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宿大夥都折騰壞了,睡不著而且精力充沛,深更半夜居然在村子裡面搞起了拔河比賽和賽跑,有人還跑到井邊打水去洗冷水澡。樂筆趣 m.lebiqu.com
當然這些我都是第二天知道的,等我和張歌奇起床的時候才發現,村子裡靜悄悄的,外面扔著拔河用的繩子,井邊一地的水漬,地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些跑道,還有不少腳印。
我笑著嘆息一聲,既然沒人起床,那早飯也不用操心了,我叫上張歌奇去山裡看看。
回到昨晚的地方,只見大片林子燒得光禿禿的,地已經不燙了,但仍有些溫度,我們走進林子裡面,張歌奇開心地撿起灰堆中的野板栗剝開吃,又撿一個灰疙瘩,剝開了是只烤熟的鳥,居然還冒出熱氣。
張歌奇笑道:「哈哈,這就是人類文明的見證呀!」
我納悶地問:「啥見證?」
「不是說原始人就是在山林大火裡面撿到烤熟的肉,然後才學會吃烤肉,有烤肉吃人就變聰明了。」說著他啃上一口肉,眉頭一皺,又趕緊呸呸地吐了,「真難吃,去踏馬的文明吧!」
我笑笑,這又腥又騷的原生態烤肉可能只對原始人來說才是美味,我以前看個紀錄片,原始人還吃鳥肚子裡面沒消化的種子,還有昆蟲什麼的,反正也就比猩猩吃的東西質量好那麼一點有限。
張歌奇撿了好些烤熟的野板栗,分給我一些當作早餐,這東西還挺香,就是一點也不甜,味道像不甜的南瓜,平時吃的糖炒栗子都是成袋地放糖。
張歌奇說:「林大夫,你知道世上哪幾種動物會長胖嗎?」
我愣了一下,說:「豬?羊?駱駝?」
張歌奇得意地說:「哈哈,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是人類,還有人飼養的動物,以及吃人類食物的動物。」
我猜他肯定又是在抖音或者微博上刷到了,附和道:「看來人類的食物是長胖的元兇呀!」
「可不是嘛!」張歌奇拋著手中的天然烤栗子,「自然界壓根也找不到一種甜得掉牙的食物,哪怕是水果,那種超級甜的都是人工培育的,自然界根本就不存在。」
「甜的東西讓人快樂!」我說,「所以現在的食物越來越甜,尤其是超市裡面賣的。」
中醫上說甘入脾胃,科學又表明,人體許多激素包括多巴胺都是從胃腸製造出來的,所以吃東西會帶來強烈的幸福感,尤其是脾胃最喜歡的甜味。
長胖對身體來說是「府庫充盈」,是積極的,但對生活在現代社會中的人來說就是一種困擾了,凡事過猶不及,過胖也會給內臟和關節造成壓力。
我從包中取出摺疊鏟,隨手砍削一些現成的木炭裝進包中,尤其是欒樹燒出來的炭,雖然本身是黝黑的,但是表面卻有一層似有若無的銀光,這可是好東西,在過去叫作銀霜炭。
看著這麼多銀霜炭,我看得眼饞,真想全部弄走,可惜包的容量有限。不過稍後倒是可以叫大夥過來收集,這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或許可以用來重建大家的生活。
張歌奇發現一些漆黑的小棍,和釘子差不多大,他把兩根小棍在手中敲敲,說:「林大夫,你看這是什麼?」
我說:「那應該是尺蠖,一種樹上的蟲子,被燒焦了。」
「原來是吃的呀!」張歌奇下意識地咬了一口,喀蹦脆,立馬呸呸地吐掉,拼命地抹嘴。
「呃……我什麼時候說是吃的了?」
我一陣無語,結果他下一句話叫我更加無語,他說:「不如烤毛毛蟲好吃!」
我笑了:「你不去跟貝爺當哥們真是可惜了。」
這時,我發現遠處有幾隻鳥,正在扒灰堆裡面燒熟的種子吃,畢竟那東西很香。
我示意張歌奇不要再走了,然後慢慢從背中取出弓箭,拉滿、瞄準,一箭射出,一隻鳥便倒在地上,其它鳥被驚嚇得撲稜稜地飛走了。
打獵成功,我心中湧起一股成就感,上前把插在箭上的鳥提起來,估摸著有一斤多重,我說:「真不錯,就用它當參湯的引子吧!」
「太踏馬棒了!」張歌奇興奮地打著響指,「我們就在這兒燉起來吧,山青水秀,鳥語花香,喝完參湯一起白日成仙!」
「哪來的『山青水秀,鳥語花香』?現在不著急燉,沒有水。」
「有水呀,我帶了。」張歌奇拍拍水壺。
我說:「最好還是用正午的井水,如果再講究一點,要用端午節當天正午的井水,那樣陽氣最足,才能充分激發出藥性。」
張歌奇不解地說:「還有這種講究?」
我說:「早上的井水、中午的井水、午夜的井水性質截然不同,亂用不但會妨害藥性,甚至對人體有害,這個學中醫的都知道,屬於是常識。」
「那你昨晚煎藥用的啥水?」
「當然是自來水,我怎麼會用午夜井水呢?那會讓藥性對摺再對摺,自來水的屬性約等於流動水,既然是流動的,就沒有什麼時辰上的講究。」我看下時間,「現在都十點多了,我們往回走吧,馬上就可以煮了。」
張歌奇說:「咱們取完水回來煮吧,不然飄香滿屋,又來一大幫蹭湯的,我這次要一個人喝半罐,絕對不和別人分享!」
我笑笑,「行吧,他們估計還沒起床。」
老實說,我也十分期待這湯的味道,千年人參,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奇之物。
我們回到村里,一批村民已經醒了,和我打招呼,他們雖然沒睡好,卻精神飽滿,臉上紅光洋溢,如同打了雞血,有人早飯都沒吃,就在那呼哧呼哧地鍛煉起來了。
有人光腳站在青石板上,當我路過時,他苦著臉對我說:「林大夫,我這腳底板好像燒起來一樣,滾燙滾燙,怎麼也涼不下去!」
我說:「這是參湯的功效,說明你現在全身陽氣充沛,其實是好事,不用擔心,大概到晚上就會恢復正常的。」
大家似乎沒有吃飯的想法,我就隨他們去吧,等到十一點多,此時已經算是午時了,我從井中打了滿滿一壺的水,帶上一口砂鍋,然後和張歌奇又回到山裡。
我倆找個風小的地方,張歌奇麻溜地挖火洞,我在裡面鋪滿了炭,反正炭多的是,然後點火,架起砂鍋,把那隻野鳥簡單收拾一下,和拇指大的半截參頭一塊兒燉進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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