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抓獲了徐善之後,仔細勘察過現場,發現手術台上的鐵鏈子是被扯斷的,但現場並沒有任何工具。」陳洛洋忽然正兒八經起來。
我蹲下身子,拿逗貓棒逗著球球玩,陳洛洋也跟著蹲下來。
他伸手摸了球球一下,喃喃地說:「其次還有徐善的眼睛。」
我心頭跳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不急不徐地接著說:「當時我們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徐善的眼睛是突然流血的,這樣的現象非常詭異。」
「那他的眼睛……」
「瞎了。」
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徐醫生看到了我的裸、體,我都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睛,何況是冥司。
我沒說話,陳洛洋沉默一會兒,忍不住又開口了,「徐善說,你老公,不,救你的那個人……」
「他叫冥司。」我打斷他,他點了點頭,繼續道:「徐善說冥司不是凡人,他有超能力,他都沒有碰到過徐善,僅僅只是揮了下手臂就將他打得爬不起來了。」
「怎麼可能,徐醫生就是個瘋子,你不要聽他瞎說好不好?」
「那鐵鏈子是怎麼扯斷的?」
「不知道,我當時昏迷了,我醒來的時候你們正好衝進來。」我閉口不提當時的具體狀況,陳洛洋卻對冥司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不停地追問:「那個冥司是什麼來頭?」
「你想知道什麼?」我有點不耐煩了。
本以為陳洛洋是好心好意來看我,沒想到是來套話的。
案子已經解決,他這麼關心冥司做什麼?冥司又沒殺人放火……
「我只是好奇他怎麼把你從徐善手中救下的,按照徐善所說,他是用手把鐵鏈子扯斷的,但我們只從鐵鏈上發現了徐善一個人的指紋。」
陳洛洋有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我收起逗貓棒,順手把球球抱起來。
「我不知道,我當時昏迷了。」
我起身想進屋,陳洛洋卻說:「徐善說你當時是清醒的。」
「……」
簡直噎得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冥司的真實身份我不可能告訴陳洛洋,一是冥司沒有幹過殺人放火的事,二是他弄瞎徐善的眼睛是徐善活該。
「你當時是清醒的,對吧?」
「徐醫生是個變態,他瘋了,他的話有什麼可信的,謝謝你來看我,也謝謝你送的水果。」我騰出一隻手拎起水果籃子,推門進了屋。
我沒讓陳洛洋進屋,他倒識趣沒有跟進來。
然而,剛剛走進客廳,就見冥司定定地坐在沙發上,臉色不甚好看。
以他的特殊能力,應該已經聽到我和陳洛洋的對話。
我走過去,將水果籃子放在茶几上,他抬眸,視線與我對上的一瞬,眉眼間立刻染上淺淺的笑意。
「誰送的?」他裝傻。
「陳警官。」
「怎麼不請他進來坐坐?」
「他走了。」
……
我倆都沉默下來。
球球見到冥司,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它在我懷裡死命地又抓又撓,掙扎著要下地。
我無奈地將它放下,它呲著牙,弓著背一點一點地向冥司小心靠近。
冥司睨著小傢伙沉沉一笑,向球球伸了下手,球球卻嚇得跳起來老高,『嗷嗷』地嘶叫了兩聲,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不知道球球見了冥司為何怕成這樣,明明商易養的大黑見到冥司十分淡定,莫非捉鬼師養的狗都跟正常人養的狗不同?
那我得訓練訓練球球,我也是捉鬼師,雖然是實習的,但我早晚會轉正的。
「這小東西的膽子太小,我這麼帥,莫非還嚇到它了?」冥司忽然幽默地跟我打趣。
我苦哈哈一笑。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他這麼自戀的。
「你是不是被商立麒傳染了?他經常自稱本帥,你是不是也快了?」
「他那也叫帥?」
冥司哼笑一聲,身子慵懶地往沙發靠背靠了靠,眼底氤氳起了一層妖嬈的霧氣。
說起商立麒,我忽然記起他的暗戀對象初夢,想到初夢,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初夢向我講述六年前冥司『嘴對嘴』救她的畫面。
是啊!這事我還沒向冥司求證。
趁著他還沒有回冥界,我是不是應該質問一下?
我有資格問嗎?明明我們的陰親關係已經解除……不過,就沖我和冥司現在還住在一起,相處還甜蜜,我覺得我有這個資格。
對,我有資格。
我一本正經地坐到他身旁,清了清嗓子,猶豫了一會兒,正要開口,他笑了。
「想問初夢的事?」
我愣住。
這傢伙難道真的和我心有靈犀?為什麼他總能準確地猜到我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
「我聰明。」
「……」
「想問就問,別憋出病來,早料到你要問,沒想到你憋了這麼久。」他倨傲地仰了仰下巴。
我哭笑不得,我其實沒有憋著,只是因為徐醫生的事,一下子把初夢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今天突然提起商立麒,一聯想,這才記起初夢來。
「那個,你和初夢六年前……」我拿手筆劃,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嘴對嘴』這三個字。
筆劃了半天,不知冥司是否明白我的意思,他的眼底始終噙著淡笑。
「你是想說我餵她血的事?」
我重重的點頭,他笑出聲來,手臂自然地伸過來攬住我的肩膀,不急不徐地說:「血族的勢力還是很強大的,不容小覷,而且他們的生死不歸閻王管,他們屬於三界之外。」
「哪三界?」
「天堂、地府和人間三界。」
我沒打斷他,他接著往下說:「商易是個老糊塗,他動血族的人,是要招來滅門之災的。」
「所以你是為了商家所以才決定救初夢?」
他睨著我,笑問:「不然?」
「那為什麼是你救,商立麒在場,他也可以……那樣救她啊!」
向他拋出了這個問題,他嘴角向下撇了撇,抬手狠狠捏了下我的臉,十分無奈地說:「我怎麼可能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接近一隻吸血殭屍,當時的初夢很餓,她有可能攻擊商立麒,你的腦袋就不會轉轉?一定要我告訴你你才知道?」
我沒說話,卻瞬間鬆了一口氣。
之前,我一直暗暗揣測冥司救初夢的原因,但揣測再多都沒有絲毫意義,唯有冥司像這樣一五一十說出他的立場才能使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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