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都郡東方。
兩條巨大的山脈坐落於此。
一條山脈連綿不絕看上去就像一條古之蒼龍,另外一條山脈崎嶇陡峭,層巒疊嶂,宛如一隻展翅翱翔的古之鳳凰。
這一龍一鳳兩條山脈首尾相接,看上去如龍鳳抱元,更如龍鳳呈祥,祥瑞之象。
山脈之上是一棵棵參天大樹,亦有樓閣殿堂,亭台水榭,在繚繞的白霧籠罩下,氣勢恢宏,如仙家園林,更如瓊樓玉宇,閬苑瑤池。
兩條山脈之內是一座座山峰,山峰皆是高聳入雲,如一柄柄擎天古劍,又如一尊尊傲立於世的仙之古像。
這就是凌雲聖地。
聖地的上空,氤氳瀰漫,仙虹沖天,光華閃爍。
那氤氳看上去就像一片火燒雲,也如朝霞一般,更如神聖之火在焚燒,其內大道氣韻玄妙至極,大道紋理千變萬化,大道威勢浩蕩無邊,磅礴如天。
在氤氳之中,隱約還能看見一團仙虹,仙虹宛如一輪大日,綻放出神聖光華,將東方半邊天都照耀的充滿光明,莊嚴,尊貴,神聖的不可褻瀆。
這就是傳說中凌雲聖地的大威道象。
這大威道象的神聖威勢猶如籠罩著整個小都郡一樣,不滅的聖火叫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在此撒野,不熄的聖光燭照,震懾著芸芸眾生,叫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一絲邪念。
「聖地不愧是聖地啊!」
站在老四的後背上,望著氣勢恢宏的凌雲聖地,又望著聖地上空的大威道象,北長青禁不住深吸一口氣,心神都微微有些顫動。
要說大場面,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畢竟出身玄天宗這種在天下九州都數一數二的宗門巨頭,但是親眼目睹凌雲聖地的大威道象,還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這威勢不可謂不強大,稱之為浩蕩無邊都不為過。
聖地之名,並非一個虛名。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世界曾經出過一位人聖。
那人聖老前輩座下有九位弟子,亦是昔年名震天下的九大聖子。
在人聖老前輩仙逝之後,九大聖子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各自在天下九州開宗立派,一位聖子守護一方州郡的安寧,守護這青州的是乃凌雲聖子,她亦是凌雲聖地的祖師爺。
關於九大聖子的傳說,北長青也聽過不少,斬地鬼,誅天龍,殺邪魔,守天下蒼生之安寧,造福後世子孫,可謂功德無量。
毫不誇張的說,天下九州能有現在的繁華昌盛,各門各派能夠傳承至今,亦都離不開九大聖子的大功德。
北長青曾經翻過不少古籍史書,在萬古之前的歲月,人族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非但不是,反而還一直都是被欺壓的存在。
在這大千世界,人族生來就很弱小,而有些存在則是生來就比較強大,妖魔鬼怪四大族你方唱罷我方唱,人族的地位亦如螻蟻一般,任其宰割,也如韭菜一樣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北長青坐了下來,沒有再看,仰頭灌進一口酒,問道:「這凌雲聖地的大威道象一直傲立在當空嗎?」
「差不多算是。」雷浩點點頭,道:「聽說人家祖師爺仙逝之時曾留下祖訓,只要聖地不亡,大威道象的聖光聖火就永不熄滅,只不過……平時比較模糊,看起來亦如一幅印在虛空的畫一樣,沒什麼生機,我估摸著應該是因為聖地的傳承大慶到來,這些日子大威道象的道韻紋理都流轉起來。」
北長青感慨道:「到底是聖地啊,當真是財大氣粗。」
大威道象是一個門派的象徵。
這玩意兒就跟旗幟一樣,可以很清晰的將一個門派的實力展現出來。
幾乎大大小小的門派都有自家的大威道象。
只不過,小門小派的大威道象沒那麼玄妙,也沒那麼大的威勢罷了,有的甚至只是用來裝飾門面的裝飾品,看起來氣勢磅礴,威武不已,但也僅僅是看起來而已,並沒有什麼大道威勢。
而且維持這種大威道象的正常運轉,那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只要大威道象一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大把大把的經費在燃燒,故而,小門小派的大威道象一般情況下不會開啟,除非碰上什麼需要慶祝的節日,或是遇到什麼特殊危險的情況,不得以才開啟。
莫說小門小派,即使像明霄宗、日曜宗、上玄門這等宗門巨頭也不會輕易開啟大威道象,一來平時不怎麼需要,二來,這玩意兒是真的燒錢。
縱觀天下九州,自開宗立派,大威道象就一直傲立當空的恐怕也只有雄踞九州各地的九大聖地了。
「小子,你瞧瞧聖地的大威道象,聖火如雲,瀰漫天際,聖光如日,燭照大地,看上去就像一輪大日迎著朝霞漸漸升起一樣。」
雷浩指著聖地的大威道象,掖著喉嚨像是生怕別人聽見一樣,悄悄的說道:「你師父當年,就是被這玩意兒的大道威勢差點震的魂飛魄散。」
說到這裡的時候,雷浩把聲音壓得更低,道:「我聽你師父說,當天,他好不容易從聖地三位老祖手裡死裡逃生,突然間,聖地上空的大威道象虹光大盛,熊熊聖火更是瀰漫整個天際,聖光更是化身一輪真正的大日,而且……」
雷浩幾乎將臉貼在北長青的跟前,聲音壓得更低,說道:「他還在聖光大日中看見了聖地的祖師爺凌雲聖子,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凌雲祖師爺的真身,還是其精神意志的化身,用你師父的話來說,反正長得就像天女兒一樣。」
「聖地的祖師爺是一個女人?」
「廢話,不然你師父能猥褻人家的雕像嗎?」
北長青無語的搖搖頭,自家那師父真不愧是天字第一號流氓混蛋,連他娘凌雲聖地的祖師爺都敢侵犯。
「你師父……當年跟說聖地祖師爺瞧他長得一表人才英俊不凡,所以才饒了他一條小命兒。」
一聽這話,北長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笑道:「這種鬼話你也信啊?」
「我信個毛。」雷浩從臉上的絡腮鬍中拔出一根胡茬,拿在手中一邊瞧著一邊說道:「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師父當年到底是怎麼從聖地祖師爺手中活下來的。」
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雷浩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師父這輩子算是沒有白活,該乾的不該乾的,他統統都幹過,這些年一直沒他的信兒,不知道又在什麼地方偷偷摸摸幹著什麼勾當。」
時值正午,烈日驕陽。
北長青第一次來小都郡,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距離聖地的傳承大慶還有好幾日,也不知道去哪裡。
雷浩說帶他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北長青好奇問了問去哪,讓他沒想到是,自家這不正經的師叔竟然打算帶他去逛窯子,還特意說那個地方很偏僻,其他人絕對不會知道。
北長青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在東墟逛窯子,一是黑風城的風俗就是這玩意兒,好不容易去一趟,不逛逛窯子等於沒來過東墟。
二來,喝花酒也算一種逢場作戲,他的本意只是想藉此機會把自己的名聲搞臭,讓那些迷戀她的小姑娘以後好好修煉,只是誤打誤撞讓凌雲聖地誤以為在羞辱他們。
更叫他無語的是,自家這不正經的師叔竟然也認為他好這口,無論他怎麼解釋,雷浩就是不信,還說什麼男人嘛,可以理解,堂堂大男子漢,不逛窯子,不喝點花酒,不摟幾個窯姐兒,那還叫老爺們兒嘛。
「我說師叔,你剛才還叮囑我到了這小都郡要低調些,這麼快就忘了?要去的話,你自己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咱們還是低調些,萬一被聖地逮個正著,那就大發了,你在東墟逛窯子,充其量只是羞辱他們,你若是在小都郡逛窯子,那就等於騎在人家頭上拉屎撒尿,拉完屎還叫人家嘗嘗問人家香不香。」
無法逛窯子,雷浩又帶著北長青去了另外一個可供消遣的地方兒。
賭莊!
對此,北長青甚是無奈,後悔跟著雷浩提前動身,來之前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家師叔會帶著他欣賞欣賞風景,拜訪拜訪師門的老前輩,見識見識世面。
結果呢。
不是去逛窯子,就是去豪賭。
雷浩是一個老賭棍,而且賭癮甚大,隔三差五就去玩兩把,這不,一頭扎進賭莊之後,無論北長青怎麼叫,雷浩就是不肯出來。
北長青對賭這玩意兒沒什麼興趣,他以前也跟著雷浩去賭坊玩過幾把,無論輸贏都沒有什麼感覺,極其無聊。
用雷浩的話來說,北長青就是錢太多,不在乎,所以才沒有什麼感覺,就算他把全部家當輸光了,紅纓仙子那些人仙老阿姨也會第一時間送來一大筆。
輸?
不怕你輸。
就怕你不輸。
輸光了人仙老阿姨的人情才顯得真誠貴重。
賭這種勾當,玩的就是一個刺激,一個心跳,要賭就賭最在乎的東西,那才能感受到賭的精髓。
雷浩說,修煉無為經已經快讓他四大皆空了,對女人喪失了興趣,現在也只能賭兩把找點刺激,不然的話……再過兩年,想玩兩把都會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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