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接觸的人,都是一些官二代或者富二代,這些子弟,雖然都有權有勢,但是家教賊嚴,很少有人一下子能拿出來二十萬。
張耀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好說歹說,苦苦哀求,方才湊夠了十七萬。
眼看再也沒有朋友可以幫忙,只得苦苦哀求:「大哥,我真的湊不出來了,十七萬可以嗎?」
王小石嘻嘻一笑,指著已經甦醒過來的秦朗:「人無信則不立,你沒有信用,以後怎麼混社會?」
「這樣吧,你打了這位兄弟,他心中估計也憋屈得慌,就讓他出出氣,隨隨便便打幾個嘴巴解解恨,三萬塊就算了,怎麼樣?」
秦朗已經悠悠醒轉,身上已經有了一點力氣,聽著這話,頓時來了氣力。
他生性耿直倔強,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和張耀衝突。
想起張耀以前欺負李冰的情景,秦朗眼眸之中冒出火花,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勉強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張耀的面前:「狗賊,你也有今天!」
張耀驚恐地看著滿臉鮮血的秦朗,暗暗後悔,早知道會這樣,自己何苦來招惹這個廣元學院出名的倔強瘋狗?
要是換了他人,哪怕有王小石撐腰,也害怕張耀日後的報復,不敢打他。
但是秦朗卻是一個有骨氣的人,站在張耀面前,拎起他的頭髮,左右開弓,接連幾嘴巴,打得張耀滿嘴是血。
王小石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勸慰秦朗:「算了,算了,你們都是同學,打架鬧事很正常,讓你打他幾巴掌,主要是保全人家張耀的名聲…..傻瓜,打他的耳根才對!」
如果被秦朗打幾巴掌覺得疼痛的話,王小石的話,則讓張耀氣得幾乎嘔血身亡,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和羞辱,讓他直欲發狂!
他嗎的,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打人還是為了照顧被打者的信用和面子?
李冰是個善良的女孩,看著張耀氣得發瘋的樣子,滿臉都是血,拉著秦朗勸道:「算了算了,我想他以後再也不敢了,咱們走吧。」
王小石伸手攔住兩人:「賬號……咦,你們倆不差錢嘛,居然連十七萬都沒有放在眼中?」
李冰和秦朗相互看了看,秦朗重重一跺腳:「對,欠債還錢,這種人的錢,不要白不要,冰冰,將卡號給他。」
張耀有氣無力地用手機將剛剛打在自己卡中的十七萬,轉給了李冰,哭喪著臉,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王小石:「大哥,我這下可以走了吧?」
就在此時,只聽得警笛長鳴,一道悽厲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張耀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硬撐著跳了起來,一邊倉皇后退,一邊獰笑起來:「秦朗,李冰,你們夥同社會上的地痞搶劫在校大學生,我的朋友已經報警了,我看你們這下怎麼死!」
李冰和秦朗都嚇了一跳,李冰知道張耀父親是本市政法委書記,手眼通天。
要是因為這件事進了看守所,張家有的是辦法,陷害自己和秦朗,不由得推了一把秦朗:「警察來了,快跑!」
秦朗卻毫不猶豫,反手一把將李冰推在蘇小蠻背後:「人是我打的,你什麼都別說,天大的罪過,我一個人背了,冰冰……我愛你!」
秦朗是個害羞靦腆的男孩,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像這樣表達過自己心中的愛意。
李冰盡避也知道他的心意,但是沒有聽他親口說出來,心中始終有些遺憾。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悶葫蘆一樣的男人,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卻表白了。
她的眼眶泛紅,死死咬著牙齒:「傻瓜,你是個大傻瓜,我恨死你了,我也……愛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其他男人!」
秦朗哈哈大笑,昂首挺胸,說不盡的意氣風發,對著王小石一鞠躬:「大哥,謝謝你,你趕緊走吧,天大的事情,自有我秦朗一肩承擔,放心吧。」
蘇小蠻已經紅了眼睛,看著這對仿佛分離死別的戀人,連連跳腳:「小石哥哥,怎麼辦啊……」
寧倩可比蘇小蠻要清醒很多,用盡全身氣力,拉著小蠻和王小石:「小蠻,二狗哥哥,警察來了,我們先躲躲,等這件事過去再想辦法。」
張耀在一旁嘿嘿冷笑,不懷好意地一擺手:「你們走得了嗎?今天打老子的,誰也別想走!」
隨著他的手勢,他的一幫狗腿子都成包圍之勢圍住了幾人。
其他看熱鬧的學生,一看情勢不妙,生怕被牽累,一鬨而散,潮水似的退得乾乾淨淨。
剛才王小石的力量,實在太過嚇人,這些狗腿子雖然遠遠圍著王小石等人,卻都避得遠遠的,誰也不敢上前。
要不是警察來了,這些狗腿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這麼攔著王小石。
王小石嘿嘿冷笑,也不退走,朝秦朗一伸大拇指:「有情有義,果然好男兒,李冰,你眼光不錯哦。」
李冰寧倩等人,嚇得渾身顫抖。
尤其李冰知道張耀父親的實權,作為原政法委書記的女兒,她非常明白,政法委書記對這種案件,有著多麼可怕的影響。
她連連跺腳:「大哥,你快走啊,快跑!」
她叫王小石快跑,自己卻死死拉著秦朗的手,一副同生共死的架勢。
張耀被打得鼻青臉腫,卻在一旁得意地大笑:「洗洗脖子,等著進看守所吧,今天不把你們整死,老子就不姓張!」
王小石嘻嘻一笑,悠然地道:「你本來就不姓張,你姓野,單名一個種字,野種就是你,你就是野種。」
張耀氣得臉上肌肉直抽搐,眼眸中好像噴火似的,很嚇人,但是卻不敢衝上來,只是在原地渾身發抖,眼睛死死盯著王小石。
「李冰秦朗,我說你們兩個別弄得那麼肉麻好不好?等過了現在,哥給你們開個總統套房,徹底解決一下你們的私人問題。」
王小石罵了張耀,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秦朗和李冰,隨口開起了玩笑。
王小石促狹的笑容,讓李冰啊的一聲,睜開了秦朗的懷抱,白皙的臉頰,染上片片雲霞:「小蠻,你男朋友怎麼說話的?都這個時候了,還開什麼玩笑!」
小蠻被她一句「男朋友」逗得眉開眼笑,拉著王小石的手:「冰冰,別介意啦,小石哥哥的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胡說八道,不過你們兩個……嘖嘖,這樣吧,套房的錢,我幫你出好了。」
「天啊,你們兩個…..小蠻死丫頭,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李冰被小蠻調侃的話,弄得滿臉通紅,恨恨地看著小蠻:「你們不跑,等著和我們一起坐牢嗎?傻瓜,趕緊跑啊。」
「哈哈,跑得了嗎?跟你們說實話,我爸是政法委書記,你們竟敢打我,還訛詐我,光憑這一點,讓你們坐十年八年的牢,都是輕的…..」
張耀看著王小石一臉悠然,甚至連小蠻都好像都沒有當做一回事,心中更是積攢了一肚皮的怒氣。
這種受人輕視的感覺,讓他幾乎氣爆了肚皮,心中暗自發誓:「你們得意不了多久了,等把你們抓進去,老子看你們怎麼求饒!」
遠處警燈閃爍,警笛長鳴著,轉過牆角,向這邊沖了過來。
警車停在路邊,然後走出四個警察,穿著筆挺的制服,快步走到了幾人的面前:「我們是青州市110執勤大隊,你們誰報的警!」
「是我,周叔叔,麻煩你了,就這一點破事,還麻煩專門過來。」
張耀一見來人,頓時神氣活現地舉起了手,看著為首的一個警官,很是乖巧地說。
李冰寧倩和秦朗三人一聽,全部傻了,敢情就連執勤的警察,都是人家張耀的熟人,這可怎麼辦?
三人的心,都深深沉了下去,執勤警官的口供和現場調查,是本案的第一手材料,非常重要,直接關係著本案的性質認定。
如果算是打架鬥毆的話,沒有什麼大事,但是如果定為敲詐勒索和故意傷害罪的話,就慘了,到時候一定會坐牢的。
周叔叔一見張耀,頓時微笑起來:「小耀啊,你今天沒有上學嗎?怎麼會在這裡?」
「對了,你父親身體怎麼樣?我上次出差的時候,得了一根長白山百年人參,留著沒有什麼用,打算送過來給他泡酒呢。」
張耀一樂,笑了起來:「父親的腰椎病又犯了,周叔叔的好意,我會轉給父親的」
「唉,還請周叔叔為我做主,侄兒今天被人打了,我的兩個朋友,被打成重傷,還被當街搶劫,涉案金額達十七萬,請周叔叔明察。」
「什麼,當街搶劫還重傷人?」
周叔叔和他身後的四個警察,臉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
青州市已經半年沒有這樣的大案子出現了,而且案發地點在廣元學院門口,影響很壞,性質更是惡劣。
李冰和秦朗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聽張耀信口雌黃,混淆黑白,想到他的背景,兩人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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