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浴場大門口,人來人往,非常熱鬧,穿著暴露的艷麗女子,站在玻璃大門口攬客,王小石將桑塔納停在一個偏僻的胡同之中,走了出來,剛好看見一個滿臉彪悍之色的漢子,走出們來。
四個迎賓小姐看見漢子,都嚇得臉色發白,人人鞠躬:「二爺好。」
王小石瞳孔收縮,這漢子走路的時候,輕捷無聲,兩手始終不離腰側三十公分,腰杆挺直,兩隻手的食指和虎口,都有著厚厚的繭子,這說明,這個傢伙,是個用槍的絕頂好手。
他的腦海中,迅速回憶著秦宇通的資料,三十二歲,華夏黑省人,出身成秘,曾經越過華俄邊境,參加過境外僱傭軍,三年前加入大秦幫。
秦宇通和其他的血煞不一樣,手中幾乎沒有染過什麼鮮血,房子車子也多年沒有更換,這樣的人,在窮凶極惡的大秦幫,本身就是一個秘。
秦宇通剛剛接了大爺的電話,知道十二血煞,已經有兩個煞神,遭了敵人的毒手,讓他多加小心,他特意從辦公室之中,出來巡視一圈。
秦宇通的總經理辦公室,在月歌浴場的四樓,他一路下來,所有的技師和保鏢,都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
秦宇通的心中,極為煩躁,入主中海之後,他的心中,就隱隱有一種奇異的不安,但是這種不安的感覺,卻又不知道從何而來。
他推開辦公室門,忽然惕然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雙手都按在腰間:「誰!」
辦公室之中,並沒有開燈,外面的燈光射了進來,顯得有些昏暗,但是在這樣的光線下,秦宇通依然準確地認出,辦公室靠椅上,坐著一個人。
他的心中,湧出極為強烈的危機感,仿佛被毒蛇盯住的青蛙,閃電一般,拔出手槍,指著座位那人:「你是誰?」
那人淡淡地看著他:「你是秦宇通?」
聽了這話,秦宇通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就打開了手槍保險,瞄準那個人,扣動扳機。
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但是就在此時,寬大的辦公桌忽然凌空飛起,翻轉著向他當頭砸下。
秦宇通扣動扳機,砰砰砰數聲響,子彈打在辦公椅上,子彈亂飛亂濺,就在此時,一條人影,鬼魅一般從辦公桌後面竄了過來。
秦宇通大吃一驚,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速度,他剛剛向後退,就被那人一把扼住了咽喉,將他高高舉了起來,兩支打空子彈的槍,也落在了地下。
王小石冷冷地看著他,眼眸中一點感情都沒有,看著這樣的眼眸,秦宇通心中冷了大半,他明白,面對這樣的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他喘氣困難,卻依然苦笑一聲,眼眸中有著嘲諷之色:「沒有想到,我秦宇通居然死在這裡,嘿嘿,堂堂蘭花會二爺,對付我這樣的人,也用得著偷襲嗎?」
王小石嘿嘿一笑:「你不服?」
秦宇通哼了一聲,咬著牙道:「我死也不服氣。」
王小石哼了一聲,忽然鬆開了手,懶洋洋地把兩柄掉在地上的手槍,拿了起來:「我這個人呢,專門治各種不服,你不是手快嗎?你不是神槍手嗎?我們兩個就比一比組槍射擊,看看到底誰快!」
「你贏了我,你可以殺了我,要是我贏了你的話,你必須聽我的,敢不敢?」
秦宇通嘴角邊,露出獰惡的笑意:「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王小石將兩柄手槍,完全拆開,零件堆成兩堆,擺在破破爛爛的辦公桌上:「這種話,你贏了我再說,子彈殼落地,比賽開始。」
他將一顆子彈殼,丟了起來,小小的子彈殼丟在空中,繼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子彈殼落地的那一剎那,秦宇通的雙手,閃電一般動了起來,他根本不拿起槍的零件,只在桌子上拼湊。
這傢伙的動作,快得出奇,剛剛兩個眨眼,他就拼成了大半,瞥了一眼王小石,只見他依然沒有動手,只是懶洋洋地抽著煙。
「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秦宇通心中暗暗地想,手速更是快得無法想像。
就在此時,王小石將嘴中燃盡的菸嘴丟掉。
他隨手一丟,所有的槍械零件都他拋在空中,雙手如同光影一般閃動,等全部零件快要落到桌子上的時候,他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柄槍,整個過程如同變戲法似的。
手槍在王小石的手中,宛如有了生命,呼啦啦猶如風車一般轉動,忽然靜止,槍口正正地指著秦宇通的額頭。
而此時此刻,秦宇通剛把彈匣塞進槍膛而已。
他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後,方才灰心喪氣地雙手一攤,把殘餘的手槍零件一扔:「我服了,你要殺就殺吧。」
王小石哼了一聲:「如果要殺你,我幹嘛這麼大費周章,看你身手不錯,為什麼會幹這一行?」
秦宇通看著他放下了手槍,稍稍有些心安,畢竟可以不死,還是不死的好。
他低垂了眼眸,也不隱瞞王小石:「我其實是個軍人,還是執行秘密任務的那種特種兵,部隊的番號我沒臉提,你也別問。」
「唉,混到這樣的地步,我特麼對不起我的戰友們,還有鮮紅的軍旗。」
王小石一笑,懶洋洋地道:「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一般的人,哪有你這樣的身手,同志哥,玩槍玩得不錯,你為什麼後來又不幹了?」
秦宇通聽他夸自己玩槍不錯,一張臉頓時火辣辣的,苦笑著道:「在你的面前,別提什麼玩槍,三年前,我奉命去華俄邊境執行任務,一去三個月,回來之後,收到了家中的電話。」
「電話是我的妻子打來的,這個電話,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秦宇通的聲音,顯得低沉而悲痛:「我的父親是一個菜農,家中有幾畝薄田,老父親就靠種點菜進城販賣,養活家人。」
「我執行任務期間,父親進城買菜,結果把一個官二代的寶馬車的車子給刮花了,發生了爭執,我七十多歲的老父親,被那個官二代,一腳一腳,活活給踢死了。」
王小石眼眸之中怒火燃燒,狠狠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畜生,你後來宰了他?」
秦宇通痛苦地咬著下唇:「後來我妻子和母親趕到了現場,攔著官二代的寶馬車,不讓他離開,唉,那個畜生,發動車子,直接從我母親和妻子身上,碾了過去。」
王小石眼眸血紅,陰沉地道:「你說,這個畜生叫什麼名字?」
秦宇通看著王小石怒火衝天,悽然一笑:「不用費心了,我母親當場慘死,妻子也被碾斷了第三,第四根脊柱,全身骨骼多處斷裂。」
「我知道這件事後,從部隊連夜趕回家,第三天晚上,在一個會所中找到那個人,殺了他,一百多發子彈,全部打在他的骨頭上,把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打得粉碎……」
王小石沉默了,伸手遞給秦宇通一支煙,長長嘆了一口氣。
秦宇通滿臉慘痛之色:「我和戰友們,沒日沒夜,在華俄邊境上,和走私販毒的僱傭兵拼殺,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就是保衛這樣一群畜生?」
他咬牙切齒,滿腔悲憤:「我想不通,後來我流浪到了國外,為了生活,參加了私人僱傭兵團,也躲過了國內警察的追捕。」
「三年後,我悄悄回家,才知道妻子已經癱瘓了,而且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機,我對不起這個女人,我要錢,所以我才加入了大秦幫。」
王小石嘆了一口氣,深深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了出來:「我調查過你,你加入大秦幫之後,沒有濫殺無辜,倒也是條響噹噹的漢子。」
「這樣吧,你要是願意的話,就跟著我干,不願意呢,就離開大秦幫,我幫你找份正式的工作,不管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你妻子的病,都由我來想辦法。」
「二爺……」
秦宇通眼眶紅了:「我願意跟你,其實我知道蘭花會和大秦幫完全不同。」
「更重要的是,我最近查出來,大秦幫根本就不是單純的黑道幫會,他們和日桑人,有緊密的聯繫,似乎有什麼陰謀,作為一個曾經的軍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
「什麼,大秦幫竟然當了日桑的走狗?」
王小石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秦宇通,胸腔中好像點燃了汽油,怒火熊熊燃燒。
「應該是這樣,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最近幫主和一個日華合資的公司老闆走得很近,另外還有一個名叫李少的公子哥也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起。」
「李少?京城李家的人?嘿嘿,很好,這幫狗雜種,我要讓他們後悔,他媽為什麼把他們生下來,而不是衝進廁所里。」
王小石狠狠地道,臉上的殺氣,看得秦宇通暗暗心驚。
作為一個華夏人,聽到高層人物勾結日桑人,陰謀禍害國家,沒有比這樣更生氣的了。
王小石狠狠地抽著煙,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殺了秦宇通,不然的話,這條線索就斷了。
就在此時,他的電話忽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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