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喝著拉菲,吃著法國大廚的精美午餐,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得特別快。柯麗爾見卓遠願意為自己說話,明白前途多少有了些保證,此刻更是大獻殷勤。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酒足飯飽,方達忠示意柯麗爾先去船艙,這才低聲詢問道:「卓少,你那次說我姐姐遇到髒東西,能不能解釋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卓遠想了想:「其實我了解的也不多。之前見過一個跟你姐姐一樣,被魔氣侵蝕的人。但他後來就突然狂暴,拿刀亂砍,殺傷好幾人,最終被警方擊斃。你姐姐的情況不同,我能感覺得到,她身上的魔氣跟之前那個人,是一樣的。還好你姐姐是陷入昏迷,生機被逐步吞噬,要是狂暴起來,方家上下可就……」
方達忠一陣膽寒,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當然是不設防的,假如一個瘋子般的方達美從廚房操起一把菜刀出來跟人死磕,那後果也就不用想了。說起來,昏迷還成了好事?
「那我姐姐以後還會不會中邪啊?」方達忠謹慎的問道。
卓遠搖了搖頭:「這本來就是沒準的事,一個人被狗咬了,你總不能斷定他這輩子不會被狗咬第二次?不過,撞邪遇到魔氣,是小概率事件,理論上說每個人都有可能。實際上,我覺得你姐姐很難再有下一次。」
方達忠拍拍胸口:「這我就放心了。對了,卓少,我們方家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再說,你還有我姐姐公司的兩成股份,至少留下你的直接聯繫方式吧?我保證絕不隨便交給外人。」
卓遠也不在意,隨口報了自己的手機號。
方達忠心中暗喜,不但手機里記下了卓遠的號碼,更是牢牢記在心中。
「好了,我去洗個澡。」卓遠站起身來。
柯麗爾剛好端著茶水上來,急忙說道:「卓少,我帶你去。」
方達忠獨自一人坐在露台上,志得意滿,拿著雪茄剛剛抽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件很緊要的事,瞬間臉色發白,趕緊掏出手機,撥給方振勇:「爸,那天你不是說要派人查查卓遠的底?」
方達忠試探著問道:「沒派人吧?」
方振勇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片刻後說道:「我馬上叫他們不要查了。」
方家少爺氣得一拳砸在欄杆上:「爸,早上你怎麼還沒想起來這一茬?這種豪門子弟也是我們能查的?且不說卓遠這是真名還是假名,只要你一查,京城那幫特工就什麼都知道了。到時候一旦誤解我們方家有什麼舉動,後患無窮啊。」
方振勇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方達忠狠狠的咬住雪茄,用力的猛抽幾口,不由自主的又是順頭冒汗。
過了會兒,手機聲響起:「還好,這幾天我的事很多,忙不過來。交代下去的事,他們也抽不開身,還沒動手查。這件事就此打住,以後關於卓遠的一切背景,我已經吩咐家裡所有人,誰也不許窺探。」
方達忠喜笑顏開的叫道:「真是我的親生老子。」
「混球。」方振勇笑罵一聲,掛了電話。
大事已了,一身輕鬆的方達忠也施施然走入船艙,找了個小浴室洗浴。
卓遠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打開盥洗間的門,對著的就是內艙最大的臥房。那張奢華無度的床,躺上去的感覺果然是輕柔舒適。
「資本主義的享受啊。」卓遠翻了個身抱著枕頭:「讓我代表無產階級征服你們。」
一大清早沒睡醒就被三個女同學吵醒,又一路狂飆來到遊艇會,再加上下海逃難,卓遠有些疲憊,不知不覺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到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卓遠揉揉眼睛,看到房間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她們穿著制服,卻不是之前的八女。
房門被推開,方達忠走了進來,笑道:「卓少醒了啊,別誤會,這兩位是椰城最好的按摩技師,我看卓少睡的這麼熟,估計是累著了,讓她們幫你放鬆放鬆。另外,除了柯麗爾,那七個女孩,我都讓她們上岸了。」
那兩個女孩子走近床邊,熟練的取出各種按摩工具,一人一邊,四隻小手就展開了工作。
卓遠想想這也不是什麼犯忌諱的事,那就放鬆一下也好。透過窗口,看著外邊的天色,已是黑色。
「唔,我居然睡到了晚上。」卓遠尷尬的說道。
「那有什麼,丹尼埃爾就在船上,午餐卓少還滿意吧?我這就讓他做晚餐去。」方達忠起身要出去。
「先別。我們不會是還在海上吧?」
「天黑了,當然要回港。」方達忠擠擠眼睛:「晚上還要送卓少回去,免得你那位國色天香的女朋友生氣。」
卓遠本來想說那只是同學,轉念一想,何必跟方家說這麼清楚,也不否認。
這兩位技師的手法果然堪稱一絕,按得卓遠舒爽無比。
忽然間,枕頭邊的手機響起,一位技師把電話遞到卓遠手中。
「餵……」
「卓遠,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出人命了已經。」
卓遠推開那兩位技師,翻身而起:「怎麼回事?」
電話里是秦詩嘉的聲音,她斥道:「你倒好,出去玩,把趙金山一個人留在房間裡。他打遊戲打了一整天,連讓賓館送餐都忘了,還好我們吃完晚飯就回來,他已經餓得兩隻眼睛都看不見了,還口口聲聲說才爬到青銅四,離白銀好遠,你是不是想餓死他啊……」
「我……」
「不要解釋,不管你在哪兒玩,趕緊回來,我們商量過了,救活了趙金山,要給你開批鬥大會,好好的做個深刻思想檢查。」
掛了電話,卓遠嘆了口氣:「我得回去了。」
方達忠鬼精靈的,琢磨著這齣來一天,是惹女朋友生氣了。當然這種事是看破不能說破的,他取出車鑰匙:「那就不請卓少吃晚餐了,我這就送你回去。」
跑車在椰城的道路上一陣疾馳,到了湖畔酒店停車場,卓遠正要下車,方達忠卻拉住了他,從手套箱裡取出一個禮品盒:「家裡和姐姐都送了你禮物,我這也來不及表示什麼。這個,請收下。」
卓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答應一聲,就接在手中,趕緊奔著大堂去了。
人在電梯裡,卓遠拆開禮品盒,裡邊是一掛手錶,牌子不太熟。卓遠不以為意,帶在手腕上還覺得挺合適,就放進盒子裡。
推開房門,迎面就見到三位女同學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卓遠堆起笑臉,打招呼道:「你們辛苦了啊!」
趙金山看樣子已經吃飽喝足了,挺著肥嘟嘟的大肚子,半躺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不辛苦。」秦詩嘉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今天跑哪玩去了,差點要餓死瓊島胖哥?」
「我……」
卓遠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就見秦詩嘉臉色一肅,還貼近了一些,仔細的聞了聞卓遠的衣服。
「不止一種香水的味道。」秦詩嘉秀眉聚在一起,斥道:「你是出去找小姐了。」
「真沒有!」卓遠這是被人硬生生的冤枉啊,當即叫屈道:「你怎可憑空污人清白?」
趙金山完不像已經快要兩百斤的胖子,閃電般從沙發上躍起,撲到卓遠身前,用力的嗅了嗅,痛心疾首的喝道:「好你個卓公公,把胖哥放在屋裡餓得前心貼後背,你居然一個人出去瀟灑。」
小客廳頓時炸開鍋,三個姑娘家嘰嘰喳喳開始批鬥,從五講四美三熱愛開始,說到榮恥觀。
直到卓遠連連作揖求饒,才算有了一絲喘息之地。
秦詩嘉臉上不動聲色,卻是坐在沙發上心中暗自得意。她見過的香水很多,卓遠身上的確有香水的味道,而且不止一種。然而這種香水都不是便宜貨,如果說他出去鬼混,能用得起這種香水的,也得是相當高端的會所里的紅牌。
她是有心調侃,但是在批鬥審判的過程中,漸漸覺得卓遠今天還真是有些案情沒有坦白從寬,她不說破,就讓姐妹們開始狂轟濫炸,勢必要他交代清楚。
「口袋裡鼓鼓囊的是什麼?」段曉嵐不等卓遠反抗,從他褲兜里取出那個表盒。
周月婷沒見過多少奢侈品,表盒落在秦詩嘉和段曉嵐眼中就截然不同了。
「哪來的?」段曉嵐問道。
「朋友送的啊。」
「哼!」段曉嵐嘲諷道:「那你這個朋友還是真土豪啊,知道嘛,你這款手錶是去年奧運會,百達翡麗推出的紀念版,球限量發行。售價是120萬美元。什麼朋友對你這麼好,快點讓我也認識認識。」
「哦,這表這麼貴呢……」卓遠把手錶遞給趙金山:「那送你了。」
「真的?」趙金山打開表盒,取出手錶:「呦,看著像黃金殼,讓我先咬一口看是不是真的。該不是你那什麼朋友買的a貨吧?」
怎麼可能是a貨……段曉嵐可是見過這款手錶的,做工極其精美,尤為高端大氣。如果a貨能做出這種水平的話,那麼恭喜a貨商,他已經有資格開表廠,製造世界名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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