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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對她說道:「你快跑吧,不然會被這些惡鬼抓住了,他們會把你嘿嘿嘿的。」
嘿嘿嘿是什麼意思!?白凝雪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央求道:「我知道它們怕你,求求你把我送到孟婆哪裡好嗎?我給你跪下了!」
白凝雪噗通一跪,咚咚的磕起了頭。周圍的鬼魂們都在桀桀桀地嘲笑她膽小。
「我一定要見到孟婆,只有見到了孟婆,我才能找到他……」
說著,白凝雪又準備要掉眼淚了。眼淚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它沒有任何鋒芒,卻能把男人的心滴出一個個的洞來。
「不要哭!」剛才一向很溫和的『老人』突然有了發怒的跡象:「這麼美麗的一雙眼,可不是拿來給你哭哭啼啼的!」
白凝雪嚇得趕緊收掉還在眼眶裡打轉即將掉落的淚珠,可憐兮兮的看著『老人』。
「我不能擅離職守,這盞風燈給你,只要燈火不滅,這些壞傢伙便不敢靠近。」
「謝謝您!」白凝雪接過風燈,繼續前行。
那盞風燈在老人手上時,就算是狂風吹來也不見熄滅,可到了她的手裡,卻忽明忽暗,不受控制。
白凝雪用風燈驅散了不少的惡鬼,但有的鬼頗有能耐,跟在她的後面,颳起一陣又一陣的陰風。
白凝雪背上的寒毛豎起,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同時在她的背後放了無數隻蜈蚣和蠍子。
陰風把風燈吹得傾斜,火苗在燈籠里掙扎翻卷,似乎很快就要被吹滅。
白凝雪小心翼翼的護著燈火,心中無限的恐慌。
「桀桀桀,你這盞燈可堅持不了多久了。」
後面的鬼魂在陰測測的笑著,白凝雪心想後面一定張著冰冷噁心的大口,正等著撕咬她吧!
白凝雪立刻顫抖著腿往前跑。
「呼!」
不知是誰呼了一口氣,產生了一陣震盪,鬼哭神嚎,白凝雪的燈竟然滅了!
半空中突然打看個響鼻,露出了一個腦袋。
白凝雪頓時心中一寒,她的風燈滅了,眼前又不知是什麼怪物。
「方才是你在惡鬼道里點燈?」牛頭瓮聲瓮氣的說到,附近的鬼魂們怕它怕得要死,早就不知道躲在何處了。
白凝雪弱弱的點了點頭:「我想要找孟婆。」
牛頭低下了頭,朝她嗅了嗅,說道:「雖然你變了樣子,但我認得你的氣味,你是孟婆最好的朋友。」
「是嗎……」白凝雪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牛頭的樣子長得太嚇人了,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嚇得她三天都睡不著覺。
「你身上背負著罪孽,害死過人,不可能完整的走出這裡。」牛頭伸出了一隻蹄子,繼續說道:「我送你離開吧。」
「原來地府的鬼差心腸都這麼好!」白凝雪趕緊誇讚了一句,爬上了牛頭的鐵蹄。
牛頭帶著她離開了惡鬼道。看著腳下無盡的迷霧深淵、還有前方巨大高聳的連綿山脈,白凝雪愣愣出神,地府到底有多大啊?
應該像九重天一樣,是個無邊無際的概念吧?
醧忘台高聳在一片寬闊的平原之上,她隱隱看到了遠處波光粼粼,甚至聞到了熟悉的花香。
白凝雪忍不住激動道:「那裡便是我要去的地方!」
牛頭說:「我知道,但我只能送你到這。我的工作沒完成,不能離開工作的區域。」
「前往的路我自己走,多謝牛大哥相助!」
白凝雪道完謝,激動的往奈何橋的方向跑去。
孟婆看到她,漂亮的臉蛋一凜,氣沖沖的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我是來找你的,請你告訴我夏子平的下落。」
「告訴你有什麼用。」孟婆冷冷的打擊道:「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就算你現在知道了,待會去投胎還是得將前事忘得一干二靜!」
「那我不喝孟婆湯便是了!我知道規矩,只要在這裡呆上一千年,就可以保存著記憶投胎,無論多久,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我都要去找他!」
孟婆嗤笑道:「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上一次你也說了同樣的話!在我這呆了足足一千年!到最後,你苦苦等了一千年,而他卻愛上了別人!是你自己哭著求我要了孟婆湯,如今不過百年,你又來重蹈覆轍!一千年,對於我這個神仙來說都是如此漫長,更何況你一個人類!這種日復一日枯燥的生活,漫長的孤獨,你以為很好受嗎!?」
「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我只知道此刻我還愛著他,不管過程有多曲折,他臨終前還是說了愛我的話……」
孟婆瞪了她一眼:「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閒事了。本想替你懲罰一下他,沒想到卻又讓你陷了進去。這沒完沒了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白凝雪低頭靦腆一笑:「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聽說我是你的好姐妹呢……」
這話竟然說得孟婆無言以對,她心想自己一定是腦子裡進了水,否則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白凝雪做了這麼多無聊的事呢?
她想了想說道:「你殺了你父親,還設計害死了白家一大家子的人。雖說他們心地不好,卻沒有到必死的地步。你身上帶著罪孽,是要投胎做畜生的。我本設了個圈,若是夏子平轉世了還惦記著你,一定會憑著感覺找到你,可沒成想到你也下來了!再等上個千年,還會發生什麼意外都說不準。」
白凝雪偏頭:「那怎麼辦啊?」
孟婆想了想又說:「我可以跟閻王求情,讓你侍奉我。我給你一滴我的血,你就是人了。我可以安排任務讓你回到陽間,但你要時常下來陪我說說話。」
孟婆時候的時候仿佛毫不在乎,可是白凝雪還是感覺到了孟婆的一絲期待和認真。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我一直覺得你就像我的大姐姐一樣關照著我!」
孟婆被白凝雪逗得巧笑嫣然:「常言道只羨鴛鴦不羨仙。你說我呆在這冰冷的地府里有什麼意思呢?還不是為了幫你們這些痴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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