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仗著輕功一路狂奔,逃出鎮子,一直到林中深處,黃蓉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又罵道:「那家店的三白汾酒絕對沒有到十年陣,居然還敢要錢。」
喂,你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孫炎心想,還是不要帶著這丫頭上路的好,雖然這種騙吃騙喝的事,自己以前被某個女人帶著也沒少做,但這般下去,黃蓉要是不愛郭靖改愛我那就糟了。
於是藉口小解,鑽到遠處的草叢中,準備借尿遁離去。就在這時,他的腦中的滴滴滴的聲音響起,於是他藏在那裡,將手放在太陽穴旁,虛擬手機現了出來,很快就聽到小曼的聲音:「孫大哥……」
孫炎道:「怎麼樣了?」
吉小曼說道:「郭靖去了金國的中都!」
孫炎道:「中都?我記得,《射鵰》裡他們兩個會在那裡發生一大段劇情,黃蓉也是在那裡恢復女裝,讓郭靖知道她是女的?」
吉小曼道:「嗯,所以……要不你把黃蓉也帶到這裡來?」
孫炎心想,看來也只能這個樣子了,只好回到黃蓉身邊,帶著黃蓉往中都北京而去……
***
郭靖進入了中都北京,他以前只在塞北,何曾見過這般繁華都市?只見紅樓畫閣,繡戶朱門,滿街的雕車駿馬,路邊高櫃巨鋪,盡陳奇貨異物,茶坊酒肆,但見華服珠履,真是花光滿路。簫鼓喧空,金翠耀日。羅綺飄香,將他看花了眼,所見之物,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什麼東西。
他不敢走進金碧輝煌的酒樓,揀了一間小飯鋪吃了飯,信步到長街閒逛。
走了半日,忽聽前方一片喧譁,喝彩之間不絕於耳。遠遠望去,圍了好大一堆的人,不知在看些什麼。
他好奇心起,擠入人群張望,見中間老大一塊空地,插了一面錦旗,白底紅花。繡著「比武招親」四個金字,旗下兩人正自拳來腳往,打得熱鬧,這兩人,一個是紅衣少女,一個是彪形漢子。
紅衣少女舉手投足皆有法度。顯然武功不弱,那大漢卻武藝平平。拆斗數招,那紅衣少女賣個破綻,上盤露空。那大漢大喜,雙拳呼地打出。直取對方胸口。那少女身形略偏,當即滑開。左臂橫掃,蓬的一聲,擊在大漢背上。
那大漢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頭土臉,爬起身來,滿臉羞慚,擠入人叢中去了。旁觀眾人喝起了連珠彩。紅衣少女則只是掠了掠頭髮,退到旗杆之下。
郭靖看那少女時,見她十七八歲年紀,玉立亭亭,雖然臉有風塵之色,但明眸皓齒,容顏娟好。那錦旗在朔風下飄揚飛舞,遮得那少女臉上忽明忽暗。錦旗左側地下插著一桿鐵槍,右側插著兩枝鑌鐵短戟。
紅衣少女和身旁的一個中年漢子低聲說了幾句話。那漢子點點頭,向眾人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說道:「在下姓穆名易,山東人氏。路經貴地,一不求名,二不為利,只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許得婆家。她曾許下一願,不望夫婿富貴,但願是個武藝超群的好漢,因此上斗膽比武招親。凡年在三十歲以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抱拳說道:「北京是臥虎藏龍之地,高人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請各位多多包涵。」郭靖見這穆易腰粗膀闊,甚是魁梧,但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襖,衣褲上都打了補釘。那少女卻穿著光鮮得多。
穆易交代之後,等了一會,只聽人叢中一些混混貧嘴取笑,又對那少女評頭品足,卻無人敢下場動手,無奈搖頭,轉身拔起旗杆,正要把「比武招親」的錦旗捲起,就在這時,卻聽一聲:「且慢!」鸞鈴響動,數十名健仆擁著一個少年公子馳馬而來。
錦衣公子見了「比武招親」的錦旗,向那少女打量了幾眼,微微一笑,下馬走進人叢,向少女道:「比武招親的可是這位姑娘嗎?」
紅衣少女紅了臉轉過頭去,並不答話。穆易上前抱拳道:「在下姓穆,公子爺有何見教?」那公子道:「比武招親的規矩怎麼樣?」
穆易說了一遍。
那公子道:「那我就來試試。」郭靖見這公子容貌俊美,約莫十八九歲年紀,一身錦袍,服飾極是華貴,心想:「這公子跟這姑娘倒是一對兒!」穆易抱拳陪笑道:「公子爺取笑了。」
那公子道:「怎見得?」穆易道:「小人父女是江湖草莽,怎敢與公子爺放對?再說這不是尋常的賭勝較藝,事關小女終身大事,請公子爺見諒。」那公子望了紅衣少女一眼,道:「你們比武招親已有幾日了?」穆易道:「經歷七路,已有大半年了。」
那公子奇道:「難道竟然無人勝得了她?這個我卻不信了。」穆易微微一笑,說道:「想來武藝高強之人,不是已婚,就是不屑和小女動手。」那公子叫道:「來來來!我來試試。」緩步走到中場,對那少女笑道:「姑娘只消打到我一拳,便算是你贏了,好不好?」
那少女道:「比武過招,勝負自須公平。」人圈中登時有人叫將起來:「快動手罷。早打早成親,早抱胖娃娃!」眾人都轟笑起來。那少女皺起眉頭,含嗔不語,脫落披風,向那公子微微一福。
那公子還了一禮,笑道:「姑娘請。」
那少女道:「公子請。」
那公子衣袖輕抖,人向右轉,左手衣袖突從身後向少女肩頭拂去。那少女見他出手不凡,微微一驚,俯身前竄,已從袖底鑽過。哪知這公子招數好快,她剛從袖底鑽出,他右手衣袖已勢挾勁風,迎面撲到,這一下教她身前有袖,頭頂有袖,雙袖夾擊,再難避過。
那少女左足一點,身子似箭離弦,倏地向後躍出,這一下變招救急,身手敏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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