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鼠是帶著瘋婆子來的,他告訴我們,這個瘋婆子以前是他師父的財務,知道他師父藏的那幾百桶現金放在哪裡?
我當時還很高興,問他具體的線索?他就把瘋婆子推給我,讓我自己問。可瘋婆子只是伸手跟我要雞腿,話都說不清楚。
後來我才知道,瘋婆子跟寶藏的傳說流傳已久,南傘人都知道,但更多的是笑談,沒人信。
南老鼠作為賭王的大弟子,也沒什麼線索。如果他知道賭王的寶藏早挖出來,還用天天出老千過活?
「實話說了吧!」南老鼠直接道:「我是來看你打小南的!」
我滿頭黑線,實在有點無言以對。還真要打小南啊!
「怎麼?反悔啦?」南老鼠不高興道。
我苦笑了下,道:「關鍵我們也不是在監控室現的人,是我們自己逮到的。」
「你的意思就是賴賬唄?」南老鼠斜睨著我,道。
「也不算賴賬吧!」我無奈道:「我是真的不能打我兄弟!我弄這麼大一攤子兄弟,就是為了一件事,不挨打,不被欺負!」
「行!」南老鼠手一揮,打斷我,道:「反正就是不打唄?好!我本來還要送你一個大富貴,可你沒福,那就怪不得我了!再見!」
我心中一動,想要攔住他。可麥克對他這種伎倆卻不屑一顧,反而攔住我。說這小子明顯沒事幹,來消遣你。他帶著一個瘋婆子,還說什麼大富貴,不過是為了騙過守衛。你自己想想,就他身份,根本連見你的資格都沒有,肯定要用點伎倆,吹點牛逼。
這話說的倒也有點道理。不是我有點勢力就膨脹,但從身份上看,南老鼠確實沒資格見我。我是湄南河上的王,而他不過是南傘一個老千。如果不是他賭王大弟子的身份,我想他就真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在南傘,身份最低的自然是那些肥羊,其次就是這些隨時有可能被剁手的老千。
「誰他媽要打我?」小南氣沖沖的跑了上來,他還是有不少護衛兄弟,估計剛才的談話,被他關係不錯的人聽到,傳到他耳朵里了。
南老鼠一見小南,毛一下就炸了起來,上去就要干。我趕緊命令手下把這倆人拉開,可就算我拉的及時,倆人臉上還是被彼此撓了幾個血道子。
南老鼠氣急敗壞,指著鼻子罵。小南自然也不甘示弱,也是一頓罵。而且,小南人緣好,那群兄弟自然幫他拉偏架,罵著罵著,南老鼠就開始被欺負。
最後,南老鼠忍無可忍,吼道:「王雨!你他媽想不想聯合南傘八大賭場!」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一下把所有人都震住了,連軍師都微微愕然。
南老鼠一腳踹開拉偏架的護衛,冷道:「我能幫你聯合八大賭場,讓連工資都快要不出來的你,得到大量資金的支持!」
「我憑什麼信你?」我問道。
「哼!」南老鼠掏出一個小盒,扔給我,道:「等你了解到這裡面東西的含義,再來找我吧!」
說完,他轉身而走。
我剛想要挽留,他又轉過身,怒道:「媽的!光顧著裝逼了!忘了大事!等你了解完,知道鼠爺的能量。帶你南狗的人頭,來求我。我或許會幫你。對了!還有這個瘋婆子,你好生養著,別讓她死了。」
言罷,他這才離開。小南早已聽出這件事的重要性,想要挽留,可軍師卻向他使了個眼色,制止了他。
南老鼠走後,小南想要說什麼,卻又被軍師揮手打斷了。他嘆了口氣道:「小雨,麥克,咱們去裡面商量點事。」
進屋後,軍師並沒有急於打開盒子。他反而像嘮家常一樣,把他這些天的工作內容講給了我們聽。
這些天來,他幾乎動用了所有的情報人員來調查南傘城。他把其中的勢力分布,人員關係,甚至各大大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企圖能找到一個完美的切入點,可後來他沮喪的現,無論從什麼地方切入,都沒辦法避開一個人:賭王!
那位隱形的賭王,不知姓名,更沒見過樣貌。但軍師現幾乎現存的所有勢力都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當然,賭王已經死了,他本人無法再作任何事。可他留下的東西或者說人,還有著極大的能量,尤其是人!
直白點也就是劉語。劉語這個人在南傘城中威信很高,就算那些賭場老大都要對他這個年輕人敬畏有加。
而他也自然有威信將鬆散獨立的各大賭場再次連接起來,成立一個如同他師父那樣的帝國。尤其他現在成為警察局長,勢力滔天。連李正武都被架空,沒有任何辦法。
可如果他真的控制了南傘城,那麼我們唯一的希望也就斷絕了。說句難聽的,我們會被活活餓死!
可聰明如軍師,對這一切也束手無策,劉語這個點是沒辦法越過去的。可今天南老鼠卻給軍師帶來了一點希望,他猛然醒悟,南傘城中並不是只有劉語這麼一個賭王的後人,還有一個看似廢物卻腦袋清醒的大師兄。
軍師準備利用南老鼠這個點,切入南傘城的勢力鬥爭。雖然南老鼠遠沒有劉語強大,可是加上我們的能量足以一戰!
而且,南老鼠跟劉語關係不睦幾乎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當然,最重要的,軍師判斷,那些賭場雖然敬畏劉語,但利益攸關,誰也不想成為劉語的殿下之臣。
大家不過是表面上尊重他,真要是把大批利益都讓出去,成為他的手下?誰也不願意。
但是現在看來,這些賭場大佬並沒有任何別的選擇。要麼苟延殘喘支持劉語,要麼面對魔王李正武。
我想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支持劉語,就算會犧牲大批利益,但畢竟還有利益可以拿。
可如果我們介入呢?成為第三方勢力,另一種選擇?不像李正武那麼可怕,也不像劉語那樣充滿控制欲。
我想那些大佬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我們,到時候,有著這些金主的支持,足以跟劉語這個龐然大物對抗。
也就是說,這一切的關鍵就是南老鼠。而他留下的這個盒子,裡面的東西就意義非凡了。
我打開了盒子,看到了裡面的東西。是一張籌碼!就是賭場中很平常的那種籌碼,還有些老舊。不過,這籌碼卻沒有數字。一般的籌碼都標識著數字,這是籌碼最基本,也是重要的東西。
可這張籌碼上卻什麼都沒有,只有濃重的黑白線條。我拿著籌碼,有些沉,好像是鐵的。翻開背面,上面刻著一個漢字:帝!
我們都不太明白這籌碼表示的含義,就連調查南傘很久的軍師也不知道。他拿著籌碼左右端詳,也沒查出什麼端倪。
就在這時,劉語來了!
他帶著一群人警察闖進來,然後大大咧咧的坐下,還抽了上前問詢的小南一巴掌,小南當場就要炸毛,掏槍就準備干。可遺憾的是並不是只有他有槍。數十把槍瞬間指住了他的腦袋。
「小南!」軍師站出來道:「放下槍!」
小南看了軍師一眼,有些不服氣的放下槍。四周的警察也都紛紛收回槍。劉語見到我們,嘲諷一笑,道:「諸位,想好沒。」
我反問了一句,道:「想好什麼?」
「看來他們還是沒想好!」劉語道:「向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新副局長,蔣靜女士。」
說著,他手掌很紳士的伸向蔣靜。蔣靜穿著一身警服,帶著帽子,站的筆挺,臉上像罩了一層寒霜,一如既往的禁神。
「軍師,聽說你最近在接觸南傘城的勢力?」劉語抽出一根香菸,把玩著,道:「怎麼?想讓那些開賭場的資助你?」
軍師揮了揮手,讓人上茶,並把我請到主坐上,道:「這位是我們的老大,我只是一個出謀劃策的老東西,有些事你們年輕人談。」
「哈哈!你可別說笑了!」劉語指著我,道:「就這種廢物?一點腦子都沒有,他能幹啥?」
軍師沉默不語,站在我身旁。我苦笑了下,要是上學時,對這種嘲諷我肯定很憤怒,但現在不會,只是笑笑,道:「不知局長遠道而來,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們什麼時候投降!」劉語說話向來不給人面子,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他道:「你們要想籠絡南傘的勢力,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我敢打賭,連他們的面你們都見不到,甚至連賭場都進不去。」
我笑道:「賭王的徒弟口氣可真是大啊!」
「知道我是賭王的徒弟就行。」劉語也不隱晦,道:「我在南傘城經營多年,那裡是我的主場,你們想在我家菜園裡偷菜?這招也太蠢了吧?我還是那句話,他們連見都不敢見你們,更不要說支持你們!」
「你可真是夠霸權的!」我道。
劉語站起身,幾乎鼻尖碰到我的鼻尖,道:「我就是牛逼!怎樣?」
我推開他,伸出大拇指道:「牛逼!」
劉語冷哼了一聲,又坐了回去。蔣靜開口道:「他就是這種囂張的脾氣,有本事的人都有點目中無人,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我笑了笑,道:「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並不是!」蔣靜很冷靜道:「我們是來和談的!我想你也看見了,你們的勢力危在旦夕,南傘城也不可能給你們任何幫助。在滅亡和歸順我們之間,必須做出選擇。」
「我想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蔣靜繼續道:「我跟劉語目的都很單純,不為錢財,更不為勢力,只求殺死李正武!一但殺死他,我們就會隱退,至於剩下的勢力,自然歸你所有。我想一直以來我們的主要矛盾就是指揮權的問題,你無非是怕成為我們的下屬,有礙你的獨立性。」
蔣靜看向我,很是真誠道:「你放心,我們只是結盟關係,我也收回剛才的歸順一詞。承諾保證你的獨立性,並給你足夠的尊重和利益,只要你答應幫助我們擊敗李正武,一切條件都不是問題。」
她的這些話,姿態已經放的很低,也可以說很給我面子。但不夠真誠,她把我當傻子。
我笑道:「你我都清楚,你要跟我結盟,不過是害怕腹背受敵,無法全心全意的打擊李正武。我現在還有用,你還對我保持著尊重。可李正武一但滅亡,或者失去威脅,我想第一個死的一定是我。還談什麼你們歸隱後,把一切都給我?」
「原來你不傻啊?」劉語怒道:「反正就是一句話,你想現在死,還是以後死?」
「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嗎?」我笑道。
「你還是對我們有誤會,劉語脾氣大,你不用在意他的話。咱們不談以後,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跟我們結盟可以帶來大量的利益,至於以後?你勢力大了,我們自然沒辦法動你,難道這種事也要我挑明說嘛?到時候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也不用怕彼此傷害,只是相互依存,這不是挺好嘛?」
我笑了笑,道:「其實這些我都懂!可我還是想跟你們作對!」
「為什麼?」蔣靜臉色一變,道:「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正義,為了受苦受難的百姓,才靠向李正武的。」
「正義,需要強大力量!」我裝著逼,道:「這也確實是原因之一,不過並不是最重要的。」
「那還談個?」劉語站起來,怒道:「這傢伙為了正義?為尼瑪正義?有這種東西嗎?你活在夢裡吧你!好!好!你要正義對嗎?那你就跟你的正義站在一起!好好站著,別摔倒啊!」
我笑看劉語,不動聲色。
這讓劉語更加憤怒,他吼道:「你們大可以去找南傘的勢力,甚至可以去求我那個腦子有病的大師兄,他還是有點號召力的。但不管你們多努力,最後都只是徒勞而已!記住,我會把你和你的正義,一起炸上天。」
我不禁大笑,道:「其實我也喜歡玩炸彈!」
「走!」劉語吼道,帶著一群人離開。
我站起身,對他的背影喊,道:「你就不想知道最主要的原因?」
他停下腳步,微微側身,並未轉過頭。
我把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喊道:「因為你笑的太他媽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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