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麻子巷中問診一家後,安景準備會濟世堂,就在這時袖口出現了輕微的抖動。
袖口中,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紙人,胸口呈現一縷鮮紅,此刻那紙人雙手好似收到了牽引,開始不斷的開闔,像是在鼓掌。
「蔣三甲!?」
安景眉頭挑了挑自語了一聲。
這是蔣三甲給他的紙人,據說上面有他的一滴精血,極其珍貴,安景起初是不願意收下這紙人的,因為他不知道這精血是不是分開......
「那老小子現在躲了起來,沒有要事的話應該是不會找自己的。」
想到這,安景目光隨意看了一眼身後,不動聲色的向著巷子深處走去。
不遠處人宗高手身軀一縱,宛如一隻靈巧的飛燕落在屋檐之上,緊緊跟在安景的身後進入了巷子。
「嗯!?」
當他再次落下的時候,巷子當中一片寂靜,空空如也,方才轉進來的安景好似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般。
「人呢!?」
人宗高手滿臉疑惑,對於探查,跟蹤人宗高手是最擅長的,莫說是一個尋常人,就是和他相同境界的高手,也逃不出他的追蹤。
環顧四周看了幾眼,他確信安景就這樣突然消失了。
人宗高手摸了摸自己斗笠,額頭上出現了一滴冷汗。
李復舟和他說過了,如果安景少了半根毫毛,就讓他提著腦袋去見他,可見這位濟世堂大夫的重要性,但是現在他卻把人跟丟了。
..........
渝州城,富陽村。
富陽村就在清河碼頭不遠處,村中大部分青壯年都在河上討生活,平日倒是鮮少有人。
枯黃的樹葉隨風飄落,田地里一片金黃,而農戶們則是繁忙的勞作著。
安景身穿藏青色的斗篷,手中提著兩壺酒,還有一隻燒雞,緩步來到了村尾,兩間破舊的茅草屋依河而建。
此時,蔣三甲正靠在一塊石頭旁,手中拿著一根魚竿。
「三甲,你這魚簍里都是空的.......」
安景走了過來,看到魚簍當中的漁獲搖了搖頭。
蔣三甲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淡淡的道:「丈青竹一丈線,一點猩紅碧水間。一生垂釣何時休,一春去了一春還,釣魚是一種境界,也是一種追求......」
就在這時,飄在水面的鵝毛魚漂動了一下,蔣三甲開始收線,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對勁,眉頭微微一皺。
「嗖!」
等到魚鉤提起一看,發現那魚鉤之上的魚餌早就不見了。
「上不上魚無所謂,你只是想要感受每天把魚兒養大的那種過程。」
安景笑眯眯的盤坐了下來,看著面前風光秀麗的河面,隨後將酒和燒雞放在了一旁。
蔣三甲拿起燒雞,端詳了一眼,道:「周兄,下次若是來,記得換個花樣。」
他都不知道這是接風宴還是斷頭飯,都是一壺老酒一隻雞。
「你還嫌棄?」安景眉頭一挑。
這可是花了他中午在外面用膳的一百多錢。
「算了,還是別換了。」
蔣三甲盤坐起來,緩緩道:「朝廷有人準備為我平反了,過了年關可能我就要回玉京城了。」
「平反?」
安景眉頭一皺,「天牢囚犯,獄都劫過了,還能平反?」
「怎麼不能?只要老夫還有用,那便能平反。」
蔣三甲盤拿起酒壺,咕了一大口,道:「周兄,你是何時將鬼谷劍法修煉成的?」
越是高深的武學越難以修煉,尤其是真武,天武級別的武學,就算放在一些人的面前,其一輩子也難以修煉成功。
而鬼谷派的武學更是以玄奧,複雜著稱,蔣三甲自詡為天才,修煉這鬼谷縱橫劍法三年,依舊沒有分毫進展,可見這劍法之難。
但是這個周先明竟然不過一二月之內,就將這鬼谷縱橫劍法修煉成了,要知道就是他師兄,一代鬼穀神劍也是一年才入的門。
「修煉?」
安景愣了一下,道:「這劍法不是有手就能施展出來的嗎?」
蔣三甲:「.......」
安景說的是實話,對於這鬼谷劍法他幾乎沒有怎麼修煉過。
「你還真是一個妙人。」
蔣三甲輕嘆道。
「不,我只是一個粗人。」安景撕下一隻雞腿,然後也坐了下來。
蔣三甲莫名其妙的看了安景一眼,隨後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周兄,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嗯?!」
安景眉頭一挑。
蔣三甲知道自己身份了?
難道他用鬼谷天機算了自己?但是不應該,自己的修為在他之上,按照他之前曾經透露過的信息來說,他算自己應該很難才對,需要的代價太大。
「你修煉的是大羅心法沒錯吧?」蔣三甲問道。
「沒錯。」
安景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這大羅心法屬於真武級別的心法,當初安景實力還十分淺顯的時候,每日都會自行上山採藥,因為有著地書的緣故,可以採集到不少珍貴的藥草。
就在有一天他按照地書的指示,也是當初第一個青色機緣,讓他發現了一個身受重傷的老者。
當時安景出手將其醫治,奈何那老者傷勢實在太重,最後還是撒手人寰,不過最後這老者倒是給了他一本心法,自始至終老者也沒有說出他的名字,也沒有說這心法具體名字,唯一交代就是讓安景儘量不要輕易告知旁人大羅心法。
安景心中還奇怪,他在野外尋到的是歸一劍訣簡譜的時候,提示也不過是黃色機緣,而同樣真武級別的大羅心法為何會是青色機緣?
當時他並沒有深思,現在看來這其中難道還另有玄機?
「果然。」
蔣三甲笑了笑,「你果然是大羅教的傳人,數年前燕紹山被真一教截殺,我還以為大羅教要煙消雲散,沒想到還有一高手在世。」
「大羅教.......」
安景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疑惑不已。
在他的記憶當中,似乎根本對這大羅教就沒有絲毫印象。
蔣三甲笑眯眯,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用隱瞞身份了吧。」
「我不知道三甲兄在說什麼。」安景看了一眼蔣三甲。
大羅教與他根本就沒有關係,他何必要自暴身份?
蔣三甲收斂起笑容,「周兄,我們坦誠相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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