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發龍吟的張富貴直接從敞開的大門飛了出去,在塵土飛揚的地上連續滾了幾下,然後撞在一棵樹上,這樣的傷害,他居然一滴血也沒流,我更加覺得張富貴不對勁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不過眼下形勢危急,我簡短地對張歌奇說:「我去救人!」
張歌奇立馬會意,朝我點了下頭,然後他就奔向門外的張富貴,我則扭頭衝上樓梯。
跑了幾步,上面的樓梯居然被震塌了一段,我顧不上太多,借著助跑跳上去,很快來到了頂層,只見一株巨大的當歸像成群的蟒蛇一樣瘋狂蠕動,一端緊緊地絞纏著那老頭,地上鮮血淋漓!老頭的胸腔已經慘不忍睹地塌下去了,腦袋垂在一旁,看起來是被活活絞碎了肋骨和心肺,已然咽氣。
「王八蛋!」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怒火中燒,怒氣仿佛要衝上頭頂,我抽出一道符,這時當歸射出幾道根須纏住我的手腕,憤怒的我直接一拳把病虎符捅進了當歸的身體裡面,大聲喝道:「焚盡!」
這不顧代價的一擊讓我自己也受到了波及,我被火焰炸飛,但是周身立即騰起一股陰風庇護住我,這是犬兄在助我。
「成了精」的巨型當歸慘叫一聲,全身烈焰喧騰,它掙扎扭動,發出詭異的尖叫,在滾動中把屋內的家具全部碾碎,最後直接撞穿了窗戶,從頂層滾下去了,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那是老頭的血。
我跑到被洞穿的牆邊,看見一大坨當歸掉在陽光中,好像被撒了把鹽的蛞蝓一樣哀叫扭動,看來當歸本身雖然是陽性的藥材,但是這妖怪的體質依舊是偏陰的,陽光正是它的天敵。
一旁的張歌奇一時愣住了,舉著刀不知道要不要砍。
我大喊一聲:「張兄弟,我來了!」
說罷我就從窗口跳下去了,從天而降的一拳打向這妖怪的頭——雖然我這輩子也沒聽說過當歸成精的事情,但當歸這種藥材其實是有頭、身、尾的劃分的,而且各個部分藥性不多,我姑且認定頭就是它的弱點吧!
下落的衝擊力讓這一拳直接打穿了妖怪的頭,我借它的身體當作緩衝,因此也未受傷,我朝張歌奇大喊:「快砍掉這個部位!」
「好!」
張歌奇手中的斬龍刀已經褪去厚厚的鐵鏽,變得鋥亮又鋒利,他揮刀就砍,把當歸的頭切了下來,妖怪在地上瘋狂掙扎了幾下,噴出濃烈藥味的體液,然後好似融化一般緩緩消融,變成一地的焦痕。
隨著妖怪死去,老頭扭曲變形的屍體也掉在地上,我過去試探了一下老頭的脈搏,長嘆一聲,「唉,他被殺了……被這隻當歸殺掉的……都是我的過錯!」
張歌奇勸慰我:「你不用太自責,誰能想到那妖怪送的當歸是個定時炸彈呀!」
而我又不由心生疑惑,心想這太奇怪了,如果這株當歸有問題,憑我對藥材的熟悉,還有我這雙望氣眼,是可以馬上察覺到的……
莫非這是一種遠程操縱的法術,當歸只是它施法的媒介?
我環顧四周,問:「張富貴呢?」
「靠,別提了。」張歌奇一臉沮喪,指著那棵樹,只見樹皮上密密麻麻嵌著一大片紅色的粒狀物,仔細一瞅,原來是鐵鏽,張歌奇說:「說來也怪,這傢伙一溜煙跑到樹後面,然後就像大變活人似地消失了。」
我皺眉,「張富貴絕對有問題……先不管他,我們趕緊去解決歪脖樹下的妖怪。」
張歌奇振奮地說:「好,老子迫不及待要把那隻老妖怪刨出來大卸八塊了。」
我進屋拿了一把鎬頭,便和張歌奇急匆匆地趕往歪脖子樹所在之處,但是離近一看,卻發現墳丘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下面的陰氣消失了!
難道妖怪跑了?
我不敢置信,還是揮起鎬頭刨土,很快把墳丘刨開,裡面露出一些碎棺木。
這些棺木看上去很新,卻又碎得厲害,我撿起一塊來聞聞,這上面不但沒有屍體的臭味,甚至有股藥材的味道。
見撲了個空,張歌奇憤然道:「混蛋,肯定是張富貴通風報信了。」
說著,張歌奇對著歪脖子樹重重砍了一刀,沒想到這棵樹好像活過一樣,瞬間舒展枝條,一截粗大的枝條向後一拗,然後像彈弓一樣發射,朝我們打過來,那風聲好似凌厲的鞭子一樣!
張歌奇反應極快,幾乎像是條件反射般揮刀一砍,就把樹枝砍斷了。
這時又嗖嗖地甩過來兩三根枝條,張歌奇三下五除二地將它們全部削斷。
老槐樹發出一陣慘叫似的怪聲,抖得更加厲害,落葉簌簌如同雨下。
張歌奇罵道:「混蛋,敢暗算老子,看我不把你的根全砍斷!」
我說:「不用浪費力氣了,這樹只是一棵普通的樹,實際上是那妖怪擁有操縱植物的能力,這樣就能解釋我們在村中見到的種種異常,包括所謂的『樹大醫』。」
論操縱植物,我這裡也有一位強力外援,不過現在還不到請青牛大仙登場的時候。
張歌奇問:「妖怪跑了,張富貴也跑了,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說:「趕緊去張富貴家,別讓他搶了我們的補給!」
「差點忘了這碼事。不愧是林大夫,一下子就想到最基本的問題了。」
剛剛經歷那老人的死,我心情有些低落,淡淡地說:「趕緊走,以免夜長夢多。」
要去張富貴家,就得再走一次迷魂陣。我倆一路上幾乎都在奔跑,加上已經走了好幾回,也比較熟悉這個陣了,這次只用了一個小時就跑了出來。
來到村子的西邊,迎面就看見那株參天的樹大醫,張歌奇警惕地舉起刀,「這棵樹會不會攻擊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
這時,我看見山坡兩側的民居前面站著一些人,正警惕地盯著我們,忙說:「等一下!」
不過張歌奇的刀已經砍了下去,砍在樹皮上便削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拔出刀之後,樹皮居然開始流出像血一樣的鮮紅汁液,張歌奇冷笑,「真是戲精,還跟我玩這套!以為能嚇住我們嗎?」
「喂,你們在幹嘛?」一名中年男子義正詞嚴地沖我倆喝道,「為什麼要傷害樹大醫?」
隨後烏泱泱的人從山坡上走下來,朝我們包圍過來,一些人手中還拿著工具,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張歌奇砍都砍了,我只好說:「我朋友是為了自衛,這棵樹被妖怪控制了。」
「放屁!」那名中年男子氣勢洶洶地站在人群最前面,用手一指我們,「你們倆才是壞人,殺人兇手,砍死了霍老大爺,還想殺張富貴大哥!」
「什麼?你在逗我?」張歌奇睚眥道,「是張富貴那癟犢子自己跑回來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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