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在家裡乾等著,一直等到太陽偏西了,才見媳婦回來。回來後,彩雲也不搭理他,直接鑽進廚房燒水。等水燒開了,舀進水桶提進屋,關上門,又生了一堆火,催德福脫襪子泡腳。德福驚奇地問:「你這是犯了哪門子邪,好端端的為啥要泡腳啊?」
「我去河灣集了,見了一位老中醫,老中醫說,你這是中了風寒,侵入了骨髓。他開了幾副中藥,囑咐說,睡覺前讓你泡泡腳,擦擦身子,然後再蓋上被子發發汗。」
「你咋想起去河灣集了?」
「我去找隊長了,沒見著,桂蘭嬸給我說了一個單方,讓我抓幾副中藥試試,她還說……」
「還說啥?」
「等你泡了腳,我再告訴你。」
「你呀,害得我到處找,我還以為你回娘家了。」德福笑道。彩雲說:「你上河工這一個多月,我寂寞死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想回娘家去住,一個人在家太沒意思了,沒想到你回來卻變成這副熊樣子。」
「嘿嘿,讓你受委屈了。」德福笑著把腳放進桶里,泡了一會兒,就覺得兩條小腿麻酥酥的,渾身燥熱難耐,額上還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大概泡了有半個多時辰,彩雲就把他的腳擦乾淨,扶他上床躺下,然後蓋上被子。
到了傍晚時分,德福醒了,吃了晚飯。彩雲又燒好了泡腳水,幫他泡了一次,然後扶他躺下,自己脫衣上床,兩口子少不了一番溫柔體貼,可德福依然毫無反應。
第二天,王彩雲早早做好了早飯,侍候德福吃了,便提了二斤白面要回娘家。德福掙扎著起來說:「我也去。」
「我去去就來,給你討個方子治病,你去也沒用,在家好好等我回來。」彩雲耐心地勸說道。德福低了頭,羞愧交加。彩雲走後不久,崇高走了進來,瞧見德福呆呆痴痴地坐在床上,問道:「嫂子呢?」
「走娘家去了。」德福抬起頭說。崇高笑道:「咋?剛相聚就分開,兩口子沒吵架吧?」
「唉,這事怨我。」德福開始自責。崇高笑問道:「咋?真的吵架了?」
「比他娘的吵一架還窩囊。」德福捶著被子氣憤憤地說。崇高看到老夥計憋屈的樣子,心真的好疼:「說說看,咋回事,看看兄弟能不能給你開開心。」
「你說,早知這樣,當初我逞啥能啊?」德福遂將原因給崇高說了一遍。崇高聽了笑道:「嫂子也真是,哥不行,還有兄弟呀,咋不言語一聲,兄弟我能行。」
「不,不要取笑哥了。」德福低了頭,一臉無奈。崇高笑著問道:「咱村有沒有你的老相好,家花沒有野花香,你不如想想她。」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沒誰跟你開玩笑,我這是正兒八經地給你治病嘞!」
德福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王喜鳳,便搖搖頭傻笑了。崇高知道他開始想了,笑道:「如果有這個人,你就大膽去想吧!」
按照崇高的提示,德福心裡想著王喜鳳。崇高見他目光呆滯,知道他在想了,也不敢打擾。德福突然笑道:「你小子也是老手了,老實說,你這麼想過曉梅不?想過秀梅不?」
「呸呸呸,你這人咋能這樣啊?我這是好心幫你治病,你倒好,反過來倒埋汰起我來了。」崇高呸了德福一臉,接著問道:「有感覺嗎?」
「沒有。」德福搖搖頭。崇高笑著說道:「嫂子回了家,恁倆睡在一起再試試,保證有效果。」
「餿主意,那我還對得起她嗎?」
「你這熊樣就對得起她了?說不定這麼做能治好你的病,嫂子得了趣味,反而更喜歡你了。」
「呸,原來你小子連這也懂啊!」德福譏諷道。崇高笑著說:「哎哎哎,這可不是小事,關乎子孫後代,你應該找隊長說道說道,這應該算作工傷吧!」
「唉,你讓我咋開這個口啊?」說到找隊長,德福倒是真犯了難。崇高拍拍他肩膀說:「夥計,你平時的爽快勁都跑哪裡去了,不如乾脆點,竹筒倒豆子,直來直去,看他咋說。」
「看來,也只能這麼做了,那好,晚上我就去找他。」繼而又搖搖頭說,「不行不行,這麼一來,河工上的那些爛事全村也都知道了。」
「唉,你好糊塗,這事你就是不說,全村人早晚也會知道的,你不如趁熱打鐵,解解燃眉之急,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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