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護菩薩搖頭道:「理論上是不能,但現在一切都不好說,妙喜樹內眾菩薩之中,不知有多少金剛羅漢、甚至是菩薩投向敵方,若你不是觀音座下、普陀護法,在你進入『八護佛光』的那一刻,本座感應到你體內竟有佛祖真訣隱現,絕未受到任何人的控制,且與我佛有深刻機緣,就算明知你可能並非敵人,只怕也不敢讓你們進來,以防萬一。」
孫炎這一路上,為防敵人突然出現,的確是時時在體內運轉「大聖顯密真訣」,只是想不到隔得這般遠,竟也被賢護菩薩感應到。
在與賢護菩薩交談之後,對目前八德池外的狀況,並沒有更多的了解。無奈之下,孫炎只能先帶著蓮蓮,跟隨星奕小尼姑前去歇息。他們來到了星奕所居的蓮花屋內,內中飄著五彩絲帶,擺放著各種女性化的玩具。孫炎心想,看來她已經徹底習慣這個女兒身了。
先讓雛兒和冥兒去休息,他帶著蓮蓮來到後方空地。
他問道:「蓮蓮,我能不能問一問,你本來是哪個世界的人。」他總覺得,黑櫻姐應該不會無端端的,把蓮蓮放在錦盒裡「送」給他。在這種時局,黑櫻姐讓他把蓮蓮帶進來,應該是有更深層次的安排吧?總不可能是讓他帶著蓮蓮來郊遊?
蓮蓮依舊穿著繞了三匝,把她裹得像布棍一般的雲鶴道袍,有些緊張的樣子:「這個……我、我不能說!」
孫炎疑惑的道:「為什麼不能說?」
蓮蓮小聲的道:「自古仙魔不兩立……」
孫炎訝道:「你是魔?」看她的樣子不像啊?
蓮蓮小聲的道:「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裡,反正,我不會告訴你的!」
孫炎道:「但是我是好人啊?」
蓮蓮雙手疊在胸前,呼了一口氣,綻露出可愛的笑容:「對了,差點忘了你是好人。就算告訴你也是沒有關係的!」
孫炎道:「就是嘛!」
蓮蓮道:「但是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因為,要是那些人知道我是誰。他們會來殺我,會連累到你的。我不能連累到好人。」
孫炎心想,說到底你是誰啊?為什麼他們要殺你?
正想要繼續追問,遠處卻傳來轟然一聲震響,緊接著,整個八德池都在震動,從一個方向傳來喊殺之聲。孫炎心知有變,帶著蓮蓮匆匆到也外頭,看向星奕。問道:「出了什麼事?」星奕急道:「八護佛光正西位被敵人攻破了!」
孫炎抬頭看去,見八德池中的天女們,個個驚惶,大批的金剛羅漢率著戰僧,往震動傳來的方向趕去。然而沒多久,相反的方向又是一聲震動。星奕小尼姑本就有「天眼通」,雙掌合什,施法一觀,驚道:「正東位也被攻破了!如果不能將他們趕出去,賢護師叔就沒有辦法修補八護佛光!」
孫炎道:「蓮蓮。你與冥兒留在這裡,我去支援!」他心知,八德池若是被破。這裡的僧人和天女不知有幾人能活,自己和蓮蓮、冥兒、雛兒、星奕也會遇到危險,無路可逃,於是把九幽冥鳳留下來保護星奕和蓮蓮,自己趕往正東位。
趕到正東位,只見梵印羅漢正帶著大批戰僧,與闖進來的敵人以及屍魔惡戰。被撕開裂口的佛光上,罪氣侵蝕。四種破天罪氣,他已經見識過誅日、滅神、暗冥三種。但眼前這侵蝕佛光的破天罪氣,卻也這三種並不相同。顯然是最後一種破天罪氣——戳仙破天罪氣。戳仙破天罪氣原本屬於祟危之地,其先祖乃是「四罪」中的驩兜。八護佛光雖然厲害,但卻擋不住破天罪氣這種太初層面的罪氣侵蝕。
敵人採用的是聲西擊東的策略,先在正西位佯攻,誘使大批金剛羅漢去守西邊,卻讓主力攻打東邊。此時此刻,大批的敵人從缺口湧入,防線搖搖欲墜。孫炎不敢怠慢,直接摯出掩日劍,接連殺了十幾人。他已經注意到,稍後方的位置的,一批披著袈裟的僧侶念念有詞,發出咒言,以法印對付屍魔,遠比前方戰僧有效得多,於是將屍魔交給那些僧侶,自己找屍魔外的敵人。
忽的,一團劍氣如圓球一般轟來,他立刻認出這是陷淵劍豪的殺招,掩日劍一截,用出全力。隨著轟然一聲震響,掩日劍與對方球形劍氣相交,劍氣爆裂,散出萬丈精光。即便是持著掩日劍,孫炎亦能感受到對方劍氣之強大。若他手中拿的不是掩日劍,絕不敢這般硬接。
旁邊一隻屍魔往他擊來,卻在途中中了一名僧人的法印,嘩的一聲散成了根根白骨。緊接著又是幾名敵人想要圍殺他,被他以掩日火尖劍快速殺死,另一邊,陷淵劍豪亦已殺了一批戰僧,劍光一閃,烈日般襲來。
孫炎心知自己在劍術上相對薄弱,不敢與他劍斗,而是將劍往上一抖,綻出周天三百六十星,再往陷淵劍豪一指,引發劍星塌陷,三百六十道劍星化作星辰,朝陷淵劍豪轟然射去。陷淵劍豪識得厲害,連退三步,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每一步,都震得得空間破碎,三步過後,他竟已脫出了「星河倒瀉」的攻擊範圍。
劍星亂墜,將屍魔殺了數隻,但是效果不顯,更多的屍魔只傷不死,陷淵劍豪卻在劍星過後,雙腿在虛空中一蹬,有若踏著實地一般,借力反彈,朝孫炎電光般轟來,身後所踏之處,虛空轟然一聲,震出龜殼般的裂紋。
孫炎縱身而起,燭陰火螭甩尾側襲,周圍空氣驟然間一冷。孫炎避開與陷淵劍豪的正面作戰,反凌空一躍,掩日劍轉出劍圈,內中現出白、紅兩色強光,朝陷淵劍豪身後轟去,劍光裹著兩道玄氣轟然射去,沿途一路血雨,強行截斷陷淵劍豪的接應。陷淵劍豪立時變成孤軍深入,一名羅漢帶著戰僧開始圍殺他,陷淵劍豪發現自己中計深入,不得不抽身疾退。
孫炎想要配合雛兒趁勢追殺,然另一邊,一名強敵卻已率著一批屍魔往他殺來,局勢一下子變得更加混亂。若非靠著「陰逆陽違」,能夠在時間與時間之間,通過內景與外景的不斷切換進行思考,這一通亂戰,怕是早已傷痕累累。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隨著轟然一聲震響,南邊的佛光撕開巨大裂口,一名山一般高大、卻顯枯瘦的蓬頭漢子持刀而入,那漢子左臂已斷,右臂持刀,刀上滅神破天罪氣滾滾,臂上纏著兩條黃蛇,正是夸父。
緊接著便是嗖嗖嗖的連串聲響,一道道血光從夸父的上空,刷過天空,落在八德池中,池水翻滾出無數血泡。孫炎心知不妙,夸父已至,這裡無人是他敵手,關鍵是敵人還要多於他們,隨著夸父劈開的裂口,更多敵人已經殺入。整個八德池都化作血池,一隻只慘白色的屍魔從血水中浮出,天女們驚惶而逃。
梵印羅漢喝道:「退!」敵人已經從另一邊殺入,死守這裡變得毫無意義。
孫炎見大批敵人,殺往蓮心殿方向,血池中屍魔亂起,心懸蓮蓮、冥兒、星奕安危,不敢戀戰,帶著雛兒急往回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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