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峰,夜空下。
一隻白鶴正在與一隻白隼激烈爭鬥著。
那白隼體型巨大,伸展雙翅之時,足有五六米長,身上的羽毛潔白如玉,此刻的他看起來很是憤怒,深黑的眼珠充斥著怒火,舞動著鋒利的雙爪,揮舞著巨大的雙翅,發出陣陣尖銳的鳴叫。
那白鶴體型高挑,身姿輕靈而又迅捷,與憤怒的白隼不同,它看起來很冷靜,昂著高傲的腦袋,輕鬆應對著白隼猛烈的攻擊,看起來很驕傲,也很高冷,似乎一點也沒有將白隼放在眼裡。
白隼一陣猛烈攻擊之下,非但被白鶴盡數躲過,還被白鶴扇了一巴掌,頓時火冒三丈,伸展雙翅,直衝天際,發出陣陣鳴叫,周身赫然綻放出青色的光華。
光華如火,熊熊燃燒,剎那間,白隼身上的羽毛頓時宛如刀片一般,泛著逼人的寒光,雙翅一抖,化作一支箭矢,俯衝而下。
高挑的白鶴依舊佇立在虛空,昂著那顆驕傲的腦袋,瞧著襲來的白隼,白鶴瞥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屑,還有些冷笑,當白隼襲來之時,只見它雙腳輕輕那麼一抬,帶起道道白影,瞬間飛到了上空,而後揚起翅膀一扇,光華閃爍之時,化作一道龍捲風,立時將白隼捲入其中。
在他們的下面。
老槐峰上,還有一隻白虎盤臥在地上,耷拉著腦袋,睡眼朦朧的瞧著正在爭鬥的白隼與白鶴。
不知是它們的打鬥太過無趣,還是在白虎眼裡太過幼稚,這位百獸之王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趣,懶洋洋的,不斷的打著哈欠。
「我靠!果然又是你們倆!」
北長青來了,喝斥道:「都他麼的給我住手!」
正在虛空激鬥的白鶴與白隼,誰也沒有聽他的話,該怎麼打還怎麼打。
「看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是不是瞧著我這段時間比較忙沒空搭理你們,就以為自己長本事了,還不住手是吧?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北長青嗖的一聲,縱身躍起。
見此一幕,白鶴與白隼立即停止。
「打啊!怎麼不繼續打了?一個個不是挺有本事的嗎?」
白鶴還是那個高傲的白鶴,昂著腦袋,佇立在虛空,雖然它懼怕北長青,但也只是懼怕而已,並代表臣服。
那白隼怒不可遏,似乎怒火併未停止,他也沒瞧北長青一眼,氣呼呼的盯著白鶴。
以前。
無為派並沒有什麼奇珍異獸。
自從北長青拜入無為派之後,各種奇珍異獸漸漸多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
北長青生機浩蕩。
第三次渡劫之前,又擁有一身絢麗的異彩造化,這也讓他花見花開,人見人愛,招蜂引蝶不說,各種奇珍異獸也都慕名而來,整個老槐峰在他那浩蕩生機漫天異彩的籠罩下,亦都開滿了奇花異草,結滿稀有的靈果,尋常之時,不少奇珍異獸都經常賴在這裡不走。
這其中以白虎、白象、白鶴、白隼最為無賴,它們幾乎已經把老槐峰當做自己的地盤兒,各自當起了山大王,有時候還會驅趕其他靈獸,宣告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兒。
不知道是不是得益於北長青身上的浩蕩生機,這四隻奇異靈獸皆生出了靈智,而且悟性還都不低,至少,北長青平時教它們的修煉法門,都能很快學會,還會靈活掌握。
這四頭奇異靈獸,性格迥異。
那頭白象老實巴交,完全就是一個鐵憨憨,讓它幹啥他幹啥,從來不打別,也沒有任何怨言,誰想欺負就欺負,老實的連一隻老鼠都敢在它頭上拉屎撒尿。
那頭白虎。
在北長青看來,這哪裡是威名赫赫的百獸之王,簡直就是一頭好吃懶做的豬。
整天除了睡就是吃,什麼時候見它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就算把最鮮美的肉放到它跟前,它都懶得抬一下眼皮。
北長青琢磨著,這廝上輩子一定是一頭豬轉世,可惜了了,白瞎了腦門上頂著的那個王字。
若是出門,被其他老虎前輩見到它,恐怕會一巴掌直接扇死這個丟虎敗興的傢伙。
那頭白隼恰恰與白虎相反。
太他麼的能折騰了,毛毛躁躁,整天上躥下跳,像個愣種一樣,四六不聽,誰也不服,見誰干誰,本來無為派有很多奇珍異獸,其中大半都被這廝輦跑了,追著人家又是抓又是咬的,偶爾它自己還會出去跟人家幹仗,回來的時候每次都掛著傷。
至於那頭白鶴。
這大概是北長青見過最驕傲最高冷的靈獸了。
那簡直是高冷到了骨子裡。
白隼是誰也不服,白鶴呢,是誰也看不上眼,見誰都是昂著那高傲的腦袋,時不時還會鄙視你一眼,那不屑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仙鶴呢。
北長青就經常被這白鶴鄙視,有時候看小迷妹們寫的信哈哈大笑,就會招來白鶴鄙視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在對北長青說,你很幼稚一樣。
他如果在峰頂曬太陽,這白鶴也會仍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像是在說北長青不知上進,無藥可救。
這不。
北長青出來勸架,又招到了白鶴那招牌的鄙視,小眼睛一翻,似乎在說,這裡有你什麼事情?
每每被這白鶴鄙視,北長青都很不爽,他走到白鶴旁邊,許是覺得自己的個頭在高挺的白鶴面前實在有些矮,還沒白鶴的腿高,這他麼的也沒威嚴啊。
北長青趕緊縱身一躍,竄到上空,居高臨下的喝道:「老三,你是不是不服?」
白鶴瞧了一眼,鄙視的眼神更加濃郁,還冷笑了一下,轉過身,抖了抖羽毛,然後……然後竟然把雙翅往後一背,別提有多高冷。
「看樣子,你是真不服啊?」
不服!
就是不服。
白鶴從裡到外,從頭到腳,無不透著它的確不服。
「看來上次我還是下手不夠狠,要不,咱倆再比劃比劃?」
白鶴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看也沒看一眼,就那麼佇立在虛空,昂著高傲的腦袋,閉著雙眼,仿佛在說,你如果想動手就動手,我打不過你,我也不還手,你隨便打,可我就服,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服。
就是這麼高冷!
北長青是拿這白鶴沒有任何辦法,該試的方法,他都試過了,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威逼利誘關禁閉,可這白鶴就是不服,反倒是最後把北長青給折騰服了。
「我說……過兩天,我要出門,你們誰跟我去?」
老四白隼頭一個躥出來。
北長青並沒有回應。
這白隼性子太毛躁,而且喜歡跟人幹仗,上次他帶白隼出去,這廝也不知發什麼神經,把人家的坐騎打的嗷嗷直叫。
身為老大的白象也站了出來,揚著象鼻叫喚了兩聲。
北長青沒答應。
這頭老實巴交的白象聽話是聽話,可就是太笨了,也不會飛,帶他去的話,還得他麼的扛著它。
北長青看了一眼老二白虎。
白虎盤臥在地上,耷拉著腦袋,閉著眼睛,呼呼睡著,也不知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睡,反正沒見它有醒的時候。
他又看了一眼老三白鶴,北長青搖搖頭,甭說白鶴不會跟他一起去,就算跟他一起去,以這白鶴的德行,到時候指不定誰騎著誰呢。
看來看去,也只能帶著老四白隼出去了。
毛躁是毛躁了點,總比那裝死的白虎,像個憨憨一樣白象,還有那高冷的白鶴強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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