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黓帝君來了興致,笑道:「這麼說來,張合敗得不冤。若真如你所言,二人在刀劍上的技藝登峰造極,本帝君倒是想領教領教。」
青帝哂笑了一聲,說道:
「本帝聽人說,你已經晉升大帝君。你要親自下場,與這些後生晚輩一較高下?」
玄黓帝君搖搖頭:
「本帝君以長輩的身份,檢驗一下後生晚輩的實力,有何不可?」
青帝說道:
「你要試,那就請便。今後淪為太虛的笑話,可便抱怨本帝。」
玄黓帝君還真想試試這兩位刀劍高手的修為。
奈何礙於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不太方便,如果真的下場了,哪怕藉口說的很好,傳出去也是很丟人的事情。
虞上戎這時,開口道:「帝君若是想要切磋,隨時可以,但眼下,張殿首的事還未結束。」
「那就等你們切磋之後。」
正好趁機想想對策。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張合站了起來,重新回到了場地的中間,朝著虞上戎拱拱手,說道:「請。」
噌——
長生劍出鞘。
虞上戎原地未動,長生劍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圍繞著張合飛旋進攻而去。這種進攻節奏,比於正海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正海見狀,說道:「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此言差矣。」
虞上戎腳尖輕點,縱入高空中。
雙掌一合。
長生劍繼續圍繞張合進攻。
進攻的節奏和頻率超乎尋常,但非常精準到位,速度飛快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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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便讓張合感覺到了澎湃的壓力。
這兩人,怎麼一個比一個變態。
張合本以為有了和赤帝的人交手的經驗,應對青帝應該輕鬆一些,即便是輸,也不會輸得太難看。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
這時,虞上戎手勢變動。
在他的周圍出現了旋渦似的劍罡,那些劍罡密密麻麻,圍繞著他旋轉。
空間一同被劍罡帶動。
「這是……」
玄黓帝君微微皺眉道,「以劍引動道之力量?」
他心中有些驚訝。
虞上戎俯瞰張合。
虛影一閃,所有的劍罡,都在一瞬間合攏在一起,身影化作三道,朝著張合閃電般而去。
張合本能防禦的時候,眼前頓生朦朧感。
「糟了!看不清了!」
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身前的空間,視線,乃至時間都被劍罡的力量影響到了。以至於無法正常運轉。
「法身!」
張合祭出法身。
嗡——
試圖將撲來的虞上戎彈飛出去。
他將法身的大小控制在場地之內,巨大的力量頃刻間宣洩了出去。
轟!
本以為可以將虞上戎彈飛,待視線清晰的時候,虞上戎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來到了他的跟前,五指如山,向前一推。
「慢了。「
砰!
張合橫飛了出去。
他畢竟是道聖境界的高手,在飛出去的一瞬,試圖扭轉趨勢,在空中拍打元氣,當初漣漪。
然而虞上戎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掌勢一變,在張合的身前出現了道道金光,唰唰唰——
「大結定印!」
張合轉攻為守。
以張合為中心,巨大的青色光環形成,將那劍罡擋在了外面。
砰砰砰,砰砰砰……
這大結定印像極了花無道的**道印。
虞上戎是最為擅長進攻,看到這架勢,反而來了興致。
「萬物歸元!」
所有的劍罡又在一瞬間收攏,朝著大結定印刺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玄黓帝君點了下頭,道:「作戰經驗豐富,沒有一招浪費,也沒有一招不是恰到好處。」
砰!
劍罡刺中大結定印。
滋————
張合面紅耳赤,青筋暴出。
這一手大結定印已經用盡了全力,若是還不能擋住虞上戎的進攻,那麼這一戰就徹底宣告失敗。
他抬頭看了一眼虞上戎。
只瞧見虞上戎面帶笑意,風輕雲淡。
「抱歉,我只出了五成力。」
突然,長生劍的周圍出現了十多道金光,再次合攏。
大結定印原本還能和長生劍相互僵持,在這十多道金光加入以後,威力頓時數十倍。
長生劍勢如破竹!
砰!
大結定印支離破碎!
宛若散落的滿天星辰,飄散在空中。
長生劍來到了張合的面前。
戰鬥結束。
張合也沒有繼續抵抗。
而是看著那長生劍上的流光,倒映著他的模樣。
這把劍離他的脖子只有三寸的距離,如果再進一步,便可以輕鬆刺穿他的要害。
罡氣消失了。
劍罡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普普通通的劍。
沒有元氣的加持,也沒有道之力量的包裹。
整場戰鬥,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
虞上戎微微一笑:「承讓。」
收回長生劍,回到劍鞘中。
張合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虞上戎自然知道他在問什麼,於是回答道:「最初的劍罡,並非是為了進攻,而是在原地留下大量的道之力量,將空間扭曲。」
張合聞言,恍然大悟。
就連於正海亦是略微驚訝,還以為老二和他一樣,喜歡搞一些大開大合的動作,原來是另有目的。
「受教。」
張合拱手道,「也許青帝陛下說的對。」
「在下對劍術不過是略知皮毛,若稱天下第一,實不敢當。」虞上戎說道。
玄黓帝君點點頭說道:
「勝不驕,敗不餒,不錯,不錯。青帝願意將如此精妙的刀法和劍道傳授你二人,實乃大恩啊。」
青帝當即搖頭道:「玄黓帝君,這劍術可不是本帝教的。本帝還沒那麼厚臉皮,什麼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
「哦?」
玄黓帝君驚訝道,「這種刀劍之道,恐怕只有太虛的人能夠掌握吧?」
青帝道:「你說的沒錯。能將刀劍之道發揮到這般境界的,也只有太虛。「
「但他們並非太虛中人。」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玄黓帝君點了下頭,說道:「好,那便讓本帝君親自檢驗一下兩位太虛種子的擁有者,是否真的有能力,成為玄黓殿的新任殿首!」
他正要動手。
青帝嘲諷笑道:「你還真打算動手?按照太虛的規矩,他們已經贏得了玄黓殿殿首的擔任資格。」
玄黓帝君:「本帝君認可他們的資格。」
「那還檢驗什麼?難道,偌大的個玄黓,連個像樣的道聖都沒有?」青帝故意道。
虞上戎朝著玄黓帝君拱手道:「大帝君若這齣手,在下自當認輸。」
道聖怎麼可能戰勝得了大帝君。
青帝說道:「張合已敗,玄黓殿殿首便是他們二者中的一位。忘記說了……也許用不了多少年,他們還能向你發起挑戰,帝君的位置,搞不好也保不住。」
「……」
玄黓帝君表情上沒太大變化,心中已經是有了點不太高興。
青帝也好,赤帝也罷,包括黑帝白帝……當年都是太虛中一等一的人物,後來吃了敗績,離開了太虛。
如今帶著怨氣歸來,也能理解。
只是玄黓帝君不能理解的是,聖殿既然縱容十殿將他們驅逐出去,為什麼又允許他們進來?
「今日戰局已定,本帝會親自向冥心說個清楚。告辭。」青帝轉身。
「等等。」
偏殿中,落下一道威嚴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
包括玄黓帝君也看了過去。
陸州出現在閣樓之上,負手俯瞰著眾人。
長袍隨風顫動,五官成熟穩重,目光深邃。
一身氣勢,不怒自威。
雲霧繚繞的偏殿,將其襯托得宛如世外高人。
緊接著,陸州足踏虛空,如秋葉飄落。
緩緩落在了場地中間,道:「要爭殿首,得過老夫這一關。」
於正海、虞上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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