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澳大利亞雖然被稱為是羊背上的國家,農牧業非常發達,但是在這個時代,整個澳大利亞並沒有農牧業。
在西方人抵達之前,澳大利亞的土著人一直沒有學會種植農作物,他們主要以打獵和採集為生。
人們不會種植農作物,所有的食物都是靠野果,植物根莖,以及各種肉類。
相比美洲的印第安人早就成為了種植能手,澳大利亞的土人顯得非常原始,他們純粹就是靠運氣吃飯。
這裡的人原始到不會種植,不會織布,不會冶煉,只會簡單地養殖,也就是將野生動物圈養起來,追逐水草而生。
這裡雖然有野生小麥,但是他們最多只會將麥粒烤熟吃,甚至連煮都不會。
不會是因為他們缺少工具,這裡的人根本不會製造鍋。
就連武器,這裡的人們會的只有簡單的矛,飛鏢,箭,還有刀。
他們的房子,也只會用泥土和野草,樹枝搭建,堪比非洲大陸的原始風格。
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吃過麵粉這種食物,用麵粉烙制的肉餅,對他們來說,是根本沒有嘗過的美味。
這個土人將肉餅給了幾個孩子吃完,看到他們高興的神色,又轉過身來。
他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番,將掛在脖子上的一些動物骨頭製作的項鍊取了下來,拿在了手裡。
回身走到了開始交換食物的地方,他將項鍊放在了地上,然後又退了回去。
張武看懂了他的意思,等他回去之後,才上前去拿起了那串項鍊。這不知道是什麼動物骨頭製作的,已經被摩挲的非常光滑。
他忍不住在心裡腹誹,娘的,這鬼東西可能在他們心裡很貴重,但是自己更想要的是他們戴的金飾啊!
當然,要是能知道這些黃金在哪裡得到的那就更好了。
他拿起項鍊看了看,回身問幾個下屬。「你們誰的身上還有金幣,先借給我用一下。」
他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因為金幣對一般的士兵來說,還是非常少見和昂貴的,如今遠赴重洋,誰也不捨得帶著金幣出來。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那個一天到晚喜歡說話和笑的段仁志拿出了兩枚金幣。
段仁志因為喜歡交際,性格也好,被蘇南派在他的身邊負責聯絡。
他嘿嘿笑道:「屬下在星城的時候,因為蹴鞠獲得了冠軍,全隊每人被殿下賞賜了兩枚金幣。」
「一會兒還你。」張武接了金幣,拿在手裡舉了起來。
他先讓對方看清楚了黃金的顏色,然後做出了揣進衣兜裡面的動作,然後又做出把骨頭項鍊還給他們的動作。
這樣做了幾次,看到那些土人看明白了,他才把骨頭項鍊又放回了原處,率眾退了下去。
對方果然看明白了他的動作,見他們退下,就迫不及待地飛奔了過來。他高興地將項鍊又戴在了脖子上,然後把黃金狀的飾物取了下來,放在那裡。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放了一塊,他似乎覺得過意不去,又將手腕上的一個黃色鐲子取了下來,放在地上,並且做出了往嘴裡放食物的動作。
現在是七月,是南洲冬季剛剛過去的季節,這個小部落的日子顯然不算好,他們食物短缺,對吃的東西非常在乎。
張武上前拿起了那個手鐲和掛墜,仔細查看了一下,這果然是黃金製成的。
他的心中一喜,望向對方的神情就溫和了許多。
雖然現在還不能判斷出對方對黃金的定價有多高,但是從對方的神情來看,他們顯然認為黃金比不上那骨頭項鍊貴重。
既然是這樣,那他也不會客氣了。
他回身跟段仁志說道:「去將肉餅再拿幾個來,還有粗布,琉璃串。」
段仁志行了一個軍禮,飛速地跑回了中軍所在地,找到了負責輜重的一個幼軍把總,從板車上取了一匹布,一盒琉璃串。
但是肉餅不多,昨晚紮營時候熏制的袋鼠肉乾卻有十幾車。
這袋鼠肉是他們行軍時候獵獲的。打死了袋鼠之後,就把袋鼠剝皮,去除內臟,只留肉放開水裡面煮熟。
然後把這些煮熟的肉乾撐開,抹上香料,自然風乾。
雖然這裡的氣溫不高,肉乾乾的很慢,但是肉乾也不會腐爛。
他隨意招呼了一個士兵,提了一條袋鼠後腿,跟他一起來到了前方。
他們將肉乾和布料,還有那一盒琉璃串放在了地上。張武又拿起對方留下的手鐲比劃了一番,示意自己還想要這些東西,然後就又退了回來。
張武非常細心,怕對方不懂這些東西是什麼,先把布匹扯開,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然後還把裝琉璃串的盒子打開,怕對方不會開盒子。
這一次,對方的速度更快,他們還沒有退回來,對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拿起地上的後腿看看,又看看布料,最後眼睛盯在了那盒琉璃串上。
那人大叫了一聲,從他們的隊伍里又過來了好幾個人。他們看到布料並不稀奇,卻把琉璃串往身上掛,然後試著用小刀割了一塊還沒有變硬的肉乾,幾個人分享了起來。
隨後,幾個人在那裡咕咕嚕嚕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其中一個人拿起琉璃串,後腿,就奔回了樹林邊他們的大本營。
過了不大一會兒,更多的土人跑了過來,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好幾塊黃金,而那個首領模樣的壯漢,還把自己腰上掛著的一把金刀也取了下來。
放下了這些東西,他們又做出了向嘴裡送食物的動作,然後退了回去。
看著地上的一小堆黃金,張武忍不住笑了起來,回身說道:「讓人拉一車袋鼠肉乾……不,兩車來。」
對方大約有兩百多人,一車袋鼠肉乾因為要風乾,堆積的不多,大約有兩三百斤,還不夠給對方一人分一斤的。
這些袋鼠肉是他們沿途狩獵的,一點成本沒有,滷製這些肉乾,也就是耗費了一些香料。
這香料雖然賣的貴,但是成本很低,對大明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
但是現在對方放了一小堆黃金,黃金很重,這一小堆,怕不是也有千兩以上。
雖然這些黃金的雜質多了一點,但是不管怎麼算,他們都是大賺特賺了。
想到了他們上課學習的成本控制與利潤計算,利潤並不是越高越好。那樣做的都是奸商,最好的貿易是雙方都有的賺,這樣貿易才會長久。
所以他遲疑了一下,「大方地」決定給對方兩車肉乾。
在東瀛,在明古魯的戰爭,讓張武在打仗上有了一些經驗。可是在貿易上,他只是一個新丁,只會紙上談兵。
但是張武這個人實在到有些笨拙,他跟土人之間的交易,一點也不符合商品交易的準則,卻因為這種實在,反而獲得了土人們的好感。
土人們顯然沒有見過板車,看到士兵們拉了兩板車的肉乾過來,一塊塊地放在乾草地上,他們的心情非常愉快。
這個時候,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子,看到這麼多的肉乾,在大明士兵還在卸肉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
那些土人大驚,等到想起喊叫這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已經跑到了大明士兵的身邊,眼饞地看著那一塊塊的肉。
那些土人緊張了起來,做出了防備的動作,看著大明的士兵們。
而大明的士兵們也有點懵,看著這個小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對她,最後把眼睛都盯在了張武的身上。
張武笑了笑,回身看著張威說道:「把你身上的飴糖給我一塊。」
張威從小就喜歡吃糖,這次出征,他從家裡就帶了不少飴糖。到了舊港的時候,用自己的零花錢又買了不少南洋的飴糖。
張武知道這個弟弟的愛好,所以直接向他要了一塊糖。
張威嬉笑著說道:「哄小孩子還是我出馬比較好,你過去,怕不是要把他嚇哭了。」
從腰間的荷包里,張威拿了一塊糖出來,然後笑眯眯走向了那個小孩子。
這個小孩子比大明的孩子要黑的多,手臂上還被用白漆抹的像個鬼一樣。
雖然是冬天,但是他身上只有一塊袋鼠皮,這丘陵上到處都是乾枯的草根,樹枝,石頭,但是他們連鞋子都沒有。
走到了這個小孩子的面前,他蹲下了身子,本來想伸手去摸這個小孩子的頭,想到了他們在滿者伯夷國時候的經歷,連忙收回了手。
他把糖放在了這個小孩子的手裡,然後自己又拿了一塊,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這個小孩子也連忙把糖放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就被口中的甜蜜陶醉地笑了起來。
他轉身又跑了回去,這個時候,雙方的緊張情緒才緩和了下來,大明的士兵們繼續卸肉。
這個小孩子跑回了自己的部落人群里,卻把口中的糖取了出來,塞向了一個女人的口中,讓她舔了一下,又把糖給其他幾個孩子舔,最後又一把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其中一個小孩子哭了起來,但是這一次,不管怎麼說,這個小孩子再也不肯跟他們分享。
但是他很聰明,見那個小孩子一直哭,他就拉著他又走向了大明陣營這邊。
這一次,就連其他人也不勸阻他們了,想看看大明士兵會怎麼辦。
而張威也不吝嗇,又給了那個哭泣的小孩子一塊糖。
可是他沒有想到,對方越發得寸進尺了,這一次,一下子來了十幾個小孩子,一個個都圍著他,向他要糖。
他乾脆把自己的荷包取了下來,把所有的糖都給了這些小孩子們。
見他再也沒有了,那些小孩子才善罷甘休,不過他們對大明士兵也沒有畏懼之心,好奇地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好玩地在剛卸下肉,還髒兮兮的板車上爬上爬下。
張武心裡一動,吩咐說道:「讓前軍,右軍,繼續探索,今日中軍就在這裡埋鍋造飯。」
一聲令下,中軍的士兵們除了留守了一百多人防備,其他人就在附近尋了一處乾涸的水溝,然後開始挖鍋灶。
對於他們來說,在一個有落差溝堤邊挖一個鍋灶,只需要兩個士兵,一刻鐘就能完成。
而其他人都分散了四周,或者去撿干樹枝,或者去割乾草,找乾淨水源。
那些土人得到了香料醃製的袋鼠肉,卻也沒有離開樹林,一直密切地關注著大明士兵們的動作。
當他們看到不大一會時間,大明士兵們就拉了兩車二十口大鍋,在那裡開始點火做飯起來。
那些大人們不敢過來,但是一幫小孩子卻變的大膽起來,在大明士兵們忙碌的時候,跟著他們一起去打水,跟著運水的車隊後面跑。
一個大膽的孩子爬上了運水車,大明士兵也不喝止他,這讓其他小孩子也都膽大地爬上了水車,坐在上面開心不已。
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孩子跟不上來,哭了起來,這時候被一個大明士兵走了過去,將他抱了起來,放在了水車上。
大明士兵們的動作都被那些土人看在眼裡,見到他們如此和善,戒備的心理也逐漸軟化。
那一排燃燒起來的鍋灶,一開始還讓這些孩子們恐懼,不敢上前,但是不一會兒,他們就在人群里穿行起來,好奇地看著周邊這陌生的一切。
這裡如今是冬季,當大鍋里煮著的袋鼠肉湯的香味傳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要下山了。
但是,這個時候,那些小孩子更不肯走了,聞到那從來沒有聞過的香味,他們一個個眼饞地看著飄香的大鍋。
「張領隊,已經大致摸清楚了,這個部落大約有兩百三十多人,幾乎沒有多少老人,孩子大約四十個,女人有一百三四十,壯年男人卻只有六七十個。依屬下判斷,他們不像是部落分裂出來的,反倒是像剛跟其他部落打完仗,逃出來的。」
張武也看到了不少壯年男人的身上帶傷,肯定地說道:「應該是這樣。這裡的土人語言不通是個大問題,如果能夠收服這個部落,對我們了解這裡的情況很有幫助。只是短時間內想要教會他們說大明話,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邊的楚大運笑道:「這個讓上面去頭疼吧,反正我們只要能收服他們,就是大功一件。」
張武也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走,我們再去接觸一下他們,用食物把他們勾引過來。」
在歷史的長河中,不管任何一個民族,一開始都不是充滿侵略性的。
只是在後來因為信仰,因為資源的侵占,導致了民族性格的改變。
在此之前,只要自己的民族的生存沒有受到威脅,沒有人願意動刀槍。
哪怕是那曾經差點占領了整個亞歐大陸的蒙元,世界上最著名的野蠻民族代表,他們也是因為幾千年來的資源匱乏,生存艱難,包括被其他民族侵略,壓迫,最後才導致了民族性格的改變。
還有那熱帶雨林裡面的食人族,這樣原始野蠻民族性格的形成,同樣是因為資源的匱乏,生存艱難,導致了以同類為食物。
但是在還沒有被外來民族侵略過,逼迫過的南洲。除了因為資源爭奪,導致的部落之間的鬥爭,在其他部落並沒有表現出惡意的時候,他們同樣渴望與外界交流,和平相處。
大明軍隊表現出來善意,用士兵們自己的大碗,裝著肉湯給他們吃的時候,他們的恐慌情緒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吃了大明的肉湯,這粗鄙的食物,因為有了油鹽,香料,讓這些土人就覺得是無上的美味。
他們還想藏起大明送過去的飯碗,這種普通的青瓷大碗,在大明不到十文錢一個。
要是在大明,張武就可以直接做主送給他們,但是現在不行,因為給了他們,士兵們自己都沒有碗用了。
張武用了各種手勢,好不容易才讓他們明白,這些碗不是送給他們的。但是直到最後,他們依舊藏了十幾個,不肯歸還。
張武也無可奈何,只能算了。
但是吃了大明的飯,他們也並不是沒有表示,他們知道大明人喜歡黃金,吃過飯以後,就幾乎把他們所有的黃金全部送給了大明人。
而且,在大明士兵點起的篝火前面,他們還派來了十幾個土著女人,圍著篝火給大明士兵表演了他們的民族舞蹈拍臀舞。
這些土著女人雖然皮膚黝黑,面相古怪,但是一個個身體強壯,健美。
她們只在上身穿著毛皮,光著屁股,露著著碩大的臀部,然後披頭散髮,晃著頭和臀部,然後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臀部,圍著篝火轉圈。
這一幕讓大明士兵們無不羞澀不堪,卻又格外興奮,一個個差點化身狼人。
雖然因為軍規,羞澀,他們不敢衝上去,但是一個個看的鼻血長流,卻也捨不得不看。
以至於這十幾個女人回到了部落的聚居地,大明士兵們都沒有回魂,一夜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徹夜難眠。
張武並非沒有經歷過女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受不了,這些女人雖然醜陋不堪,皮膚粗糙,但是還別說,一個個身材卻不錯。
在這特定的環境下,讓這些大明士兵又鄙夷,又心動。
第二日,大軍一早就燒鍋煮粥,蒸饃。這一次,不用大明士兵招呼,那些土人自己就過來了。
這一次全部落的人差不多都來了一半,似乎過了一夜,他們就沒有了防備。
為了籠絡他們,他也直接吩咐給這些土人每人兩個饅頭。
雖然獲得了這些土人的好感,但是因為語言不通,張武一直沒有想好怎麼拉攏他們。
他們還有任務在身,不敢耽擱,只能準備回來的時候看他們還在不在,然後帶回大營去。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一幕出現了,當他們離開的時候,這些土人就綴在了他們隊伍的後面,那些小孩子,甚至直接爬到了那些板車上。
看到這一幕,張武忍不住笑了起來,吩咐下去,不要驅逐這些土人。
他們只有不多的一些家當,用幾個滑板就裝完了,張武越發確定他們是一批失敗的被驅逐者。
他們只有兩百多人,對張武來說不算是負擔。這裡袋鼠眾多,大明士兵多狩獵幾隻,就夠他們吃的了。
而這些土人這一次也見識到了大明士兵的火槍,那一個個他們平日需要追逐半天的袋鼠,離了很遠,就被大明士兵給打死。
當火槍響起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嚇的跪在地上祈禱著。
可能在他們心中,這些大明士兵就是神。
張武他們繼續前行,探索,到了晚上紮營吃飯的時候,這些土人們就跟著過來了。
而且這一次,他們是全部人都過來了。
士兵們也不驅逐他們,只是不讓他們進入核心防護區。而且不管是前一天有沒有看到她們那些女人表演拍臀舞的士兵,這一次全部都期待著吃了飯,她們再表演一次。
以至於,當天晚上的大營防護都鬆懈了許多。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看著大明士兵們鑽進了帳篷,這一次不敢進去了,一個個裹著獸皮,就睡在野地里。
在張武的有心安排下,給他們安排了三個大帳篷,可以讓那些孩子們暖和一點。
「張領隊,今日已經是七月十六。我們出發已經七天,現在所在方位距離大本營直線距離三百里,按照我們來的路線已經差不多四百里了。」
張武看了看他們描繪的詳細地圖,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一天最多八十里地,回去需要五六天,也就是說,我們最多還有三天的探索時間。」
楚大運點了點頭說道:「中軍不宜再動,每天安營紮寨耽擱時間太久,讓前軍他們,繼續向前探索一段距離,大營就留在此地。然後大營提前一天回去,防止下雨耽擱行程。」
行軍趕路,楚大運的經驗最豐富,這一點上張武是比不過的。至於海軍,因為他們主要依靠船隻航行,目前在陸地上探索,主要還是依靠幼軍。
張武採納了楚大運的建議,讓中軍留了原地,給其他士兵準備了三天的口糧,讓他們輕裝前行。
剛把這些安排好,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還沒有等他們幾個主將派人去詢問,一個傳令兵就匆忙地衝進了大帳。「領隊,段把總他們發現了一塊巨大的狗頭金!」
張武心中一喜,大聲笑道:「走,我們去看看。」
只有蘇南有些傻眼了,喃喃說道:「又是小志這傢伙,他可真是一員福將啊!」
段仁志被蘇南安排在中軍聽令,主要負責海軍與張武之間的聯絡和傳令。
但是這個傢伙閒不住,經常帶著下屬去狩獵。
不過這次他不是狩獵,而是從負責統領左軍的馬德鐘那裡回來,在經過一個干河溝的時候,被一塊大石頭給絆了一跤。
等他懊惱地對著那塊大石頭踹了一腳,誰知道表皮鬆落,露出了金晃晃的顏色。
當張武他們趕到這個距離中軍只有不到五里地的山坡下河溝的時候,這裡已經圍了足有二十人。
他們大多是一些負責測繪地形的人員,而他們對段仁志的狗屎運也是嫉妒無比。
他們在這裡走了幾次,都沒有發現這裡有金礦,那位地質勘測的工部吏員還一直認為這裡的土質不像有金礦。
但是這裡有如此大的一塊狗頭金,要說沒有金礦,更不可能。
是的,這是一塊巨大的狗頭金,半人高的石頭,厚度也近半米,長度近兩米,也就是說,這塊石頭有幾千斤重。
原本這塊石頭一大半在土裡,但是現在已經被挖的露了出來。
那位工部的吏員,一直用個小鐵錘在石頭上敲敲打打,想要把整個石頭的雜質部分都去掉。
張武看到這塊石頭也楞了,在大明的時候,他聽說過的最大的狗頭金才不過幾十斤重。
也是這次在海龜島,才見識到了一塊兩百多斤的狗頭金,但是現在這塊狗頭金連石頭,不低於兩千斤重。
已經露出來的部分,網狀的黃金與石頭密密麻麻混雜在一起,看起來就震人心魄。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對幾個勘測人員說道:「詳細記錄周邊的地勢,確定詳細方位,以我看,這次我們立大功了。」
按照探尋的一些規定,出外探索,不管是發現什麼礦產,都是有獎勵和軍功的,像士兵們發現的狗頭金,貴重藥材,都能得到其中三成到一半的賞賜。
這塊狗頭金光是已經露出來的部分,這些黃金恐怕就有一兩百斤,三千兩。按照最低標準,也能賞賜一萬枚銀幣左右。
因為是集體行動,這些獎勵是集體獲得。但是發現這塊狗頭金的段仁志幾人,最起碼又能拿其中的三分之一,這就是三千枚銀幣以上。
而其他一千兩百人,能分六千銀幣以上,最起碼一個人能分三四枚銀幣了。
張武笑著捶了段仁志一拳,笑道:「等到了繁華的地方,你一定要請老子嘗嘗西洋小美人的滋味啊!」
段仁志也開心無比,笑道:「一定一定!」
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發現的,就是朱瞻基知道的後世的亞勒曼金礦。
這是一座銅金礦,雖然不能進入世界十大金礦的行列,只能算澳大利亞十大金礦之一。但是這座金礦易開採,剝去表土層,下面就是礦脈帶。
發現了這塊狗頭金,兩個地質專家,就開始讓人沿著干河道向下挖掘。
既然有狗頭金,就絕對有礦帶,現在看不出來,只可能是表層礦帶被土和草蓋住。
而就在他們忙著挖土的時候,又有傳令兵來報,他們在北方又發現了一個大型部落。
不過這個部落跟他們不願意接觸,防備心理更強,只是跟他們交換了一些食鹽,琉璃串,就主動中斷了交易。
不過,這些交易,也讓右軍賺了幾百兩黃金。
張武都覺得自己是否極泰來,一開始還覺得自己被安排的位置難行又沒有東西,現在才發覺,這裡是一個福地啊!
他現在已經看不上跟土人的貿易了,雖然這些能賺不少金子,但是這些金子又不是他個人的。
他知道這次出海,朱瞻基是想開疆拓土,然後分封海外。
他們張家原本是小家小戶,像有大型金礦的寶地,他們是染指不了的。但是,如果是這種有金礦,有土地,卻都算不上特別引人注意的地方呢?
他們這次只是探索了幾百里地,這裡有山,有河,有大片的草原。
雖然土地不算肥沃,但是既然有草原,在這裡開牧場就很不錯。
如果張家能獲封幾百里的封地,也算是一方小諸侯,比在大明當個空頭勛貴不是強了百倍?
他很清楚,這一切都要看他那個表弟的意思,只要他一句話,不要說幾百里的封地,就是幾千里的封地,都有可能。
他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越想越是激動。
一開始,他還嫌棄這裡荒涼,但是現在,越想卻覺得這裡是寶地了。
不得不說他的反應比較慢,其他人早就想到了這裡,並且為此已經運作了許久,而他直到這個時候才想到這件事。
就在他們探索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宗室,在向朱瞻基試探,想要在這裡安頓下來。
這幾日來,每日都有各種礦產被發現的消息傳來,讓這些宗室們的心也是一日比一日激動。
這裡不像海龜島那裡環境惡劣,他們登陸之後,發現這裡的土地雖然不肥沃,但是環境卻跟大明幾無二樣。
他們登陸的海灣,幾個島一擋,這裡就變成了太平港。
而登陸之後,這裡河道縱橫,到處青山綠水,越過幾座不大的山,山那邊就是無垠的大草原。
更何況,這裡是南洲跟大明之間的第一個天然良港,這裡以後能成為大明跟南洲之間的貿易中心。
要是能在這裡當個土皇帝,誰還願意回到大明,當一個被圈養的藩王呢!
不過,朱瞻基現在就是吊著他們的胃口,不同意,卻也不反對,只說以後回了大明由皇上決定,先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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