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埃文斯,西爾維婭:
多日不見,不知道你們是否安好?
經過一整夜的長途跋涉,坐著令我大開眼界的有軌列車,我於10月29日順利抵達了貴國的首都布萊頓,並於當日參觀了聞名遐邇的皇家命名師學院。
悠久的歷史,古樸的建築,美麗的校園,那一位位改寫了貴國歷史,進而改變了整個大陸勢力和格局的命名師……這一切的一切,對一個來自於蠻荒小國的我來說,是那麼的新鮮,又是如此的震撼,讓我醐醍灌頂,眼界大開,在聽了埃文斯你的經歷後,那原本已經沉寂的想成為一名偉大命名師的心又開始死灰復燃,澎湃而又激烈的跳動起來。
是的,我已經下定決心,並立下宏願:
今生今世,無論用多長的時間,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也一定要考上貴國的皇家命名師學院!
為此,我已經在布萊頓北區,距離皇家命名師學院只有兩個街區的金梧桐大街的法爾帕自動廂公寓租賃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未來至少半年內,我都會在這裡頭懸樑,錐刺股,為明年的入學資格考試積埋頭苦讀,積極備戰!
這個,在你們眼裡或許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此時此刻的我,已經被成為一位光榮而又偉大的命名師後所能擁有的光輝和榮耀給淹沒了——請原諒我的激動,不過相信有過類似經驗的埃文斯你,一定能夠體會到我此時此刻那激動澎湃的心!
祝福我吧,親愛的埃文斯,西爾維婭!
你們的祝福將是我永恆的動力!
另:
西爾維婭,你拜託我的事,我已經於今日付之於行動。
不過,十分遺憾的告訴你,我並未在史密斯紡織工廠找到令妹。她的工友告訴了我一個十分不幸的消息:
因為「帶頭煽動工人罷工」,安娜已經於一個月前被其僱主開除!
她的工友並不清楚她的去向和下落,也沒有她的任何信息,因此,我也無法完成你的囑託,把信轉交給她。
對於令妹被解僱一事,我深表遺憾,更為她的遭遇感到心酸和不滿!
我相信,僱主對令妹的處理是極其蠻橫和無理的,也是冷血和無情的,對令妹的指控,更是毫無道理的!
然而,我雖有滿腔憤懣,奈何目前在布萊頓勢單力薄,除了心中的一腔熱血以及對令妹無限同情的心,能夠做的,實在是有限。
不過,西爾維婭,也請你放心,在接下來的時間,只要我還在布萊頓,我便會竭盡所能,盡我的最大努力去打聽令妹的下落。
屆時,如果她面臨窘境,我也會義無反顧的施以援手。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
最後,歡迎你們隨時到布萊頓金梧桐大街法爾帕自動廂公寓的510號房來做客。不論什麼時候,你們都將是我在大英利國最珍貴的客人!
你們一生的摯友,愛德溫·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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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八點。
今天是「有月日」的第三天,也是紅月的「滿月日」。
在這天的晚上,整個紅月,將以它的完全態高懸夜空,灑下紅茫茫,亮度極高的月光。
跟地球上只有一個月,且只要天氣晴朗,每個月差不多有二十幾天都能看到月亮不同,在這異界,天上有兩個月亮,一紅一藍,交替出現,但每個月亮一個月只有三次出現的機會,被這個世界的人叫做「有月日」。
三天的「有月日」分別為「弦月日」,「半月日」,和「滿月日」。
不論紅月亮藍月亮,都有三天的「有月日」。
所以,在紅藍大陸,如果天氣晴朗,每個月總共有六天可以看到月亮。
紅月日和藍月日總是交替出現,只有一天除外,那就是12月12日這天。
這天,紅月和藍月會同時以「滿月日」的形態出現在白天。
這個世界的人稱這一天文現象叫「雙月凌日」,也叫「三星同天」。
傳說這天誕下的女嬰,有一部分將成為一生下來就會說神語的「鬼女」而被兩大教會組織懸賞捉拿,由各自的宗教裁判所宣布為「異端」和「異教徒」而處以火刑!
此時,寫完信的愛德溫,便坐在自家臥室陽台上的一把搖來搖去的安樂椅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欣賞這難得的,一月只有一次的「滿月日」。
如果是稍有詩人情懷的文人和文藝調調的騷客,面對頭頂這碩大,「皎潔」的紅月,說不得就要詩興大發,像詩仙李白那樣寫下七歲小兒也會吟唱的千古絕句《靜夜思》,然而,愛德溫既不文藝,也不騷客,面對頭頂這紅彤彤的紅月亮,此時此刻,他心頭的所思所想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個行星帶兩顆衛星,兩顆衛星每月只出現三天,然後兩顆衛星每個月有一天會出現在同樣的軌道上……
「錘子,有這樣的三星系統嗎?」愛德溫用華語喃喃自語。
平時的他,用於思想的語言,主要還是英文,但時不時也會冒幾句應景的中文出來,甚至他父親老家的家鄉話,比如剛才的那個「錘子」。
儘管愛德溫並非天文學科班出身,然而,偉大的「克卜勒行星三定律」他還是了解的。
然而,當他用三定律的公式對他所踏足的異界行星及其所帶的兩顆衛星進行軌道計算的時候,發現不論他怎麼計算,都不可能出現三個「有月日」和「三星同天」的天文現象!
「弔詭!
「真他娘的弔詭!
「難道是附近還有未知天體對這三星系統進行有規律的擾動?」仰望著高懸中天,猶如一個巨大的紅燈籠的紅月,愛德溫突發奇想。
「又或者,這紅月和藍月,並非真正的月亮,而是神祇們住的地方?
比如,那紅月女神和藍月女神的家?
「畢竟,這裡連『名字』這種類似於永動機的東西都能夠出現,又還有什麼不能出現的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的計算方法不對。自己畢竟不是學天文的。還是等回到現實世界後,諮詢一下天文系的同學吧。
「有關行星的軌道計算,那幫『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的傢伙們才是專家,我就是一個只會套公式的半吊子愛好者而已!」
愛德溫有一個勉強可以算是好習慣的習慣,那就是從不在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上花費太多的時間,也就是俗稱的不愛鑽牛角尖。
於是,對這異界神奇的天文現象感覺疑惑而又無法獨自解答的他,在耗費了自己一兩個小時的腦細胞也無果後,他便不再多想,打算回到現實世界後去找專業人士解答。
賞了兩個小時的月,又喝掉了起碼三罐咖啡和一整瓶可樂後,愛德溫一看手上的漢密爾頓機械錶,十點過一刻,差不多該睡覺了。
於是,愛德溫起身,回到有自來水的盥洗室洗臉漱口洗腳,做睡前的清潔。
他其實更想洗個熱水澡,但又懶得燒水。
這異界雖然自動機滿街走,但是熱水器這一在現實世界毫不新奇的玩意兒,對這異界的土著來說,絕對還是一個有待開發的「高科技產品」。
愛德溫打算下次穿越過來的時候,便先搬一台熱水器,一台煤氣灶和一罐液化氣過來,先把衛生間的熱水和廚房的灶具問題給解決了。
他租的自動廂公寓雖然通了煤氣,但這煤氣是水煤氣,水蒸氣和焦炭反應後的產物,主要成分為一氧化碳,稍不注意,就容易中毒和爆炸。
愛德溫可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
水煤氣這種在現實世界也是曇花一現,很快就被電能和天然氣取代的危險玩意兒,他是不會去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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