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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下)
「哥!」肖染顯然聽出了肖梟的聲音,她興奮地推開了房門,也不顧肖梟一身的紅液,直接就對他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肖梟輕輕地摸了摸妹妹的頭髮,輕聲問道。
「沒,伊歐妮太厲害啦!有她保護我怎麼會出事呢?」肖染鬆開了自己的手臂,後退了一步,仔細打量著自己多日沒見的哥哥,「你怎麼樣,記憶恢復了嗎?」
「抱歉,小染,我……」肖梟一臉無奈地解釋道。
「沒事,只要你還記得我這個妹妹就成。」肖染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對我來說,哥哥還是那個熟悉的哥哥,這樣就足夠了。」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片刻。
「小染,你們的房間裡,有比較結實的椅子嗎?」
「嗯,我記得家具里是有一張很沉的木頭椅子來著。」肖染看了看身邊倒在地上的那個四個人,急忙害怕地轉過了眼睛,「哥哥,你……殺人了?」
「是啊,我殺人了。」肖梟看了看自己依舊站著鮮血的左手,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能放得開手腳了呀,我還真是個適應能力強大的男人……」
「你是個軍人,軍人自然要習慣在戰場上殺敵。」柳小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咦?是小蝶姐姐嗎?」肖染這才好奇地看向了剛剛一直站在旁邊卻沒引起她太大注意的女人,「你們這是……小蝶姐我終於要叫你嫂子了嗎?」
「咳咳,這件事以後再說。」肖梟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地跳過了這個話題,而後走到了昏迷的撬鎖壯漢面前,右手直接掐在他的後頸上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小染,這棟房子的廚房是單獨隔開的嗎?」
「嗯……」肖染點了點頭,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在她看來,似乎自己的哥哥,真的有什麼地方,是有點讓她感到陌生了。
「你帶著她,到樓頂上隨便走走。」肖梟微笑著對柳小蝶說道,「我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說罷,他拖著體重幾乎是他兩倍的壯漢走進了房間內,而後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啊,對哦!」肖染忽然跑到了門邊,敲了敲門板,「哥哥,我給你做的點心呢!就放在廚房的餐桌上,記得吃點哦!」
「嗯,我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品嘗的!」房間裡傳來了肖梟稍顯沉悶的聲音,大概是穿過了兩層門板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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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
加德喬爾巴哈迷迷糊糊思考著,他的大腦被腿部的劇痛與腦部的撞擊弄得一片混沌,甚至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思維根本就不能煉成完整的一條線。
嘩啦!
冰涼的刺激感讓他猛地等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還都很模糊,他突然發現自己被綁縛起來了,束縛在某把相當沉重的實木座椅上,身體、雙足與兩隻胳膊手腕,都被細窄卻結實的的塑料約束帶固定在羅圈狀的扶手與粗壯的椅子腿上。
他想要靠著自己堅韌的皮膚來掙脫,卻發現每道約束帶下都被刀刃切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旦他用力掙扎,這些堅韌度驚人的小東西就會毫不猶豫地勒緊傷口中去,鑽心的痛感讓他放棄了這愚蠢的行動。
他的嘴中被填了布團,上面還帶著許多食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難道是廚房的抹布?加德在因為殺人被聯邦通緝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的特種部隊士兵,後來因為在行動中與長官發生衝突導致行動失敗被踢了出來。
加德很清楚,這些手段無一不在說明他的對手是一個專業的人員,可是為什麼會有人來抓他?是cia?還是mi6?亦或是其他國家的什麼秘密機構?但是他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為什麼要抓他呢?
這時候他眼前的景象已經漸漸清晰了起來,可以分辨的是,他正坐在一間只有一個黑色小窗戶的廚房內,這裡的亮度很低,只有抽油煙機上的那盞昏黃色小燈在一閃一閃地亮著。
他看到了一個年輕男人的側臉,他是一個亞莎的黃種人,穿著一件被血色染紅的白色襯衣,臉上還有未擦乾淨的血跡……這是剛剛的那個男人!剛剛那個曬了他們三個人的男人!
加德驚恐地嗚嗚叫了起來,他倒是沒有看到這個男人一拳打爆了同伴腦袋的驚悚景象,但是在他卻看到了同夥的那光禿禿的、還在不斷向外噴血的脖子,以及那個男人鮮血淋漓的左手,他那是就已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而此時,正冒著火的爐口正烤著一隻頭部被掰彎成九十度角的小勺,此時那小勺的扁平的頭部已經被燒得發紅了。
這個男人正認真地站在灶台前,將什麼東西塞進榨汁機中,伴隨著電動機飛輪帶動刀片榨汁的聲音,一股辛辣的氣息也從那裡蔓延了出來。
「你知道嗎?」這時候,那個年輕男人突然說話了,「廚房裡的,其實有好多東西是有更過用途的,但是只是我們平時用不到罷了。」
「當年我在學習拷問學這門深奧的學問時,老師告訴過我……」男人突然轉過臉,對著他很友好地笑了笑,而這笑容之後的話語卻讓加德差些魂飛魄散,「其實生活中的每樣東西都有大學問,而且使用起來會有很不一樣的成就感,今天我們就來試一下吧。」
「嗚嗚!嗚嗚嗚嗚嗚!!!」他努力地掙扎著,已經顧不到那窄細的塑料帶勒進皮肉里的疼痛感了,他有預感,如果自己再在這裡呆下去,恐怕就要真正享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不要著急嘛,我以前的實踐次數不多,而且沒次都是中規中矩,老沒有意思了,好多新奇的想法都不能試試的說。」男人微笑著靠近過來,用一把被磨得極其鋒利的餐刀將他的上衣與褲子割開,而後露出了裸露出前面的皮肉。
男人用刀尖戳了戳加德腹部因為用力而隆起的肌肉:「身材不錯嘛,肉質肯定很好,待會兒我就讓你好好嘗嘗我的手藝,雖然對肉類的料理我依舊不是特別在行,但是我保證你肯定沒嘗過自己的肉到底是什麼味道!」
一句話出啦,加德那黝黑的臉皮都快變成白色的了,拼命地喊著,可是他的聲音都被嘴裡的那塊抹布堵在了咽喉中。
「別急呀,我們慢慢來,從無傷類的開始,一次直接弄死是最沒有藝術感的了……」肖梟將加德的皮帶抽了出來,然後扯出了堵在他嘴裡的抹布。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都告訴你!別折……噗唔!」他話沒說我,男人右手的拇指猛地捅在了他膈肌的位置,直接讓他不斷地咳嗽了起來。
「現在我可是什麼都不想知道啊。」男人輕鬆地將加德的下巴從骨鉤上卸了下來,「為了避免你咬舌自盡,就先委屈你一下啦,而且咬舌也不一定能自盡哦,要知道大多數情況都只會加倍你的痛苦而已,等我完成了工作,你想試試也無妨。」說罷,他來到了椅子後邊,將加德的皮帶勒在了他的脖頸上,拽著皮帶兩頭向後使勁地拉了拉,讓加德的臉變成了仰面朝上的狀態,而後將皮帶固定在了椅子後背上。
「下面我要嘗試一種謠傳絕對不會死人的方法……得罪啦!」男人笑眯眯地將一張毛巾捂在了加德的臉上,一手在他腦袋後面拽緊了毛巾,一手提起了一桶清水,「百分之百的清水,沒有任何添加劑,所以你不用擔心被毒死。」
加德依舊是用力地扭動著身子,他的下巴被卸下來,根本不能說話。
嘩啦!冰冷的水倒了下來,加德心中怒吼著,這絕對是被冰過的水,觸感就像是深冬的北風一樣寒冷徹骨,水不斷地沁過毛巾衝進他的喉嚨里,他不斷地嗆著水,努力地在水流的間隙中掠取著空氣,肺部已經是火辣辣的感覺了,他感覺自己的頭就像是被在塞進了寒冬中的冰湖,能夠掠取的空氣在一點點減少……他要溺水了!
「ok。」肖梟拿開了毛巾和水,解開了皮帶,家的努力地低下頭,不斷地咳嗽著,火辣辣的感覺一直從氣管蔓延到每一個肺泡,不斷地有帶著紅色的水被他從嘴裡噴出來。
「不是說不會造成傷害嗎?看來電影裡演的也不一定是真事兒啊……」男人撇了撇嘴,拍了拍加德的後腦勺,「怎麼樣,你冷嗎?」
「嗯,嗯嗯……」耷拉著下巴的加德什麼都說不出來的,只能下意識地嗯幾聲。
「冷就好辦啦,我早就替你熱好了喲!」男人用夾子夾起了紅色勺子,在加德的面前晃了晃,「要試試這個嗎?」
「呃,呃呵,呃哈呃嘔哦呼誒!」加德猛地向後縮了縮,耷拉著下巴努力地發著聲。
「咔嗒。」男人鑲上了他的下巴,雖然依舊很痛,但是加德還是急忙說道,「真的,您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您!都告訴您!」
「我只是想起來,我們還沒相互介紹呢!」肖梟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拍了拍加德的臉頰,「我叫肖梟,你呢,親愛的孩子?」
「我……我叫……加德……加德喬爾巴哈……」加德小心翼翼地說道。
「是嗎?喬爾巴哈……小朋友。」肖梟湊過臉,在他的臉頰邊嗅了嗅,「你知道我聞到了什麼嗎?」
「哈?」加德向一邊躲了躲,這傢伙不會是個gay吧?
「我只問到了腐朽的味道。」
「肖大人……」
「所以送你個禮物,去去臭味。」肖梟微微一笑,直接將勺子頂到了加德的肚子上,頓時一股奇異的油香伴隨著滋滋聲飄了出來。
「啊啊啊啊!!!」
「喜歡小姑娘吧?是不是?」肖梟捏起了他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直接誒將他的下巴掐碎掉了,而後將依舊帶著高溫的的勺子直接捅進了他的喉嚨里,然後用手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吧,用的是這隻嘴巴是吧?感受那少女的美味,那絕望的味道,很美味吧?!」
一個大大的剪鉗被肖梟拿了過來:「這是用來處理蝦蟹的鉗子,高碳鋼的,很硬,很鋒利,專門用來對付蝦蟹那結實的外殼。」
「嗚嗚!」加德用力地抖動著自己的雙手,但是肖梟還是輕鬆地捉住了他的右手。
「用的是這隻手吧?用它來玩弄那些無助的少女,一定很爽吧?一定很有征服感吧?」肖梟看了看加德那極度縮小的瞳孔,「真的很抱歉,我什麼都不需要你說,我就是為了來懲罰你的,你可以慶幸的是,你的老闆,你的同夥們,都會下去陪你的,我向你保證,所以在下地獄團聚之前,你就稍微地……忍耐一下吧。」
「啊!!!」慘叫聲在房間內連連不斷,伴隨著剪鉗一聲聲清脆的聲響,一根根粗壯的手指就這樣落在了地面上,滾得四處都是。
加德的意識已經不甚清醒了,他無力地咕噥著什麼,腦袋無力地搭在一側,熟肉的味道從嘴裡噴出來,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放大了,劇烈地疼痛與不斷流失的血液開始讓他陷入休克的狀態。
「這可不行,你不能睡過去。」肖梟扶正了加德的腦袋,「憤怒真的挺容易讓人迷失的,你看我連最初留活口的意義都差點忘記了。」
「伊歐妮,你可以進來了。」肖梟對著廚房門喊了一句,藍發小蘿莉面無表情地拉開門走了進來,厭惡的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加德,很乖巧的將一個頭盔遞了過來。
「嗯,這就是我為什麼不需要你說話的原因了。」肖梟將頭盔套在了加德的腦袋上,拍了拍他的臉頰,「你的大腦是最誠實的,它呀,什麼都會告訴我,甚至有些你已經不記得的事實哦!」
榨汁機中的液體被肖梟抽進了一根針管中,隨後噴進了加德的鼻腔內。
果然,他不負眾望地清醒了過來,在那及其刺激的味道的驅趕下,從無意識的地帶被生生拖了回來,但是他之能睜大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兩隻惡魔,卻無法做任何能夠延續生命的事情了。
「好好地給我思考啊!一個角落都不要忘記回想哦!否則,你會很痛苦的!這玩意兒如果強行搜索,你的腦子可就要熟了呢!」肖梟微笑著抬起了右腳,狠狠地踩在了加德的胯下,「我再幫你一把,不用感謝我呀!」
非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但是卻被牆壁濾過,最終外傳到夜風與空氣之中的,也僅僅剩下了低沉到幾乎聽不到的悲鳴……
幾分鐘後,兩個人走了出來,艾莉克絲面色複雜的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有些好奇,也有些恐懼,她沒有阻止兩個人的離去,只是讓她帶來的安保部隊走進廚房,去收拾那個慘不忍睹的現場。
但是沒有人憐憫這個傢伙,他是罪犯當中罪不可饒恕的那一類,無論多麼不人道的刑罰用在他身上,也是他罪有應得……只是安保部隊的成員依舊都在心裡暗暗地埋怨,這後事,也太不好收拾了。
走上天台時,肖梟身上已經穿上了伊歐妮用納米物質重新構建的乾淨衣物,體表的血污也都被納米機器清理乾淨了,在他的妹妹,在他的愛人面前,他再次變成了那個和藹的,讓人容易親近的人,一點都看不出剛剛那種暴虐的樣子。
「哥哥,哥哥,你嘗了我做的點心了嗎?」肖染見到肖梟走過來,急忙問道,臉上儘是期待的表情。
「呀,忘記了?」肖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哥哥真可惡呢!」肖染氣憤地走過來踩了肖梟一腳,「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行了,別鬧彆扭了,你哥哥剛剛在忙,可能一不小心忘掉了,你回去再做給他,親自監督他吃下去不就好了?」柳小蝶走過來安慰道。
「哼!」肖梟不買賬地別過了腦袋。
「哈哈,騙你噠!」肖梟猛地抱起比他矮一個頭的肖染,在原地轉了個圈,「我怎麼會忘記呢?就是黃油放的有點少了,吃起來乾巴巴的。」
「肖梟你這個混蛋,我可是費了好長時間吶!」肖染又氣又高興,兩隻手扯住了肖梟的臉頰向外拉著,「你不表揚表揚我,反而這麼打擊我,以後再也不做給你吃了!」
「哈,這你說了可不算!」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伊歐妮看著三個有說有笑的人,若有所思,這就是人類奇特的地方,也是武藏努力地尋找人類艦長的理由嗎?
末了,她看著肖染快樂的笑臉,罕見地笑了笑,或許做這個男人的妹妹,的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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