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這小姑娘什麼來厲,更不知她有什麼目的,一時間我哪裡敢放鬆警惕。
我將手中的冥刃直指小姑娘,冷聲質問:「你是什麼人,既然現了身,報上名來。」
「我叫王琬,我們見過的,四喜姐姐。」
「誰是你姐姐!」
她嘴巴噘起來,有點不高興,「之前在商場我見過你,還跟你開了一個小玩笑,本來還想跟你玩玩的,可惜冥王大人現身了,我有點怕怕的,所以就躲了起來。」
商場?
她一提起商場,我忽然記起冥司拉著我去商場強行給我買這買那兒的事,那天我的確被陰物拍了一下肩膀,難道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
「是你?」
她用力點頭,「沒錯,就是我,嘿嘿!」
可是我印象中那天拍到我肩膀上的手是青灰色的,只有厲鬼的皮膚才會呈現青灰色,眼前自稱叫王琬的小姑娘怎麼看也不像厲鬼啊!
但是細細一想,普通的鬼怎麼可能做到觸摸人的身體就能使人昏厥呢?
這個王琬一定不簡單,她僅僅只是抓了一下歐陽的手腕,歐陽就一下子昏睡過去了,這現象讓我不禁想到那個為了向我尋仇而變成厲鬼的小男孩,當時他也是抓住我的手腕,我頓時就感到渾身癱軟無力。
莫非王琬是厲鬼?
我咽了咽嗓子,警惕地盯著距我幾步之外的王琬,她沖我嘿嘿直笑,咧著大嘴,笑得十分明朗。
「四喜姐姐,其實我關注你很久很久了,只可惜冥王大人一直在你身邊,我實在不好接近你,就只好利用一下你的朋友,你肯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的,如果我有惡意你的朋友早就沒命了。」她解釋。
我滿腹疑慮,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她故意在歐陽家搞出這些詭異的動靜來,為的就是讓歐陽聯繫我?
既然她的目的是找我,那她在廚房見到我的時候為什麼要跑?
這一前一後未免有點太矛盾了。
「在這之前你為什麼見了我就溜?」
她苦哈哈一笑,一臉尷尬道:「其實我是怕冥王大人跟你同行來,當時一緊張就沒顧上那麼多,先溜了,可是後來一想,我並沒有感到冥王大人強大的煞氣,所以我就又回來一探究竟了,結果他真的沒來呢。」
她吧拉吧拉說個不停,不過我倒聽得很清楚明白。
她的目的就是找我!
該不會是有什麼未了心愿需要我幫她完成吧?如果是這樣,她沒必要躲著冥司,而且,她不像一隻普通的鬼,儘管她現在看上去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鬼,可她身上的陰氣非常重,凜然她已經是一隻厲鬼了。
既然是厲鬼,為什麼她的皮膚呈現出的是正常的顏色?
「那個……」我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卻像是知道我要問什麼似的,喃喃地說:「我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年了,所以你懂的,不過我沒有害過人。」
「哦,那麼……」
「我只想知道是誰害死了我,我想抓住兇手。」
「你要報仇?」
「不全是,我想恢復記憶,死前的記憶。」
她說得一本正經,卻難住了我。
幫她找記憶,這可沒想像中那麼容易。
「你都記得些什麼?」
她想了想說:「我記得自己生前的身份是個高二學生,記得父母,記得自己是被人殺害的。」
「然後呢?」
她搖頭,「記不起兇手的臉,記不起自己是怎麼死的,只有零星的記憶,但那些片斷式的記憶連不起來,這事一直困擾我,如果搞不清楚自己的死因,我心有不甘。」
「你是厲鬼,為什麼你看起來像普通鬼魂一樣?」
她忽地笑了,「形態只是表面,如果把握的好的話,厲鬼和正常形態完全可以自由切換,如果你不信,我就轉換一下形態給你看看?」
她說著,長長的頭髮以及身上的裙子都無風自起,身上的皮膚也漸漸泛起一絲青灰色,不曉得她轉換成厲鬼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怕被她的樣子嚇到,我連忙制止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太想看。」
她咯咯直笑,「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厲鬼都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形態。」
「怎麼說?」
「這和本體的意識有關,意識強大的就可以輕輕鬆鬆控制自己的形態,例如我,我可以隨時隨地切換自己的形態,不過一般情況下我就是保持現在的樣子,免得嚇到別人,在商場的時候你有被我嚇到對不對?」
「……」
豈止是嚇到,簡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人來人往的地方,肩膀上忽然搭上來一隻青灰色的手,還伴著一陣怪怪的笑聲,那麼逼人的寒氣不嚇到才怪。
「四喜姐姐,你可不可以幫我,我想抓住兇手。」王琬往我跟前湊了湊,蒼白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撒嬌似地嘟著唇,忽閃著大眼巴望著我。
我尷尬地甩開她的手,儘管她長得可愛,看上去又十分無害,可這件事我還需要考慮一下,鬼不都是善良的,何況她是厲鬼,她的話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
或許讓她去找商立麒更好一些,那丫猴精猴精的,肯定不會上當受騙,以我現在的狀況,真的不適合攬事兒。
我還琢磨著近期要找份兼職,若攬了這些閒事,打工的時間恐怕會被耽誤。
見我不說話,王琬又撒嬌起來。
「四喜姐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這麼熱心腸,就幫幫我好不好呀!」她想拉起我的手,我順勢把手背到身後,她的手撲了個空,臉上的表情略微僵了一下。
「四喜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幫我?」她追問,神色變得有些陰沉。
我擺擺手,直言:「我幫不了你。」
「你幫過很多鬼了,為什麼就幫不了我?」
「我真的幫不了你,你還是走吧!」
商立麒近期應該比較忙,那些阿飄都要由他一一送走,他沒有時間再攬新的活兒,何況王琬的情況有些特殊,她記不起自己被何人殺害,就算要調查,根本從無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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