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把我收入蘭花會,不怕我反口咬你一口?我殺不了你,但是你身邊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別忘了,我師兄可是你害死的。」
陰影人的喉嚨之中,發出古怪的笑聲,聽得段艷茹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王小石哼了一聲,用肯定的語氣說:「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你要找我報仇,隨時隨地都可以。」
陰影人哼了一聲,方才緩緩地說:「一個月不見,你的功夫似乎又精進不少,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師兄的大好基業,就葬送在你的手中,他的死,也和你脫不開關係,這個仇非報不可。」
王小石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是條好漢,蘭花會歡迎你,一直到你可以殺我那一天。」
陰影人緩緩地走了過來,和王小石深深對視,兩人視線碰撞,仿佛有火星飛濺,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被凍住,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段艷茹大氣都不敢喘。
&
王小石坐了下去,給身前兩個大碗,都斟滿了酒,酒香四溢。
陰影人不言不語,直直地坐了下去,伸手端起面前一口白酒,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咕嘟咕嘟和王小石對飲而盡。
就這樣,王小石倒酒,陰影人喝酒,他每喝一碗,王小石必陪一碗,兩人眨眼間對飲了七八碗酒,算上剛才王小石喝的烈酒,他只怕已經喝了四五公斤烈酒。
&快!」
陰影人噴出一口酒氣,站了起來,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看著他大踏步就要走出小酒館,王小石叫住了他:「喂,有空的話,去嘉盛醫院201病房看看,裡面有一個病人,你一定很感興趣。」
陰影人點了點頭,依然一言不發,王小石嘿嘿一笑:「記得我們倆的約定,中海柳園隨時歡迎你,遇到任何麻煩,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陰影人這次連頭也都沒有點,大踏步走出了酒館,威風凜凜,猶如天神一般。
段艷茹看著陰影人峭拔挺直的背影,傻傻地說:「這個怪人是誰,感覺好可怕,他不會是什麼殺人犯吧?」
王小石微微一笑,此刻他已經有了三分酒意,淡淡地說:「這個人,你還是不認識的好,他叫崔凶,窮凶極惡的凶,以後見到這個人,你千萬別搭理他。」
一人一刀縱橫天下的崔凶?
早已被捕,抓進天囚的崔凶?
......
段艷茹看著王小石凝重的神情,不安地說:「可是,這麼一個壞人,你好像和他交情不錯?」
王小石又幹了一碗酒,豪氣干雲,傲然道:「天下英雄雖多,但是值得我王小石敬重的,可沒有幾個,這個崔凶一人一刀,縱橫天下,死在他刀下的人,不知道多少,但光明磊落,重情重義,從不濫殺無辜,這樣的人,就算是敵人,也是我王小石的知己。」
段艷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她是少數民族,生性豪爽,很容易就理解了王小石和崔凶之間的肝膽相照的男兒情懷,但終於還是為王小石擔心:「你和他是敵人,這人可凶得很,我擔心你......」
王小石哈哈大笑,手中的筷子輕輕敲打酒碗,輕輕敲打酒碗:「我給你念首詩吧,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段艷茹認得這首詩,正是李白的《俠客行》,嫣然一笑,拿起筷子,和王小石相和,跟著他念道:「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一首詩念完,王小石哈哈大笑,抬起酒碗,和段艷茹幹了一碗,只覺得說不出的暢快淋漓。
段艷茹雖然是個女兒身,但是從心性上說,卻是眾多女人之中,和自己最為相知的紅顏。
段艷茹也抿嘴微笑,在大家的眼中,王小石永遠都是帶著壞笑,吊兒郎當的痞子形象,但是誰能知道,這個眾人眼中的賤男人,卻是如此豪邁慷慨,骨子裡面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薛雅璇看著王小石和段艷茹一起離去,心如刀割,自己明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把心思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也知道他有很多紅顏知己,但是親眼看見他和段艷茹離去,心中還是一陣又酸又苦。
她正在難受,手機忽然嘀嘀嘀響了起來,段艷茹抓起電話,看了一眼屏幕,心中一凜,電話正是歐陽浩然打過來的。
薛雅璇沉吟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歐陽浩然的聲音很低沉:「雅璇,是你嗎?」
薛雅璇嗯了一聲,想起自己和歐陽浩然之前種種往事,心情極為複雜,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責備,歉疚、怨恨等情緒都有,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用說出口。
電話那邊,歐陽浩然的心情也似乎極為沉重,聲音低沉而沙啞:「雅璇,我是來跟你告別的,亞瑟歐集團已經撤銷了我所有職務,我要回米國了,之前給你造成的麻煩,我深感抱歉。」
他苦苦地一笑:「這一走,恐怕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你是我唯一牽掛的親人,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為太過愛你,我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以為吞併了雅萊國際,你就會倒向我,可是這種想法,從一開始就錯了,對不起。」
薛雅璇沉默,最後輕輕地說:「我不怪你,我們都是商人,商人的本質就是追求財富,你沒做錯什麼,我也沒有做錯什麼。」
歐陽浩然慘笑著說:「我同意你的說法,不過我首先是個男人,對於你,我決不會放棄.......」
&
一聲沉悶地響聲,總裁辦公室的黃梨木質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薛雅璇一驚回頭,只見水晶吊燈璀璨的燈光下,歐陽浩然帶著黑色寬邊的禮帽,穿著黑色毛呢大衣,出現在薛雅璇的面前。
他的手中,還握著電話,嘴角卻露出邪惡的笑容:「雅璇,我早說過,我愛你,我不會放棄你的。」
他的身後,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漢子,並排攔住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玩味地看著薛雅璇,仿佛看著一隻肥美的小羊羔。
&想幹什麼........」
薛雅璇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看著歐陽浩然英俊的臉,仿佛看見了惡鬼,情不自禁地往後退去。
&哈,雅璇,你還是一樣的可愛,我已經輸得精光,但是你,卻是我最後翻盤的機會,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想幹什麼?」
歐陽浩然被寬邊禮帽遮住半邊臉,嘴角抽搐,笑得獰惡無比:「雅璇,我知道我這麼幹,你一定會恨我一輩子,可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愛你,別試圖反抗,我不想親手傷害你。」
薛雅璇看著他慢慢逼近,身子漸漸後退,忽然向左側牆壁撲了過去,那兒有一個報警器。
只可惜,歐陽浩然一個箭步,跨了過來,拉住了薛雅璇的手臂使勁一扯,薛雅璇尖叫一聲,卻被歐陽浩然重重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他中指的戒指彈出尖刺,有毒的尖刺刺入薛雅璇肌膚之中,薛雅璇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軟軟倒了下來。
她努力地撐著眼睛,辦公室之中明明白亮如晝,薛雅璇卻感到一陣陣天昏地暗,好像夜幕突然降臨到房間中,模模糊糊什麼都看不清楚,歐陽浩然得意的獰笑,卻無比清晰。
她心中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終於閉上了眼睛。
王小石和段艷茹在小酒館之中,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意,段艷茹終於撐不住,酒意上涌,暈暈乎乎。
她感受著王小石有力的臂膀,摟著自己,出了小酒館,心中忍不住砰砰直跳:「要是這個男人待會兒對自己做點什麼,自己該怎麼辦?」
她的心中,有一點羞怯,又有一點期待,渾身軟綿綿的躺在副駕駛座位上,竭力保持清醒,她才不想自己的第一次,稀里糊塗,沒有任何感覺,就失去了。
王小石將副駕駛座位放平,貼心地脫下衣服,蓋在段艷茹的身上,看著段艷茹的臉龐,猶如三月桃花,也不由得有些心動。
但是這一場酒喝過,王小石對段艷茹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似乎並不單純是男女之間的情感,更多的是知己之間相互理解,相互關心的溫馨。
王小石猶豫不決,要是自己把段艷茹辦了,這一份感情會不會變味了呢?
憑良心說,段艷茹容貌和體態,絲毫不遜於林湘筠,安蕾幾個女孩,作為一個合格的流忙,要讓王小石不吃肉,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他掙扎了良久,方才下定決心,就算要和段艷茹發生點什麼,也不能這麼草率,先送她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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