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附身於夏奈身上的黑影被驅散後,夏奈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曉悠背著夏奈回到房間裡,然後就被佑希驅趕著轟出了房間。
「餵……剛才那團黑影,不會跟咱們當初在舊校舍……」雖然不是事件的親歷者,洛笑對當初那件事依然心有餘悸。
雖然很不願往那個方向去想,但奈奈當時所表現出來的情形,就是被如同怨靈一樣的存在奪取了身體意識。
正當曉悠還在為夏奈揪心的時候,佑希突然把門打開了——她木然地注視著曉悠的眼睛。
「怎、怎麼樣了……」
「先進來再說。」
曉悠跟著佑希回到了房間,奈奈依然昏迷不醒,在把曉悠趕出去的時間段里,其它人替她換了身衣服。
「佑希……是不是和上次的情形一樣?」小珊替夏奈擦了擦臉上的汗,她之前似乎掙扎了一陣子。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因為不是那種狂化的【怨靈】,所以很容易就可以驅散,不過對身體的負擔也還是有的。」佑希冷冷地注視著曉悠,
「要說上一次的事件,因為有人為因素,倒還情有可原,但這種等級的小鬼都能輕易奪取奈奈的意識,這是不正常的……曉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
坦承嗎?
不……不行……
系統的存在能否令人信服尚且不論,如果大家都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尤其是奈奈一年後任務不能達標即死的事實,那奈奈就再也不能作為【普通人】,與大家相處了……
何況芥蒂這種東西,就算嘴上不說,也很容易被人察覺出來……
「……我覺得與其現在討論這種事情,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小珊制止了佑希的進一步追問,「就算是和奈奈朝夕相處的曉悠,也會有不明白的事情,不是嗎?」
小珊的話語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這樣佑希也就無暇再去追問曉悠什麼,「這次出現的應該是自【陰世之門】的縫隙滲透而來的【夜鬼】,沒有自主記憶,只是帶著人類生前的怨忿四處遊蕩的尋常鬼物,對人類的影響最多也就是讓人變地莫名煩躁之類的……」
「唔……真的有鬼麼——」
聽佑希這麼解釋,大家瞬間覺得後背發涼,不由得向彼此湊地更近了些。
「一般來說這些【夜鬼】對人類的影響很有限,但是——」
「【陰世之門】是麼……」見佑希之前已經提到了陰世之門這個概念,想來在陰陽師里,這並不是什麼禁忌的內容,「這和中元節也有關?」
「你說的沒錯……」佑希點點頭,「每到中元節的時候,【陰世之門】就會在各地開啟,一般來說,神社就是為了鎮壓陰世之門而存在的,所以各地的陰世之門都由神社鎮守著……咳咳。」
佑希接過鈴學姐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鼻涕,「但是……最近神社的祭典文化越來越不被人重視,缺少了祈願的力量,封印【陰世之門】的力量也就愈發微弱。」
「可是相信科學好像也沒啥錯……」洛笑的吐槽遭到了佑希的白眼,隨後他便乖乖閉上了嘴。
「那麼……如果陰世之門被打開的話,會發生什麼後果呢……」小孩子倒是很容易接受這樣的設定,菊葉聽得非常認真。
「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被允許發生的——曾經,就發生過幾次陰世之門肆虐的事件。那幾次事件的發生,也給當地帶來了災厄。」
佑希嘆了口氣,想起了四靈卻邪陣的事情,「一直以來,我們都在抑制【夜鬼】的出現,被我們封印的、會對人類世界造成干擾的鬼物,全都被祛除至陰世之門外。」
「但是這樣不就越積越多了嗎?」小珊對這樣的做法很是不解,「相比於一兩隻鬼物作亂,陰世之門被毀,百鬼夜行不是後果更加嚴重嗎?」
「我們當然知道……」佑希嘆了口氣,「會對人類世界造成影響的鬼舞,大多都是智力與人類無意的鬼王級怪物,它們的侵擾對象以權貴人士為主,我們陰陽師家族受命於統治階級,為了生存不得不前去驅鬼除妖。」
「然後……這樣做帶來的後果就是……」白芷同學接了一句佑希的話茬,「大家都開始拼命除妖,雖然有陰世之門的存在,但它波及的範圍卻不廣,大家都只是守衛著各自所在的陰世之門就夠了對嗎……」
「沒錯……」佑希點了點頭,「就和白芷所說的那樣,陰世之間彼此是連通的……所以神社陰陽師彼此之間,其實是——」
「咳咳……」
夏奈從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中甦醒過來,發覺自己正在被大家一臉關切地注視著。
「……哎,我不是在泡溫泉嗎,怎麼在這裡——」
「因、因為你莫名其妙突然暈倒了,」佑希打算先瞞過夏奈再做打算,「所以我們就……」
「不、不是單純的暈倒。」曉悠突然打斷了佑希,認真地盯著夏奈的眼睛,「你被附身了。」
這一次曉悠沒有打算像上次一樣瞞著夏奈,也許這也是因為有上次留下來的教訓。
「嗚哇……」夏奈也被嚇了一跳,隨即抓著佑希的手詢問道,「佑希、佑希……現在呢?現在還附著身嗎?」
「沒、沒有了!」
「呼……」夏奈鬆了口氣,抱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來神社之前我就有點擔心……害怕自己跟上次一樣壞掉,然後不小心傷害你們,所以特意帶了這些——」夏奈從包里掏出了一些辟邪的小護符掛飾,「嘻嘻……不過好像沒起到效果啊……」
「奈、奈奈……」
佑希的淚點一向就比較低,見神經大條的夏奈有一天竟然也這麼體貼,不禁抱著夏奈嗚咽起來,「一定……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哎哎?」夏奈同學不知所措。
陰陽師的防護措施倒不是沒有。佑希花了一陣子畫了一道符遞給夏奈,讓她小心放好。
「這道符是我最得意的成果,只要不離開這道符咒三米開外,就能保證你不受鬼怪的侵襲——」
「我知道……這就像是電視劇里常出現的降魔圈那樣,不過只要拿著就行了嗎?」
「那個……」佑希取回符咒,沾了點自己的唾沫在上面,「你得把這個寄付了我力量的符咒貼在身上……」
「嗯……像這樣?」
夏奈將符咒一把拍在曉悠的後頸上,
「臥槽!」
佑希和曉悠一齊驚呼失聲——曉悠試著把符咒取下來,卻發現符咒黏地死死的——在這個瞬間,站在一旁看戲的洛笑突然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大力推開,像磁鐵一般黏在牆壁上。
「喂喂……這到底什麼鬼——」
「完了……這下取不下來了啦——」佑希同學痛心疾首,「這可是傾注了我一半力量才凝聚的符咒,我沒辦法再畫第二道了……」
「重點難道不是口水很髒麼!」曉悠嫌棄地去撕符咒,被夏奈死死攔住,「別、別這樣啊曉悠!你把它撕壞了我就掛了啦!」
「等等!」一直插不上話的緣乃突然意識到,「不離開符咒三米……也就是說,奈奈今天,必須要和曉悠睡在一起?」
「額……好像是這樣。」夏奈同學抓著腦袋,「嘛,反正從小睡到大,我也沒關係的。」
「……就沒有人稍微關心一下——關心一下我嗎?」黏在牆上的洛笑連說話都很艱難。
「啊……是這樣,」佑希冷冷地望著洛笑,「這道符原本就是我用來推開男性的試驗品,驅鬼只是附屬功能……」
「不管……不管怎麼說,」壓迫感讓洛笑難以正常呼吸,洛笑同學滿臉都寫著絕望,「拜託誰過來……過來幫個忙放我下來好嗎??!!求求……你們了!唔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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