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警局機關食堂吃過午飯,帶著一幫刑警,繼續到看守所中,提審和馬坤關押在一起的犯人。
經過了早上發生的一切,監獄長對王小石和林湘筠不敢怠慢,在看守所審訊室,王小石和林湘筠臨時組建成立的偵查小組,對馬坤監舍中的七個人,進行了單獨審問。
這八個人之中,有三個犯人是和馬坤一起關進來的,無非都是搶劫殺人一些刑事案件,四個人犯是老犯人了,在馬坤到來之前,就已經關押在看守所中。
王小石和林湘筠把偵破的線索,重點放在和馬坤一起關押的三個犯人身上,其中一名叫鉤子的犯人,引起了王小石的注意。
鉤子嘴唇外翻,眼睛暴突,有點像獅子狗,他是三個人犯之中,最為冷靜的一個罪犯,對王小石和林湘筠的對話,對答如流,滴水不漏,但越是這樣,卻讓王小石產生了疑問。
「警官,我昨天夜裡起來小便,大概五點鐘左右,結果發現門上掛著一個什麼東西,走近一看,差點把我嚇得尿褲襠,原來是個死人,他穿著青色的襪子,白色的上衣,就這麼死不瞑目地瞪著我,我當時就叫起來……」
聽著鉤子有板有眼侃侃而談,林湘筠越聽越心煩,忍不住看了王小石一眼,卻發現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去,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鉤子,你昨天穿什麼顏色的襪子?」
王小石忽然打斷了林湘筠一板一眼的問話,笑嘻嘻地說,絲毫沒有警官威嚴的風度。
鉤子頓時一愣,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王小石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意識之中出現了空白,不由得吶吶地答不出來。
林湘筠和其他刑警也愣住了,不過王副局長的思維,一向天馬行空,只是問這麼生僻的問題,有什麼作用?
記錄員遲疑地看著林湘筠,卻沒有動筆,林湘筠向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記錄王小石的問話。
王小石冷冷地看著鉤子:「白色?灰色?黑色?到底什麼顏色?」
鉤子張大了嘴巴,看著王小石,他冷冽的樣子,給鉤子的感覺,猶如一柄鋒利的寶劍,懸在空中,隨時都會落下來。
無形的壓力,讓鉤子的大腦,亂得一塌糊塗,下意識地吼出聲來:「白色。」
「錯了,因為擔心你們私自夾帶東西進監舍,監獄方面不會讓你們穿襪子,你昨天根本沒有穿襪子!」
王小石冷冷地看著鉤子,慢條斯理地道:「一個連自己穿不穿襪子,都不清楚的人,居然那麼清楚地記得馬坤身上的衣物,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林湘筠恍然大悟,狠狠一拍桌子:「原來他受過反審訊訓練,這些答案說辭,都是事先記住的。」
王小石點了點頭,平靜地看著鉤子:「招認吧,誰讓你來殺馬坤的?」
鉤子冷冷地看著王小石:「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王小石一聽這話,不由得嘿嘿冷笑:「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會給你的生殖器官做點小手術,剔除海綿體最主要的幾根血管,讓它永遠都不會硬……」
他一邊說,手中摸出一柄新月形的小刀,淡淡的刀鋒,看得鉤子渾身地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看著王小石忽然顯得邪惡的臉,他緊緊捏住了拳頭,手心開始冒汗。
王小石淡淡地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警察,如果你覺得我不敢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你不想做下一個馬勇吧?」
提起馬勇,鉤子不由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馬勇喜歡用性命威脅警察,這麼多年來,被他不怕死的狠勁嚇退的警察,不知道多少人,但是遇到了這個王副局長,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槍斃了,這樣的狠人,誰要跟他鬥狠,那是傻x。
王小石眼睛邪惡地看著馬勇,淡淡地道:「或許,我還可以幫你做一個剛門括約肌的切除手術,到時候,你不但無法硬起來,就連大小便,都無法控制,我建議你使用天使牌成人尿不濕,透氣性好,實惠……」
他惡魔一般的聲音,一句一句傳進鉤子的耳朵中,每一句都好像針刺一般,讓鉤子大條的神經,繃了起來,越繃越緊。
每一個地下世界的人,都不怕死亡,要是怕死的話,也絕對不敢走這一條路子。
但是如果真如王小石所說,不但失去了男人的功能,甚至連大小便都無法控制,這是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崩潰的鉤子,幾乎用嚎叫一樣的聲音吼了起來,雖然說得兇狠,但是卻透露著軟弱和畏縮。
王小石笑了,冷冷地看著他:「只要你告訴我,我想要的答案,你的人身安全,包括家中老老小小的安全,我一力承擔。」
鉤子看著他淡淡的眼眸,面無表情的臉,心中掙扎很久,方才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已經被你發現,我認栽了。」
鉤子是活躍在雲省乃至華夏越國邊境的殺手,擅長用毒,就在昨晚上,有人安排鉤子進了監舍,暗殺馬坤。
鉤子先在監舍中,灑了一些類似安眠藥一類型的迷藥,讓包括馬坤在內的其他七個人,都昏睡過去。
然後,他午夜動手,將某種化學元素提煉而成的毒液,用針筒從馬坤的疤臉上,通過肌肉注射進入他的體內。
可憐的馬坤還在昏睡中,就莫名其妙地丟了命。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鉤子將馬坤的屍身,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樣子,又清掃了現場留下的痕跡,包括迷藥的氣息和針筒等物件,原以為天衣無縫,沒有想到,卻被王小石發現了。
「那麼,這個暗殺任務,是誰交給你的?」
林湘筠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最為關鍵的問題。
鉤子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對方的名叫左手天堂,他從上找到了我,出手很大方,二十萬買馬坤的命,提前給了十萬。」
「左手天堂讓我到下關之後,隨便惹點事情,讓警察抓住,混入看守所中,進去聽安排,並且保證一定把我弄到關押馬坤的監舍之中。」
他笑了笑,淡淡地道:「我手中,有左手天堂傳過來的馬坤相片,進了監舍中,一看馬坤臉上的刀疤,我就知道找對人了。」
聽完鉤子的話,王小石和林湘筠都明白了,以前就懷疑監獄長和這場兇殺案有關係,現在終於真相大白。
事不宜遲,王小石和林湘筠帶著一幫刑警,直接衝進了監獄長的的辦公室,誰知道辦公室中,一片狼藉,百元大鈔灑落得滿地都是,猶如蝗蟲過境,凌亂不堪。
「不好,這老小子跑了。」
王小石和林湘筠臉上變色,衝到了監獄大門前,一問執勤的武警,結果被告知監獄長開著一輛豐田越野車,已經出門辦事二十多分鐘了。
林湘筠恨恨地一跺腳:「都怪我,這個嫌疑人,事先就應該控制住的。」
王小石淡淡地看著大門外:「他跑不掉的,我只是擔心…….唉,算了,先回去繼續審問鉤子,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監獄長楊勇開著豐田越野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臉上的肥肉直哆嗦,心中早把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兩個警察這麼難纏,自己就不該貪圖一百萬,答應那個人將殺手安排進馬坤的監舍。」
作為一個縣級看守所的監獄長,雖然只是正科級幹部,但是油水之肥厚,絲毫不比各大局級的局長差,甚至更好。
犯人親屬每年的禮物,至少一二十萬,讓楊勇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對於馬坤的事情,楊勇也知道水很深,原本存了明哲保身的想法,但是,當那個人開出一百萬的價錢的時候,楊勇只猶豫了十分鐘,就一口答應下來。
他想得挺好,監舍之中死一個犯人,雖然事情挺嚴重,但是頂多降級警告,記大過,有了那個人罩著,就連撤職都不可能,甚至還有可能再上一步。
而足足一百萬的巨額財富,更是讓楊勇毫不猶豫答應的直接原因。
自己已經四十七了,再過三年就改非分流,不可以擔任領導職務,就靠著這麼每年十多萬的油水,想要搜刮夠一百萬,簡直是白日做夢。
楊勇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一百萬不是什麼潑天富貴,卻給自己引來了滅頂之災,馬坤的死亡,天衣無縫,但是警察只用了三個小時,就直接查到自己的頭上。
楊勇只能逃跑。
就在此時,那個人的電話打來了,楊勇開通了藍牙,一邊開車,一邊接通了電話,就聽見那人的電話,聲音依然四平八穩:「你被發現了?現在在哪裡?」
「領導,我已經到了下絳高速公路上,你趕緊安排一下,讓我出境吧,另外,五十萬也必須打到我的賬戶上,不然的話,大家一起同歸於盡,明白嗎?」
那人笑了笑,從容不迫地道:「你放心,我會付給你的,另外會多付二十萬,算是給你的補償,趁警局還沒有發布通緝令,你直接開車到省城吧,我已經幫你預訂了機票,坐飛機直接出境。」
楊勇感激涕零,連連稱謝,心中有了底,車速卻更加快了,只要逃出境外,自己的性命就暫時無憂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輛同樣的黑色豐田越野車從後面超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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