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不是這樣的 第九十一章 迎戰

    「蓋賊殺人，以豆實其腹，與馬食之，馬大肥捷，一晝夜行叄百里，如欲破遠城，則近城過而不攻，及遠城既破，始旋兵以取近城。蓋遠者謂近賊之城尚未報破，必不越之而來，往往不為備；近者又謂賊眾已過，可不嚴守。所以賊每乘人不意，而兩取之，計亦狡矣」

    以上這段話，出自《明季北略》，它詳細的揭露了明末時期流寇的真實面目。

    這段話的大概意思就是，流寇殺人後，用豆料混合屍體搗碎做成飼料，戰馬吃了這種飼料後很容易長膘，一天一夜可以行軍三百里。

    賊寇憑藉著騎兵的高機動性，可以出其不意的攻打縣城，趁著守軍不備經常得手。

    以上這段話殘酷的揭露了流寇的本質。

    後世還經常有人替流寇塗脂抹粉，說什麼李自成、張獻忠都是一群活不下去的農民，為了活命才造的反，所以他們不是流寇，而是農民起義軍。

    但是真實了解流寇性質的人就不會這麼說了，李自成、張獻忠何許人也？

    起義軍會用農民的屍體來餵馬？

    李自成攻下北京城後，根本沒想過從今天開始他就是這座城市這個國家的主人，也把原來喊的口號拋到了腦後。

    什麼闖王來了不納糧，大家歡歡喜喜過新年，這些話被他當成了放屁。

    他們占領北京多久，就搜颳了多久，整個北京城全都北他們搜颳了個遍，最後被一群從關外來的野蠻人奪了天下，從這點來說，李自成和他的大順軍就是個歷史的罪人。

    而張獻忠同樣不是什麼好鳥，進入四川後，將原本號稱天府之國的盆地弄得烏煙瘴氣，最後同樣也沒落得好下場。

    就在孫可望率領賊寇朝百勝鎮進發的時候，陳耀也正帶著一千一百名鄉勇沿著官道前進。

    看著長長的隊伍，要說陳耀的心裡不緊張那是假話。

    這也是他第一次進行這種規模的戰鬥，而且地方的兵力是他的七八倍，這樣的戰鬥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處于謹慎，他把所有的夜不收都撒了出去，只是還沒等派出去的夜不收回來，李國安便先回來了。

    雙方見面自然是喜不自勝。

    「老李，你可回來了。」

    看著面露疲憊之色的李國安，要說陳耀心裡不敢動那是假的。

    畢竟人家也是快到五十的人了，出去沒日沒夜的奔波了好幾天，怎麼可能不辛苦。

    李國安很快將探查到的情況說了一邊，最後總結道：「團練大人，賊寇勢大，您真的要跟賊寇決戰嗎？」

    陳耀笑笑，反問了一句：「你認為咱麼還有退路麼？」

    李國安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是啊，現在的他們還有退路麼？

    所有人全都退回正陽縣，或許可以保全性命，但這幾個月他們在百勝鎮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對陳耀的打擊也是致命的，一個連流寇都不敢打的人，有什麼資格值得眾人追隨。

    看到李國安沉默不語，陳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想那麼多，咱們還是做好迎戰的準備吧。」

    收到了李國安帶來的情報後，陳耀並沒有絲毫猶豫，立即下令部隊停止前進，開始部隊擺列陣型。

    一千一百名火銃兵被他分成了三個方陣，每個方陣三百人，剩下兩百人和近百名騎兵由他親自帶領作為預備隊。

    三個方陣呈品字形擋在了官道的正中央和兩側，陳耀倒想看看流寇會怎麼打。

    布好方陣不久，前方很快響起了隆隆的馬蹄聲，一隊騎兵開始出現在眾人面前，孫可望率領的流寇和陳耀終於碰面了。

    最先出現的是流寇的探哨，作為探哨，他們無疑是流寇里最精銳的一群人。

    按理說這段時間，流寇在河南府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前幾天甚至連南陽府都被他們打下來了，流寇的氣焰一定非常囂張才對。

    只可惜就在剛才，他們卻被李國安好好的教訓了一頓，近五十人死上大半，回去後還被孫可望好好的訓斥了一頓，並勒令他們再行偵查，如果再有差錯便新張老賬一塊算。

    再孫可望的嚴令下，流寇的探哨們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偵查。

    不過他們也沒擔心多久，這次他們很快就遇到了陳耀擺開的方陣。

    「吁……」

    在距離方陣一里左右的地方，探哨們勒住了戰馬。

    眺目望去，在他們的正前方，一千多名明軍擺成了三個方陣，正靜靜的看著他們。

    而看到明軍後，這些探哨也沒有絲毫的留戀，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朝來路而去。

    很快，孫可望便收到了探哨的報告。

    「有上千明軍在前面擺開陣勢跟咱們迎戰？」

    剛得到這個消息時，孫可望先是驚愕，隨後一陣大笑。

    如果是在七八年前甚至兩三年前，明軍確實有可能以上千兵力迎戰數千義軍的實力。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明軍的精銳早就消耗殆盡，剩下的那些蝦兵蟹將恐怕也只能欺負一下老百姓了。

    而反觀他們義軍，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戰鬥力跟幾年前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甚至連火炮都有了，此消彼長之下這隻明軍居然敢以一千出頭的兵力迎戰他們上萬大軍，簡直就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笑過之後，孫可望臉上露出森森的表情，「傳我的命令，將飢兵營調過來，死兵營督戰。我倒要看看，那些明軍會怎麼對付他們治下的百姓。」

    伴隨著孫可望的命令，原本在後面押送輜重或是挑著擔子的飢兵們被壓了過來。

    飢兵營里的人與其說是兵，其實就是一群老百姓，這些人只能手持鋤頭、扁擔作為武器，有的甚至是赤手空拳。

    流寇趨勢這些人打頭陣，就是讓他們這些炮灰消耗對手的力氣和箭矢，等到對面的守軍打累之後，後面的死兵和老營精銳便可以趁勢衝殺，一舉擊潰對手。

    這些年，流寇就是憑藉著這招打遍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