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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久,正牌的魏督統終於是趕到了,他挺著晃悠悠的肚子也定居在了明瀚國。夏子雖然幫他立下了赫赫戰功,可他心裡清楚這些都是虛無的。段飛雲的權勢越來越大,又有嚴家軍的支持,為了不被嚴家軍排擠掉,當務之急是要抓住段飛雲的心。
於是,像是約好了一般,一封一封請求封妃的奏摺如同雪花般的飛到了段飛雲的桌子上。奏摺皆為請皇上立功臣魏督統之女魏瓊嵐為貴妃。段飛雲要娶嚴家軍的女兒,怎麼能忘了督統領家的女兒呢?
段飛雲看著奏章笑得溫和:「諸位愛卿都覺得魏督統之女德才兼備,那便封為淑妃。眼下情形也不宜大辦,挑選個吉日讓她進宮就好。」
退了朝,段飛雲正想和嚴靈蛟解釋,嚴靈蛟卻搶先說道:「恭喜陛下。」
段飛雲牽起她的手,只覺得一片冰涼像是被寒氣覆蓋一般。他苦笑道:「靈蛟,你真以為我想娶她?你怎麼不想想我的難處……」
他牽著她走過長廊,宮牆上大紅色的喜之已經貼了好幾日,她本想讓他撤下來,卻沒成想到這些喜字又要派上用場。
那大紅的喜字同樣也是照得段飛雲心裡一片落寞,但他面上卻表現超出這個年紀的成熟:「魏督統不但占著兵權,手還掌握著明浩國的大半財經。我是天子,這天下盡數歸我,可我必須要仰仗著別人的相助。」
說來可笑,他一國之主,卻要受制與臣子,就連後宮之事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魏督統的女兒進宮後,當夜段飛雲便留宿在淑妃的宮內,第二天宮女捧著被單炫耀般的展開,上面一片殷紅。皇上昨夜的恩澤一下就傳遍了全國上下,魏督統笑得合不攏嘴,而嚴靈蛟卻哭了。
面對凶神惡煞的敵軍她沒有哭,面對文武百官斥責她叛國她沒有哭,面對戰場如屍海她沒有哭,可此時時刻,她幾乎要哭得斷魂。
段飛雲知曉此事後拋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來安慰她,嚴靈蛟不願意在他面前哭泣,閉著眼睛長睫微顫。段飛雲心中泛起漣漪,不由的抱住她,此刻的她,像極了一個尋常女子,在愛人的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樣。
嚴靈蛟說道:「我沒有辦法怪你,因為這些日子你的確做得很好。」
「靈蛟……」段飛雲吻住了嚴靈蛟,虔誠的,溫柔的說道:「靈蛟,這些事情我乃是迫不得已,但我是真心愛你。這漫天神佛便是你我的見證,若我有負與你,便如戰爭中那些淒鬼怨魂,永世飄零,不得善終!」
段飛雲凝視著她,句句真真切切,他的目光亮得如同一團旺盛的篝火,溫暖她日益冰凍的心。
接下來的日子段飛雲白日處理國事,晚上便照顧嚴靈蛟。一個月後,魏瓊嵐晨起忽然嘔吐感到不適,御醫診脈之後連連賀喜,淑妃懷了龍種一事傳遍了整個朝廷上下,段飛雲大喜,至那次洞房之後終於是又留夜在了淑妃的宮中,而且次數越來越多,幾乎要忽略了嚴靈蛟。
一日,魏瓊嵐的宮女來到了嚴靈蛟的面前:「娘娘,淑妃喜歡鮮花,皇上特意為淑妃多添了一個御花園,今日花園已經設置完畢,淑妃邀您一同去賞花。」
嚴靈蛟臉色難看及了,話也說得十分難聽:「她還懷著龍種呢,我怎麼敢去驚擾她,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擔當不起。」
宮女的臉僵了一下,才離去了不到半刻,魏瓊嵐就親自上門了。
「姐姐,你我進宮多日都還沒有好好聚過呢,是不是我懷了龍子,姐姐便記恨上了?」淑妃嬌柔甜軟的聲音帶著幾分囂張。
這赤裸裸的就是挑釁!嚴靈蛟看到她的到來一臉倦態,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淑妃看到她這幅模樣以為她羨慕自己,笑得更是得意。她懷上了龍種,那身價自然是比這個只會打仗的女人強得多。
嚴靈蛟已經猜到她來的意圖,只能安靜的在一旁等待著這場避不開的禍端。
淑妃行事果然不帶一點拖拉,她假意的坐在了嚴靈蛟的身旁說道:「姐姐,雖然陛下最近都留宿在我宮內,但是您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氣。」
嚴靈蛟剛想說你可不可以滾遠點,話還沒出口卻見淑妃一不小心打翻了塌邊的琉璃燈,她驚叫一聲一下子便從塌上滾落下去,琉璃碎了一地扎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淑妃抬起頭秀麗的臉上滿是淚水:「姐姐!您為何打我?」
淑妃捂著肚子痛苦的在地上蜷縮著,腳邊開始滲出血跡。
「快!快傳太醫!」宮女急促的呼叫,淑妃痛哭道:「嗚嗚……皇上……你們快去請皇上來做主。」
宮女立即去請了皇上和御醫。嚴靈蛟依舊是坐在榻上,靜靜的看著淑妃在哪裡痛哭流涕。
御醫最先趕到,他一進殿就被殿內的景象所困惑,繼而,又被上官素若的慘狀震驚得目瞪口呆。
淑妃見到御醫情緒激動:「御醫,快救救本宮!本宮的肚子好疼啊!」
太醫回神,疾奔過來蹲下為她檢查身體,最後一臉遺憾的說道:「娘娘,小皇子……小皇子他保不住了……」
淑妃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接受似的怒吼道:「你胡說!你一定是和嚴妃串通好了要害我的龍子……」
另一個太醫也匆匆趕到,立即吩咐兩名宮女幫忙把淑妃抬到內室的大床上,然後給她擦著被血染紅的下體。
嚴靈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甚至覺得魏瓊嵐髒了她的床。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帘晃動,段飛雲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他先給嚴靈蛟一個複雜的注視,然後視線落在了魏瓊嵐的身上。
魏瓊嵐看到他來,痛哭了出來:「皇上,皇兒沒了!皇兒沒了!」
段飛雲不語,在床畔坐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不似剛剛的歇斯底里,魏瓊嵐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眼神呆滯的靠在段飛雲的大腿上悲痛的哭泣。待哭泣過後,她憤聲說道:「陛下,您一定要替我做主!誰害了我的皇兒,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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