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貿生涯 第18章 紐約篇之幹活了

    經過一宿的休息，大家來到百老匯大街500號，此時各式展櫃和櫃檯已按物產公司的要求碼放整齊（不得不佩服美國工人階級的工作效率），我們來到地面用粉筆寫著「首飾公司」字樣的展區內，看著三面碼放整齊的立體玻璃櫃，中間空地有12平方米左右，放著兩張桌子和六把椅子，桌子上放著數把玻璃櫃的鐵板鎖和鑰匙。我們三人簡單地分了一下展櫃，正面靠牆的大一些的展櫃主要放我們科的展品，邊上一側放金銀飾品，另一側放玉石製品和納紗包等。在赴美前，我們小組就有了明確的分工，彭平負責銀首飾代管金首飾，小丁負責玉石製品代管納紗，我則主要負責景泰藍，現在是該我們團結合作的時候了，我建議先開玉石製品和納紗的箱子，小丁拿著貨單，我和彭平拆箱取貨，和貨單核對完畢後，三人再一起往展櫃裡放貨，一邊放貨，一邊在外面看展出的效果，最後再拿金銀首飾，因為剛開始干時，肯定比較亂，你找東、她找西的，金銀首飾要是先被拿出來，容易出錯（這些東西出國時在海關都有備案，還得帶回去呢）。兩位女同志在聽完我的建議後，均無異議。於是按照我說的，先拆玉石製品的箱子，對貨、放貨、端詳效果，三人認認真真地幹著。中午我和彭平到「幸運閣」吃飯，小丁則等我倆吃完再去找他先生吃。我們倆人要了兩個炒菜、一碗湯，由於要了炒菜，所以免費給了一漆盒米飯，如果米飯吃完了想再要，就得要錢了。吃完飯一結賬，又是小二十美元，因為「幸運閣」是酒樓，所以比快餐店貴多了。我心想：要是老這麼吃可吃不起，我還得買大件呢！這事，我們幾個得單談。由於剛開始干，貨又多，沒什麼頭緒，所以布置玉石的展櫃就花了一天的時間，結束工作後，用鐵板鎖將展櫃鎖上後就草草收工了。外面天色尚早，我和彭平還有我們公司的原副經理、現為醫藥公司的副經理萬桂芳一起瞎轉悠，走過幾條街後，看見一個台灣人開的快餐店，我們不由得走進去，看見櫃檯上放著幾個臉盆，裡面裝著炒菜，有魚、有肉、有青菜、有豆腐，還有我最愛的酸辣湯，旁邊有一摞不鏽鋼餐盤，餐盤內分好了格子。我站在一旁觀察著，有的人要了兩個肉菜、一個素菜加一碗湯，也有人要了兩個素菜和一個肉菜，當然還有人只要了素菜，但沒有一個人是全要肉菜的。我奓著膽子問老闆：「您這菜飯是怎麼個賣法？」老闆並沒有著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您是從哪來的？」「北京。」他笑著說：「都是中國人！我這的飯菜：兩葷一素是5元，、兩素一葷是4.5元，米飯隨便吃，湯不夠喝隨便盛。」天吶！這兒比「幸運閣」可便宜太多了，這裡雖然沒有那麼講究，但菜飯聞著也挺香的。我對萬經理說：「咱們一會在這嘗嘗吧？」等到大傢伙逛累了，走餓了，我們又回到這個快餐館吃了一頓，感覺還真不錯。萬經理說：「這兩天吃炒菜，油大，品種還單調，貴的不敢點，便宜的剩好些浪費。你看這多好，樣式多還有湯，看著順眼的多吃兩口，不順眼的可以不要，明天還是這兒了。」我說：「那您來時叫著點我們。」

    經過一天的布展，整個大廳變了個樣，工藝品的展櫃在最顯眼的地方，光彩奪目，大紅宮燈高高懸掛，等待著通電，京城四美傲然挺立（象牙雕刻、玉石雕刻、雕漆、景泰藍），金漆鑲嵌的各式家具已碼放到位，各種小工藝品琳琅滿目：撲撲蹬的水果、憨態可掬的針扎、能飛的風箏、可抖的空竹，此情此景堪比小型廣交會的展出。我們公司的展品也毫不遜色，金銀首飾熠熠生輝；各種玉石製品流光溢彩；景泰藍製品更是五彩斑斕，瓶、盤、碗、罐碼放的端莊有序，手鐲、耳鉗子、項鍊養眼舒心，各式小動物栩栩如生；再往裡看，各式裘皮，盡顯華貴，抽紗、京繡，獨顯京味風彩，服裝紡織品也是別有一番風景。還有各式輕工小商品：指甲鉗、金星牌鋼筆、曲別針等，大型的星海牌鋼琴、銅管樂器交相輝映。更甭說北京獨有的同仁堂的虎骨酒、安宮牛黃丸，那邊還擺放著蓮花白、桂花陳釀等甜酒，還有雪菜豬肉罐頭、杏仁、核桃、松子等好吃的碼放在展櫃周圍，令人垂涎欲滴。總之是把北京能生產的、可以出口的寶貝，都盡可量的帶來展出了。各公司的領隊傳出話來：「爭取今晚干出點眉目來，明天上午領導來檢查，爭取一次性通過，下午整理好就可以封舘了。大家還可以休息一天，物產公司安排大家參觀『自由女神像』。」這個安排猶如一針興奮劑，大家挑燈夜戰，精心設計，不辭辛苦，迎候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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