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層面的戰鬥在現實中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在嚴鈺玲看來,洛訶很囂張的抬手指了指謝承文,然後謝承文隨意的抬手,像是趕蒼蠅一樣的在面前揮了揮。
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
但是,洛訶的臉色為啥變得那麼難看,就像是被人強行塞了一口翔一樣呢?
嚴鈺玲眨巴著大眼睛,興趣十足的開著腦洞,沒辦法,她自身的實力還有些低,所以根本沒看出來兩人到底在幹啥。
不過,從兩人的臉色看,似乎洛訶吃個虧,既然如此,嚴鈺玲的心情就很愉快。
洛訶迅速的抹去了臉上鬱悶的表情,深深的看了謝承文一眼道:
「你是哪家的子弟?」
謝承文有些不甘的暗嘆了一聲,隨即打起精神道: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洛訶先生你剛才的行為是打算跟我開戰麼?」
「哼!」
「呵呵,在洛訶先生你回答之前,我必須先聲明,我現在受執政有關部門的委託,在此保護雲秀的安全。所以,你的行為會被視作公然挑釁執政,請你慎重選擇,如果一意孤行,我擔心貴門會被定性為邪道組織,從而被通緝剿滅,到時候勿謂言之不預也。」
洛訶聞言心中頓時冒起一股無名火,幸好,洛訶雖然性情有些狂傲,但修行的基礎還是很紮實的,他深知負面情緒對自己的嚴重影響,更知道自己一時衝動會有什麼後果,因此努力將心火壓下,瞪著謝承文沉聲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麼?」
謝承文笑著攤手:
「洛訶先生,事實有目共睹,是你無端的攻擊雲秀在前,今天又打上門來向保護雲秀的我出手於後,到底是誰在欲加之罪呢?逍遙宮傳承一千多年,偌大的名頭難道是靠耍賴賺來的嗎?」
「小子狂妄!」
謝承文臉上冷笑,心裡卻在狂笑,這個貨色果然夠二,完全是自己將自己給逼進了角落啊,而且看來他膽子果然不算大,被自己這麼擠兌,也不敢冒著跟執政翻臉的風險大打出手,那麼,這個二貨自己豈不是吃定了?
咦,好像不對啊,自己這麼做不是給雲無爭做嫁衣麼?自己貌似屁的好處也撈不到吧?
想到這裡,謝承文覺得有些興趣索然,遂擺了擺手道:
「隨便了,口舌之爭無益,我現在代表執政有關部門正式通知你,為了消除你一系列行為所引起的誤會,避免造成的更嚴重的後果,洛訶先生,你接下來必須作為逍遙宮的代表,接受並配合有關部門的調查問詢,否則,有關部門有權將貴門列為敵對組織。」
「你竟敢」
洛訶指著謝承文怒意高炙,雙目發紅,但是卻偏偏又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修行圈中但凡有點實力的都不怎麼將執政放在眼裡,但是這種事情只能做不能說,如果明面上直接跟執政撕破臉,那麼就算是為了保住面子,執政也會跟那些不懂事的門派死磕到底。
更重要的是,任何修行門派勢力,都不可能脫離世俗獨存,而執政正是世俗權利的把控者,有多腦殘的人才會跟執政對著幹呀!就算真的要干,那也得藏頭露尾偷偷地來,逍遙宮這麼一個千年傳承的名門,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給弄成一個邪道門派的。
打死也不行!
所以,這個虧洛訶必須硬生生的給吞下去,誰叫自己傻乎乎的送菜上門來呢,自己果然還是很討厭這些俗務,還是在家裡修仙比較爽啊。
可是一個人修仙也怪寂寞的,師父也說過,修仙要財侶法地,目前自己別的不缺,就是缺一個道侶,不過,看起來自己原本屬意的這個雲姑娘是不成了,而且,想要解決手尾好像也沒那麼容易呢。
去有關部門接受調查?如果讓同道知道了,會不會嘲笑自己?會不會看不起逍遙宮?如果不去的話,難道真的會被打成邪道加以剿滅?
一時間,洛訶竟然有些麻爪了。
謝承文見自己成功的將對方嚇住,心裡不由得直撇嘴,功力高一時爽,智商低一輩子呦。
正在場面冷下來之時,練功房的門被敲響了,雲秀想要開口,謝承文卻搶先道:
「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兩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穿深藍色的西裝式工作服,右胸前別著一個小小的國徽,看上去有些像法院的制服,事實上,這個是特殊部門的制服,很明顯,雲無爭的動作一點也不慢。
來人掃了房間內的眾人一眼,就將視線停在了謝承文身上:
「謝先生,我們奉命前來接受指揮,請指示。」
謝承文指了指坐在長桌對面的洛訶道:
「這位洛訶先生,是逍遙宮門下,他有些事情要與雲部長面談,麻煩兩位給帶個路。」
「明白,洛訶先生,我們現在可以出發麼?」
兩人很客氣的開口詢問,洛訶滿懷怨恨而又無奈的看了謝承文一眼,默默的接下了謝承文遞過來的梯子,將接受調查質詢說成拜訪會晤,面子上當然要好看的多,至少這一點,洛訶是認可謝承文的做法的。
不過,兩人之間的仇恨已經種下,遲早有結算因果的一天。
洛訶起身,不再看對面的三個年輕人,因為他覺得很丟臉。
「走吧。」
等到三人出了門好一會兒,謝承文才長長的呼了口氣,身體緩緩放鬆了下來,雲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謝承文,眉頭微微一蹙,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不安起來,剛想要開口詢問謝承文。
嚴鈺玲卻忽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哀嘆:
「唔呀~好闊怕!差點嚇死寶寶了!」
謝承文沒好氣的越過坐在身邊的雲秀,白了嚴鈺玲一眼道:
「剛才怎麼沒見你害怕?裝什麼裝?」
「剛才,剛才我不是沒想明白嗎,現在仔細一想,這個洛訶難不成是入道期大高手?好怕,好怕呀!」
謝承文呵呵一笑:
「你才知道啊!剛才不是勇的很嘛。」
嚴鈺玲眼神向上,似乎在回憶什麼,然後打了個寒顫:
「咦無知者無畏,嘿嘿,嘿嘿嘿那個承文哥,雲大叔會不會把洛訶抓起來呀?」
「怎麼可能!你有點腦子沒,如今是麻杆打狼兩頭怕,誰都不想將對方逼急了,怎麼可能將他扣住?白痴!」
「那,那他會不會報復我啊?」
謝承文無力的搖了搖頭:
「剛才沒見他對你那麼客氣麼?他似乎對陰魂門有所顧忌,也許,你們陰魂門克制他們逍遙宮也說不定,又或者,你們陰魂門與逍遙宮有舊,所以,他肯定不會跟你記仇。」
嚴鈺玲一琢磨好像真是如此,那個洛訶從一開始對自己就十分客氣,甚至是十分欣賞,這麼說,自己沒有危險啦!
嚴鈺玲頓時覺得萬鈞巨石都化作了過眼煙雲,從身體到靈魂,都輕快的要命。
「嘿,好在,好在,嘿嘿」
嚴鈺玲忍不住自己偷著樂,謝承文瞥了她一眼,懶得理會這個二貨了。
「雲秀,這事算是順利解決了,想不到事情背後竟然是這麼一個二貨在瞎搞,看來我們想得有些太複雜了,呵呵。」
雲秀原本已經越聽越擔憂,正一臉不安的看著謝承文,聞言立刻道:
「可是,你這次將他得罪狠了,我怕他到時候報復你,而且,你剛才實在是太亂來了!」
嚴鈺玲聽雲秀滿懷幽怨的一說也不由得一怔,隨即也一臉不好意思的看向謝承文道:
「對呀,承文哥,要不,你乾脆加入我們陰魂門吧,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報復你了,而且我們陰魂門也得到一個強援,哈哈,我好聰明!」
謝承文看了嚴鈺玲一眼,琢磨著這傢伙是真的如此打算,還是在開玩笑,又或者早有預謀,不過,看她笑的如此單純,謝承文覺得還是別想得太複雜了。
「沒必要,我送了這麼大一份禮物給雲叔叔,雲叔叔肯定會幫我把手尾收拾乾淨了,而且,我跟雲叔叔早就討論過,才敢當面懟洛訶的。事實上,洛訶必須顧忌我的背景,至少明面上不能跟我直接放對,如果他要來暗手嗎那我們就要好好的過過招了。」
雲秀也不是個掰扯不清的,她仔細想了想,明白謝承文說的沒錯,只要謝承文身上還掛著特殊部門的印記,那麼洛訶就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付謝承文,至於私底下會出什麼陰招,這事誰也說不準,只能靠謝承文自己承擔,別人也幫不上忙。
更重要的是,自己再怎麼擔心也不能改變事實,反而會讓謝承文多了一份心理負擔,所以雲秀努力讓自己恢復往日的淡定:
「承文,總而言之,今後凡事小心,有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讓我擔心。」
謝承文看了看雲秀,覺得她好像又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雖說這事確實因雲秀而起,但是事情的發展和結局,卻是由謝承文選擇和主導的,如果謝承文不想跟洛訶結仇,他剛才完全可以好言好語的將事情推給執政,讓雲無爭自己去跟洛訶交涉。
謝承文之所以這麼選擇,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一方面,他是要讓雲無爭欠他一個人情,好容許他在借用執政虎皮的同時,不用擔負太多的責任。
另一個原因則是兩位老婆的鍋,她們遇敵則戰的強者思維一直潛移默化的影響著謝承文,所以,謝承文在洛訶的強勢壓迫下,沒有選擇退避,而是選擇了迎難而上。
刀,需要磨刀石來磨礪,謝承文選擇了洛訶這強大的對手來做自己的磨刀石。
「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的安全我一向是十分看重的,這個洛訶雖然挺強的,但是腦子有問題啊,正是我需要的對手,哈哈。」
謝承文說的很輕鬆,嚴鈺玲想了想竟也點頭表示贊同,雲秀雖然並不十分認同,卻也沒有再開口反駁,只是隨著謝承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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