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甩了甩腦袋,又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強壓住心中的震驚和驚喜,道:「你先將那些書架都擺好位置,朱雀、玄武、青龍、白虎。」
易小川點點頭,他頭上出了一些汗水,真氣消耗的確有些嚴重,隨後他躺在地上休息。
「老頭,你不跟我講講這天書塔有什麼寶貝嗎?」易小川望著天書塔第一層的溝壑天花板,問道。
「寶貝就在那裡,有緣人才能獲得。」老人跟著盤腿坐在地上,拐杖平放在腿上,他又道,「那本『太上感應篇』,是本不錯的修行功法,那人有緣便可以獲得。」
「這個緣是不是指,你看中的、喜歡的就是有緣?」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你乖乖地將這些書架、書籍擺放好,或許會討得我的喜歡呢?」那老人笑著說道。
易小川很累,他打算休息一晚再去第二層,只有精力充足才能對付魔宗的妖孽,也才有精力去天書塔第二、第三層,「再說吧,我要休息一下。」
說完,易小川便將眼睛閉上,絲毫不理會老人,他也不擔心老人會對他不利,因為老人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等到易小川醒來之時,他發現那些書架都已經擺好,而擺在他面前的只有那麼一本書,很薄的小冊子一般,他朝四周看去,看見老人正在整理書籍。
「你眼前的這本書拿去看看吧。」老人道,三個辮子跟著晃動。
「道?」易小川就看到封面上的那一個字,道。
「沒錯,就是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老人流暢地將這本書的內容盡數背了下來。
易小川若有所思,他問老人:「老頭,那人在這天地間算什麼?也是道的一種嗎?」
老人一滯,停下手中要放進書架的書,道:「萬物皆是道,人亦如是,人的本初也該是道。」
易小川消化著老人的話,他又想起金鼎仙人的上乾離陽功來,他忽然覺得金鼎仙人的道很簡單,一切都可以容納,兼容,萬物都可以裝載進那座鼎里,而那鼎就是人。
人是鼎,裝載的萬物之中,有天地靈寶,也有糟糠殘物,無所不包,這與道的定義不謀而合。
易小川似有明悟,心中漸漸變得清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通體舒暢無比,他道:「老頭,謝謝,這本書我已經看完了。」
老人疑惑,他看了一眼原封不動的書,道:「可你連書都沒有翻開啊。」
「不用翻,我便已經知道他講的是什麼,我來幫你一把。」易小川站起身來,跟著將書籍分門別類地放入書架,也不知為何,他感覺那些書架是有靈性的,對應的書籍,會自動飛入書架,不對應的,則會被排斥在外。
成千上萬本的書籍擺上了書架,這天書塔第一層似乎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但有些書籍已經恢復不了。
這花費了不少時間,易小川卻有些樂此不彼,一連三天下來,總算結束。
老人知道眼前的小瘋子是個不可多得、領悟能力極強的人,說不定能夠突破金丹境界呢?想到這裡,他沒有再強求易小川留在這裡,他道:「是時候了,你去二層吧,記住堅信你自己的道。」
易小川一愣,隨後點點頭,他鄭重道:「謝謝前輩指點,敢問前輩姓名?」
老人的拐杖觸及地面,頓時那扇大門再次出現,飄蕩著靈氣,中間是一片混沌,老人道:「我就是一個管書的,那裡有什麼名字?快走吧。」
易小川走進那混沌大門裡去,腦海中還是想著那個偶遇的老人。
等他消失於一層的時候,老人也消失於無形,易小川不知道的是,這個人正是起源宮的第一任宮主薛,然而因為好武痴狂,誤入歧途,自封自己於天書塔。
於書中尋求大道,閱遍無盡道藏,最終翻開那本《道》,得以悟道,此時的他不過是殘魂,真正的薛已經是元嬰境界強者,不在此處。
……
易小川來到第二層才感覺到天書塔的千變萬化,前一層的房屋並不大,還算是正常的書屋,可現在擺在他眼前的是無盡的水澤,水沒入膝蓋,極為清涼。
「這裡要怎麼走?」
易小川望著這水澤,不少蘆葦水草生成,望不到邊際,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生物,隨即從空間戒指之中放出一隻。
「小,該是你顯能的時候了,帶我去尋找遺蹟寶藏吧。」易小川笑嘻嘻地放下小,還有一個小綠人用嘴叼著小的尾巴,酣睡。
小也不管那些,跟著往一個方向游去。
易小川擦了一把汗,看向那個方向,一望無垠,他只能跟著小走著。
「奇怪了,那蕭沐也不等等我,這要上哪裡去找他?」易小川有些遺憾。
蕭沐自然不會等他,誰知道那要等多久,或許要一輩子呢,所以蕭沐一來到二層就離開了,沒有做絲毫停留,因為他知道,易小川很可能永遠都要留在一層。
易小川並沒有他想的那般不堪,雖說也花了那麼一些時間,但也才三天。
啪嗒。
小仙靈被小帶著,突然一甩,落到水裡,它不過是個小娃娃模樣,直接被水淹了。
「咕嚕咕嚕……」
易小川搖搖頭將小仙靈拽了起來,它卻還是在打著呼呼睡覺,頭上那朵淡黃色的花變得越來越亮,呈現金黃色,「它還在進化?」
轟!
雷鳴聲傳來,晴天霹靂,天空頓時飄來數道黑雲,將整個天穹罩住,黑壓壓地一片,不讓陽光透進來。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暴雨便嘩啦啦地落下,易小川連忙將小和小仙靈收了起來,因為他似乎聽到了不一樣的雷聲,他在前幾天聽到過。
隨後他化作一道流光,在這磅礴的雷雨之中穿梭,前往那不停閃爍著雷電的方向追去。
近了,易小川鬆了一口氣,蕭沐並不是在跟魔宗門人打鬥,卻是跟一隻渾身帶電的凶獸打了起來。
易小川饒有興致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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