆老人參還沒到,打算跟信一起送過去。」

    舒舒搖頭道:「從外頭定什麼?府里庫房還存著好些。」

    福松道:「也不是從旁人處張羅的,正好聽說樂鳳鳴那有幾顆好人參,我就定了四盒,張相那邊送兩盒,家裡那邊兩盒……」

    舒舒想了想道:「都統府一盒就行了,另一盒送舅舅那邊去,如今因這一批宗親里只有你一人列了黃冊,多少人看著,面上還要過的去……」

    福松沉默,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舒舒不是愛名聲的,可是也曉得輕重。

    孝道跟個人德行掛鉤的,裝也要裝著,否則一時置氣,得不償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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