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冉靜珊將孫炎送出寶閣。
走在路上,孫炎道:「令師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在下再來一次,應該再無問題。」
剛才看到師父出來時喜笑顏開的樣子,冉靜珊便已知道孫炎並未誑她,心中亦是高興,道:「多謝公子相助。」
孫炎謙虛的道:「焚雷紫冰,同氣連枝,仙子真的不用客氣。」
冉靜珊道:「還有昨晚之約……」
孫炎道:「令師乃是一閣之主,令師的那兒……在下已經摸過了,很飽滿!」評價完後,繼續道:「此事就當令師以閣主的身份,代姑娘與令師妹們應約,此事已了,姑娘莫要再放在心上!」他心知此事若不說清,恐成冉靜珊心結。
冉靜珊紅著臉兒,道:「既如此,便多謝公子了!靜珊也在此承諾,日後若是公子真有需要時,儘管來找靜珊,靜珊絕不推託!」
孫炎呵呵的道:「仙子客氣了,真的客氣了!」我那該死的外號看來是一輩子擺不脫了。
被冉靜珊送出飛虹紫冰閣,一路上,孫炎又飽嘗了少女們目光的洗禮。來到山門處,孫炎道:「仙子留步,送到這裡就好!」
冉靜珊感激的道:「此番真的多謝公子,靜珊感激不盡。」
孫炎微笑道:「都說了,仙子不用客氣,不過是伏身之勞罷了。」拱了拱手,往渾夕山飛去,心中感嘆著,睡了她的師父,還得讓她說謝謝啊。
冉靜珊立在山門中。直等他去得遠了,心中欣喜之餘。卻也不由得感嘆:被他睡了師父,還得跟他說謝謝啊!
……
***
第二日一早,孫炎再次前來為紫慧師太治療。
中午時,冉靜珊備下小宴,於閣內玉柳山款待孫炎。
兩人一同坐於崖上席間,彼此閒聊。過了一會兒,紫慧仙姑亦飄了過來,卻未再穿佛門的緇衣,而是換上一身海棠紅廣袖流仙裙,挽了個疊髻。髻上插著玉步搖。她還未成仙時,因模樣秀麗,故有許多男子追逐,為了表示自己的堅貞向道之衣,始終未脫緇衣,做披髮修行的僧尼打扮,他人也自始終將她喚作「師太」。
對於這兩天「治療」之事。三人已按事前約定,再也不談。紫慧仙姑坐於孫炎左側,微笑陪酒,雖然這兩日,這少年對她做起那種事來,還真是不客氣,但此刻體內元神已經痊癒。雖然罡體已散。但以她的實力,重新修至「真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孫炎卻是想起一事,看向紫慧仙姑,道:「仙姑!通過這兩日的接觸,在下覺得,紫冰閣的心法雖好,但行氣的方式似乎有些偏於極端,不知是否失了派中的重要功法?」
紫慧仙姑也不隱瞞,嘆道:「公子所猜無誤!我飛虹紫冰閣與玄黃冰闕的功法,都是來自《紫膏淵泉玄寒圖經》,俗稱《冰典》,但是當年門派分裂,《冰典》亦是一分為二,再經歷神魔大戰,基礎功法還在,上乘心法卻有缺失。閣中弟子,一旦修到靈仙,便難有更深突破,繼續往上修,進入真人境後,也只能靠著自己,繼續鑽研。然我紫冰閣,專修玄冰之氣,本就極端,在《冰典》缺失的情況下,自行摸索,談何容易?我這一次閉關數十年,本是為了另闢奇徑,給後來者找出一條新路,卻也還是功虧一簣。」
孫炎道:「貴閣的《冰典》既已缺失,不知有否想過改換寶典?」
紫慧仙姑無奈的道:「此事談何容易?《冰典》雖然缺失,基礎功法尤在,而要找到同等級的寶典,卻是難上加難,每一家都不會將自家的寶典交與外人共享,次一些的典藉,縱然得來,也讓人難以下定決心,舍《冰典》而去修它!」
孫炎取出一副仙簡,交給紫慧仙姑,道:「仙姑請看!」
紫慧仙姑疑惑接來,將竹簡打開,細細看去,緊接著驀的動容:「這是……」
孫炎道:「此乃上上劫中太極天皇所傳道統,經過我義兄與當今仙道的結合和改良,喚作《太極符圖耀魄天書》,我義兄在歸墟太極池中,得太極天皇道法,立誓將其發揚光大,但他生性懶惰,固又將此典交有我來處置。我焚雷宗專攻炎系,紫冰閣專修冰系,兩宗的上乘功法俱是缺失,焚雷宗更嚴重些,連基礎功法都在重新修訂。今有這《太極符圖》,你我兩宗何不共奉此道,以此《太極符圖》,做立派寶典?」
紫慧仙姑繼續翻看這《太極符圖》,只覺此典,竟是遠遠高於她派中殘缺的《冰典》,不由一陣心動。
冉靜珊道:「公子的義兄,便是那新任西嶽大帝李塵帝君?聽聞他本是降魔李天王第二子、哪吒之兄,這幾百年來隱居修煉,直到今日方才出現,已是修成金仙?」
孫炎道:「正是!」
紫慧仙姑與冉靜珊對望一眼,又驚又喜。西嶽帝君欲開太極天皇道統,她們若是能夠加入,不但多了一部鎮山寶典,更等於是背靠西嶽天宮。要知,西嶽帝君可是當前仙界唯一的金仙。
紫慧仙姑沉吟道:「你我兩宗並派……」
孫炎道:「只並派,不並宗,你我共奉太極紀綱之道,實際上仍是兩宗!只是道統相同,又共處日炎、月冰川中,以後可時常切磋來往,同氣連枝。太極紀綱之道,講的是陰陽相合,水火共濟。我焚雷宗正好精於炎系,紫冰閣長於冰系,日後冰炎合修,正好互相取長補短。」
紫慧仙姑大喜,她本是擔心,孫炎藉此機會,讓紫冰閣併入焚雷宗,但孫炎「並派不同宗」的說法,打消了她這一擔心。
正如上清派輝煌之時,其下有茅山宗、伍柳仙宗、丹劍宗等諸多道門,其實仍是不同的門派,只是同奉「上清」,俱以《黃庭經》為立派寶典,尊魏夫人為名義上的上清派祖師,在玉皇簿上,代表的卻是不同的宗門。
孫炎並派不並宗的說法,其實便是讓她們與焚雷宗共奉「太極天皇」,一齊發揚太極紀綱之道,但是彼此之間並無統屬關係。
對於紫慧仙姑來說,這自是難以拒絕的好事,不但以一部金仙大道、天皇寶典,替換了自家殘缺的鎮山寶典,且多了西嶽帝君做後盾,在下一屆玉皇大會上,更增前途。更重要的是,她已看出,若是按著此典進行修煉,她以當前修為轉修炎系,冰炎共濟,能夠以更快的速度修至真人,甚至突破至飛天真人。
欣喜之下,她起身來到孫炎面前,溫柔一福:「多謝公子提攜,公子屢屢相助,妾身實在難以報答。」
孫炎趕緊將她扶住:「仙姑您在說什麼啊?這兩日您不是已經報答過了?」
紫慧仙姑臉一紅……
***
回到渾夕山後,孫炎找到小曼,告訴她將與飛虹紫冰閣一同,共奉太極紀綱之道,迎太極天皇符圖為鎮派寶典之事。
吉小曼雙手一拍,變成狐尾娘,在他身上聞啊聞。
孫炎道:「做什麼做什麼?」
吉小曼道:「炎哥哥……你莫非是一邊脫紫慧師太的衣裳,一邊跟她商量這事的?」
我說你到底什麼鼻子啊?
孫炎道:「莫多想,說正事!我們與紫冰閣,只合派,不並宗……」
吉小曼道:「並派不並宗,只收入後.宮。」
我跟你沒法說話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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