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能幹的事情,就是故技重施,趁著宋航不在,把他的人都揍一遍,
不過,宋航的人跟李軍的人不一樣,他們對宋航挺忠心的,而且就算宋航不在,反抗也挺激烈的,好在我們人多,幾個打一個,還都是偷襲,連續兩天啥事兒都沒幹,就是抓他們走,而宋航卻遲遲沒有露面,可能是害怕了,或者是有其他事情,反正宋航沒露面所帶來的,就是他的人都人心惶惶了,而且已經有人明確表示,以後不跟宋航玩了,
就算是體特生,也是要考大學了,平時打個架啥的就算了,整天挨打算個什麼事兒,如果在考試前受傷了,就連三流大學都考不上了,
而讓我們都感覺到奇怪的是,從那天開始,宋航就一直沒有出現過,可奇怪歸奇怪,他不來對我們是好事兒,幾天的時間,就把他的人給打散了,後來一個叫王大軍的過來講和,說是以後他們不幫宋航了,但我們也不能再找茬了,
對這個結果,我們都很樂意接受,倒是吳兵覺得可惜,因為他沒打著宋航,一次喝多了酒,他也給我們透露了當年的事情,
那時候吳兵跟我以前一樣,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別人覺得他好欺負,就經常說他是收破爛的兒子,反正都是難聽話就對了,後來吳兵就揍他們,誰不服就揍誰,跟風狗似的,有一次把吳兵的人打了,然後吳兵就來報復了,結果五六個人,沒打過吳兵一個人,因為他狠啊,
不過,從那之後,吳兵就開始倒霉了,經常被陰,還不知道是誰打的,他就覺得人不能沒朋友,所以開始有意識的交朋友,沒多久就有了幾個好哥們兒,然後越混越厲害,畢竟吳兵能打是誰都知道的,
後來,吳兵和宋航兩伙人幹了起來,當時吳兵他們贏了,差點給宋航的腿給打斷了,
之後,吳兵他爸來學校了,給宋航他爸也叫來了,宋航他爸穿西裝打領帶,一瞅就是個有身份的,而吳兵他爸是個收破爛的,衣服不僅破,而且還很髒,倆人一對比,高下立斷,
不過老宋沒在言語上為難老吳,就盯著一件事兒不放,他兒子腿差點斷了,這事兒咋辦,
其實咋辦也很簡單,賠錢唄,但老宋一張口就要一萬,在那年月,一個腎也賣不了那麼多錢,老吳上哪整錢去啊,就一直求老宋,可老宋說了要麼賠錢要麼走法律途徑,老吳當時就害怕了,哪能讓兒子蹲笆籬子呢,回家賣了房,卻只湊夠八千多塊,回頭又求老宋,可老宋還是不答應,最後老吳沒辦法了,當著自己兒子的面,給人跪下磕頭,
以為就這樣了麼,
並沒有,
老宋是答應了,可卻往前伸了一下腳,自言自語的說:「這鞋咋這麼埋汰呢,」
當時,老吳啥也沒想,上去就給老宋擦鞋,這樣老宋才算答應了,可最後卻輕飄飄的說了句:「白瞎這鞋了,不能穿了,」
然後,老宋帶著宋航揚長而去了,
吳兵咬著牙,握緊拳頭,氣的牙?打顫,而老吳卻是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然後站起來,拉著吳兵就走,一邊說:「兒子啊,我知道你總挨欺負,你挨欺負我也心疼,可他們家咱惹不起,你也別瞎尋思,只要你能好好的,我給人磕個頭算啥,」
吳兵當時就哭了,抽泣著說:「爸,我對不起你……」
老吳卻是說:「男人嘛,給人低過頭,彎過腰,甚至是跪下過,這都不打緊,肩膀硬著就行,得有責任啊,」
當時吳兵跟我們說的時候,其實他就哭了,這事兒是他永遠都忘不掉的,而他之所以忍著一直沒報仇,就是怕老吳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家業,又是因為他變得一無所有了,他不能再看老吳跟別人低頭了,所以寧願自己縮頭,
不過,當他從別人口中,知道了我幫陳冉的事情後,他就在想,我這樣一個啥啥都不如他的人,都敢跟宋航干,那他還怕啥,
只可惜,他還是沒親手報仇,因為宋航真的就消失了,
那天,我們在學校練球,丁校長過來了,還誇了我們幾句,說是比賽打的挺好,爭取給學校拿個好名次,還說我們最近挺老實,都沒打架,
我是想了一下,就去找丁校長了,問他最近咋看不到宋航了,丁校長卻是笑了一下說:「宋航他爸也不見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因為某些問題,宋航他爸被調查了,而宋航和他媽,則早在老宋東窗事發前跑了,
突然間,我就想起了那天丁校長說的話:「以前這裡說的算的那個人,現在哪去了,」
當時,丁校長指的是原來的校長,其實也是在暗指宋航吧,
那天在辦公室,宋航說他爸是局裡的,意思丁校長得罪不起他,還說他才是學校的頭,
可他,現在哪去了,
總之,似乎是一瞬間,在學校的敵人都沒了,李軍腿上嚴重,一直沒上學,而袁大鵬轉院去了省城,至於杜強,在知道吳兵幫我之後,竟然就再也沒找過我麻煩,後來我才知道,在學校那片,其實吳兵混的挺好,因為他那些兄弟團結,一般的社會人都不願意惹他,畢竟小年輕的下手沒分寸,管你誰誰誰是大哥,火氣上來了,直接乾死你也是發生過的,
至於韓城和海軍,他們倆礙於李叔的面子,不敢當面對我做什麼,而沒了李軍和袁大鵬他們,他們似乎也找不到借刀殺人的對象了,
生活又回到了原點了,我每天就是白天陪李曼,晚上陪小喬,期間陪陳冉去了一趟監獄,雖然被判了二十年,可她哥的狀態卻是很好,只是陳冉一見到她哥,就會不停的哭,她是在自責,
算一下時間,我爸又要回來了,這一次,小喬的事情要攤牌了,
那天我放學回來,給小喬做了吃的,我倆吃飯的時候,看著小喬似乎又長大了一些,我有些失神,說一個人長大了,其實不是個頭上的變化,而是對人對事的反應,當時的小喬看著雖然還是個初長成的少女,可她看待問題,卻是很成熟,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我把小喬嘴邊的飯粒拿掉,順手放在自己嘴裡,笑著說:「小喬,我爸要回來了,這次他回來,我就把你的事兒和他說,然後給你辦領養,」
小喬眨巴著眼睛,想的卻是別的事情,她嘟嘴說:「八八,那我給你爸叫啥,爺爺嗎,」
我愣了一下,隨後說:「我肯定不具備領養的條件,所以你應該會落在我爸的戶口上,到時候你就得給我叫哥,然後給他叫爸了,」
小喬有點不高些,用筷子捅著米飯說:「可你才是我八八……」
其實小喬的口音早就正常了,只是她喜歡用這樣撒嬌的語氣說話,
我想了一下說:「有人的時候叫哥,沒人的時候隨便叫,好不,」
小喬笑眯眯的點頭,說:「嗯吶,」
幾天過後,我爸回來了,他拎著行李進屋的時候,家裡很熱鬧,廚房裡周舟和陳冉在做飯,李曼跟小喬在沙發上瘋,我坐在一邊看書,看到我爸回來,我們都很緊張的停下動作,一個個像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緊張的看著我爸……
其實我爸看著挺嚴肅的,畢竟是當過兵的,以前好像還是班長,不過劉叔總磕磣我爸是炊事班餵豬的,我爸也沒反駁過,但我覺得我爸肯定不是炊事班的,畢竟炊事班的都應該很胖才是,而我的印象中,我爸一直都很精瘦,
我爸看著一屋子人,也是愣住了,最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皺眉說:「東子,咋回事兒,」
我撓撓頭,把書放下,走到我爸跟前,拉著他進了臥室,然後說:「爸,我跟你說點事兒,沒準兒你得生氣,但你就算生氣,也得幫我,行不,」
「啥事兒,」
我爸還往外瞅了一眼,然後說:「你處對象了吧,哪個是,我看跟小孩兒玩的那個挺好,」
咳咳……
沒想到我爸會這樣說,給我整的有點尷尬,我就說:「嗯,就是她,叫李曼……」
說著,我才發現話題跑偏了,趕緊說:「跟李曼一起玩的那個,叫小喬,是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撿回來的,是個流浪兒,我看她可憐就一直養著,上次你回來,我給送朋友家去了,我求你的事兒,就是求你給小喬辦個領養手續,她現在上學都只是旁聽生,太可憐了……」
說完,我就緊張的看著我爸,而他有點驚訝,似乎是在消化我剛才的話,可我總覺得他會生氣,畢竟隨便撿個小孩兒回家養,這事兒有點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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