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不過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而這個結果就是,她不喜歡我。或者說,都不重要吧,她又不是我什麼人,外人的看法何必在意那麼多。
「可以吧!」我想了想,提醒了他一句,「那你要先跟你娘說一聲才是,問好了她的意思,別到時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
「什麼大眼瞪小眼,你說話還真逗。」他笑了,笑得樣子像個大男孩一樣,有些天真的感覺。
第二天中午,他來的時候跟我說了,他的話是,他娘聽他這樣說,很是高興,巴不得我馬上去給她念經。但是事實上...他說得太浮誇了,我對他的話抱著懷疑的態度。
「哦。」我無所謂得應了一句。
吃完飯,老太太就把我叫了去了。
進了屋,只見她正端坐著,恍然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感。這樣的氣勢,倒也像極了富貴人家的太太。此時那胖妞正立與旁,一臉不滿地看著我。
「聽名兒說你會念經?」老太太淡然開口。
她不問我識不識字,卻是說聽阿大說我會念經?念經我還真沒念過,她這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識一些字,經是沒念過的。」我如實回答。
「嗯。」她點了點頭,又徐徐開口,「佛法精深,也不指望你會全了,只是,念經這事是莊嚴神聖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心不在焉一通亂念就是。」
雖然我從她的口氣跟眼神中還看得出她不喜我,但是至少沒那麼明顯了,而且說話也比之前耐心了些。
明心堂,牌匾上的三個字用金油漆刷得金閃閃的,雖然字不太新,但是看著覺得更自然些。他們都不識字的話,這個牌匾是只能掛著做裝飾了吧?我想著...
只是我沒想到,一個山賊窩還有個祠堂,而我之前打掃都沒到過這來。誰知道幽靜小路後面還有個屋子呢?
「蓮兒,你在這侯著吧!」走到祠堂門口,老太太微轉頭對胖妞說。
「是...乾娘...」這個胖妞是直腸子,直性子,什麼心事都表露在臉上,此時一看她憋著嘴,有些不甘心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好笑。撇下跟她的恩怨不說,她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讓我覺得很可愛。
別說,這個明心堂布置得一絲不苟的,還真讓我有些意外。而且,在另一個隔間裡還放著很多書籍,一排排一列列地整齊擺放在架子上。
「今個,就不念經了,你幫我抄些經書吧。」老太太這話一說,我就汗顏了,沒好拿的筆,我的字怕是會讓她臉黑,再嚴重點惱怒之下可能就又找些苦活給我做了。
只是,她只問了我是不是真的會念經,也沒問我會不會抄啊,這邏輯我實在跟不上。所以我楞頭地看著她,然後應了一聲,「嗯??」應得像是肯定又像是否定。
「念經需吃齋才行,今兒是不能了,你先抄完幾章經書再開始吧!」原來是這樣...那我這幾天是要抄書?那不悲劇嗎?而且,這個老太太是不知道我的毛筆字多駭人,而且此時練的話是來不及了。
「你去隔壁第二排架子上第三列從左往右第四本書拿來。」老太太吩咐道。
「嗯。」我順從地去了,看著那麼多書籍,不禁想著,這個老太太的記性還真好,或者是這本書她常拿?但是她不是不識字嗎?拿著是要幹嘛?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應該跟看一群螞蟻差不多吧?長得都一個樣,仔細看又有區別...我想著想著,覺得自己也太能扯了,都扯螞蟻上去了,於是趕緊找到了位置,抽出了書。
『南無阿尼陀佛』,書的名字是這個,我以前讀過『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也只是那時為了訓練記憶而去讀的,只是沒堅持多久就夭折了,現在手上這個經書還真沒讀過。
我拿到老太太面前,然後遞給她,然而她只是看了眼,說道,「正是這本,你就先抄五章,五天時間抄的完吧?」
五章要抄個五天...這一章是有多長呢?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好。」我遞過去的手又伸了回來,把書往懷裡一抱。
「拿正點。」老太太斜睨了我一眼,語氣不太嚴厲,但是卻很認真。
「嗯。」汗,抱書是習慣性動作,這不過是一本書,被我抱著好像是我褻瀆它一樣,這一本書倒顯得比我這個活生生的人還要尊貴了...只是,老太太怎麼說我也只能怎麼做。
「文房四寶這些,這裡都是有的,有什麼需要的你可以提出來。」
「好。」我應著。老太太點點頭,然後說了一些事項就走了。
我一個人悶在屋裡,這字也不知道要怎麼寫下去。得,還是先看看經書靜靜心再說。
大概看了下,一章的字也不多,要是拿著鋼筆的話,唰唰不出一個小時就能完事了,但是這毛筆字嘛...我呵呵了...
此時有些覺得自己以前太懶了,字都不好好練,會畫畫的人毛筆字竟然能這樣...想著想著,腦洞大開...似乎還有個辦法...
我得先把那畫眉筆拿來...
於是乎,我就真的跟老太太提了這個要求,雖然她不知道我要幹嘛的,但是,還是應許了。
等了些時候,筆就給我拿來了。
既然我寫不了毛筆字,那就臨摹...我會點畫畫的基礎,可以先把字的輪廓輕描出來,然後用毛筆覆蓋。
只是,這樣做耗的時間就多了不止一倍了,不過,也再沒他法了。
畫眉筆有些油光,所以描的時候儘量要輕描。這幾小時下來,我也只是寫了幾頁紙而已,一章都還有一半多。熟能生巧,只盼以後能快一些了。
末了,老太太還來查看,看著紙上整齊規整的字,點了點頭,念了句,「不錯。」
即使不識字,看著工工整整,像在紙上開出的一朵朵花一樣的字,都會覺得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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