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塔晨鐘鳴動,晨曦人踏著初升的驕陽,趕在大地徹底化作烤爐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熬夜送件的飛龍信帶來了路禹心心念念的箱子,也帶來了諾埃爾遇刺的勁爆消息。
顧不上開箱,路禹趕緊聯繫諾埃爾,儘管根據信使的反應與描述,這傢伙顯然沒有大礙。
「哦,小事小事,寂靜者幫我化解了危機,就是力量沒能完全化解,所以胸口有些脫皮,嗯……貌似還有些疼,不過比起十天半月沒法摟住女孩子,感覺賺大了。」
聽聲音房間裡三人都能腦補出這傢伙嬉皮笑臉的表情。
「刺客什麼成份,你搞的那些操作引來的?」
「不太清楚,嘴很硬,問不出有用的信息。」
「寂靜者還能撬不開刺客的嘴?」
這是塞拉忍不住問的,吃著飯的三人不約而同地面露狐疑之色,寂靜者這方面的能力這麼差嗎?
「那倒不是,我下令不准拷打、折磨……真難辦啊,你知道嗎,刺客是個很好看的森精,那副堅強的模樣很戳我的心,你說送她來的人是不是在故意的……路禹,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一來一回的信息傳遞延遲已經讓互相投餵的三人吃飽了早餐,正在美滋滋地享用現磨豆漿,聽到諾埃爾這句話,路禹劇烈咳嗽,豆漿險些從鼻子裡噴出來。
很高興諾埃爾沒有在他吃早餐時發來這條信息,否則他可能會被粥嗆死。
路禹抓過凋像,嚷了起來:「那是刺客,刺客,是刺客!把你腦袋裡奇怪的想法放放,人家是來殺你的,別搞亂七八糟的操作,讓寂靜者處理,他們是專業的。」
說完,生怕信息傳遞得不夠有力度,他又補充道:「你這傢伙,要是真的精力旺盛就找人泄一下,我可不想哪天被寂靜者邀請參加你的葬禮,懂不懂……小寂靜,你在不在聽,給我攔住他。」
諾埃爾的寢宮中,路禹的咆孝在宮殿中迴蕩,幾位寂靜者對視了一眼,神情古怪。
傳聞暴食者與諾埃爾陛下頗為投緣,現在聽來,確實不假。
小寂靜欲哭無淚,如果可以,她想拿起通訊凋像說一句:「如果我能攔得住就好了。」
諾埃爾撓了撓頭,然後開懷大笑,像是遇到了一件極開心的事。
「行吧,我儘量,嗯……你那些衣服我也覺得很不錯,估計很快會發給宮殿裡的人試穿,對了,你還有沒有類似的創意,直接交給信使,我這的人手是現成的,不是我自誇,論裁縫,梅拉沒有比得過斯來戈的,這可是我一手建立的人才班底。」
通訊完畢,諾埃爾暢快地伸了個懶腰。
拿著記錄板的菲比提醒:「陛下,對刺客的處理,您打算?」
諾埃爾拿過記錄板,飛速寫下了命令。
「這……」
「很難做嗎?」
「不,可您已經答應了暴食者閣下……」
「我答應了他不冒險,現在這個決定很冒險嗎?去吧,照做。」
緘默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菲比身後,瞟了一眼要求,同樣是一聲嘆息:「去吧,照做吧。」
諾埃爾看著不遠處小寂靜嚴肅銳利的眼神,他委屈道:「我可是為了給你買花才被襲擊的,不要這麼凶吧。」
「陛下想要任何東西,都會有人奉上。」
「可那就沒意思了啊。」諾埃爾攤手,「唔……好久沒看到你這幅生氣的表情了,還是一如既往可愛,你再生會悶氣,讓我好好欣賞……哎,你轉身幹什麼。」
諾埃爾徑直摟住了小寂靜:「就連暴食者也認可我們的關係呢,你逃不掉哦……我受傷成這樣,你真的不補償我點什麼嗎?」
「只是輕微的挫傷,小孩子都不會喊疼……」
雖然知道諾埃爾是故意演出來的沮喪臉,但小寂靜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法狠下心去拒絕。
「不過分的,你可以提一條,其他的免了。」
諾埃爾立刻鬆開手,打了個響指:「好,那我可要提了……有件衣服,想讓你穿穿看。」
「滾!」
「……可我還沒說是什麼衣服。」
「還用問嗎,肯定是那些,卑鄙……下流……亂七八糟……」
小寂靜越說越慌張,看到諾埃爾從衣櫃中翻出的那套衣服與褲子,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準備逃離這處「地獄」的菲比也止住了腳步。
「這就是,你說的那套衣服?」小寂靜難以置信。
好正常的衣服,居然真是能穿的。
晨曦領中,正好休息的三人正在開箱。
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以黑與白為主要色調的著裝組合,它的面料手感介乎於常見麻布、絲質衣物之間,並不粗糲粗獷,也不過於絲滑金貴,只是看路禹隨意地將其拿起,披在身上,簡潔、實用兩個特點便寫進了路路和塞拉的腦海中。
貼合身體,穿著便利,具備一定的韌性,與貴族宴席上隨處可見的臃腫、矯揉做作,著裝細節頗多的衣物相比,它是如此地離經叛道。
沒有繁文縟節束縛,設計這套衣服的人毫無疑問在乎的是實用性。
「這……諾埃爾的構思?」
「很顯然,是我的。」路禹捏了捏面料,手感與自己印象中的略有些差距,但形制已無區別。
「這就是你們那邊的著裝款式嗎……叫什麼?」塞拉忘記了自己在這一刻已經成為了打賭的輸家,情不自禁地學著路禹感受起了衣服的質感。
「西裝,不過這個稱呼不會沿用,我把改動權利給了諾埃爾,他貌似會以自己的名字直接冠名。」
路路皺眉:「為什麼要讓給他。」
路禹的東西就該是路禹的,路路樸素地想著。
「他的影響力有助於推廣開這類款式,畢竟無論是梅拉,還是載著他創意遠洋的商船都已經熟悉了他名字之後的驚喜。」
翻開上層量身定製的幾套西裝、內襯的白襯衫,一件件清涼的t恤短袖,短褲顯露而出。
「今年格外的熱,我讓諾埃爾打了個樣,晨曦領的裁縫們就根據這個款式做吧,不過可能裸露的部分會曬黑許多,如果在意,就繼續長袖長褲吧。」路禹笑道。
路路清楚地記得,這就是路禹來到這個世界時包包里有的款式之一,只不過後續的旅行途中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破爛不堪,如今只剩下了一件完好的,被路禹珍而重之地鎖了起來。
「喏,諾埃爾還很貼心地告訴了我們該用什麼料子製作,圖紙、方案都幫我們配好了。」路禹笑著拿起放置在箱子內的指南。
全是正經的衣服,沒有一件奇裝異服……
「這,這,這……為什麼是這么正常的衣服……路禹,一定是你給諾埃爾去了信息,你故意的!」
在被新奇的衣服震驚之後,回過神的塞拉破防了。
她抱著和路禹一換一的姿態提出的賭注,一切就看開箱結果,位於最上層的結果,路禹必須穿一整天……可這些衣服,哪一件都能穿上一整天啊!
「哦,賭注提出時候,箱子應該已經裝好了,我可是絕對沒有作弊哦,塞拉……」路禹故作詫異,「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塞拉嘴唇直哆嗦,迫不及待想要穿上標註有自己名字衣服的路路也投來了視線,冷風是如此舒適,但她的額頭卻沁出了汗珠。
想也知道會是什麼衣服在等待著自己,只有自己受傷的世界,她不要啊!
「如果你不願意,倒也沒關係。」
塞拉如蒙大赦,但又迅速警惕起來,直覺告訴她,路禹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
路路突然插嘴:「一整天,我們喊你名字時候,你都要學貓咪叫,用這個交換,怎麼樣?」
塞拉,路禹一愣。
路禹讚許地瞥了路路一眼,他沒想到路路還能想出如此有創意的玩法:「貌似,也不是不可以,塞拉~~~你選哪個呢?」
路路摟住塞拉的腰,臉直蹭她的後背:「塞拉~~~不能反悔哦。」
想到一整天說話都必須帶口癖,想到路禹可能用什麼捲軸記錄下來,塞拉低下了頭。
「拿來……」
「啊?」
「我說拿來!」塞拉咬牙切齒,「聽不懂嗎!」
明明是個輸家,但是氣勢卻足得嚇人。
路禹被唬住了,路路卻不會,她來到路禹的衣櫃裡精挑細選,牢記循序漸進的要訣,選了一條黑色高開叉長裙,簡單的設計,卻能將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該說不說,諾埃爾真的很懂人體。
路路情不自禁想了想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但隨即她勐烈地搖頭,無奈地嘆息。
這不是她能駕馭的……
看了看衣櫃裡其他重磅選手,路路猶豫了一會,又順出了一雙高跟鞋。遲早有一天,塞拉會穿完這裡所有的庫存,據路禹說,還有更重量級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重量級,好期待!
拿到衣服的塞拉遲疑了片刻,下意識鬆了口氣——這件衣服比她想像的結果要好了不少。
不對,這豈不是說,自己的尺度……
「為什麼會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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