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里放映著那部經典的電視劇,《血疑》。筆神閣 bishenge.com天已經有些黑了,冬天總是要比夏天黑得更早的。
明菜和子煌兩個人一起坐在客廳那張白灰色的沙發上,觀看著放映盒裡正在播放的碟片。碟子是子煌帶來的,說起來,如果要看碟子的話,最好的場所是在明菜的房間裡;但是第一次去別人家裡做客,就去房間……總歸有些不禮貌。無奈,只好叫上助理一起,把明菜房間裡的放映設備搬到了客廳,重新組裝。當然,這間房子裡從一開始就不止明菜和子煌兩個人而已,他們又不是真的在約會,經紀人怎麼可能讓他們過「二人世界」呢。
儘管如此,她的房間,今天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裝好放映盒,放入碟片,明菜誇了一句子煌的「動手能力很強」。他好像對機械很了解似的,自己一個人就把放映盒拆卸拿到了樓下,並且再次組裝了起來。期間耗時甚至沒有超過十分鐘。如果讓他來拆炸彈,不知道是否會比那個人要快呢?
或許他們一樣快。
年輕人更迅速,而「老傢伙」則更富有經驗。
影片開頭,電視機上浮現出了好像溪水一樣的畫面,在畫面之上,是赤紅色的大字赤い疑惑。
風吹過樹枝,拂過草地。一片綠景,洋溢著夏的氣息。春天是粉紅色的,因為櫻花;夏天是碧綠的,植被繁生,蔓延出一片青草地。秋天是枯黃的,冬天,則是雪白。
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季節,看著這樣夏日溫暖的畫面,使人缺失了一些對故事的代入感,卻也因為這種反差,而別有一番滋味。
雖然看著電視,可是明菜卻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她的心並不在電視上,不在畫面里,不在故事中。她有話想說,卻遲疑著。
這一點,與幸子倒是有幾分相似。
說起來她們不過相差一歲半,不到兩歲;如果明菜還在上學的話,那麼她們都還只是學生罷了。
都是少女,沒有大人。誰還沒有一點少女心了呢。又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像左臣玄月一樣「惹人討厭」,她們這個年紀的人往往有些靦腆,別看明菜是個藝人,上了舞台也很放得開的樣子,生活中她卻還是她,一個十八歲,還不到十九歲的女孩。現在的她,甚至都還不能稱作「女人」。
片頭曲過後,是山口百惠騎著自行車,行駛在「復古」的泥土山路上,自言自語的背讀著歷史課本中的「拿破崙戰爭」的畫面。
明菜有些走神,子煌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問到:「百惠桑的自行車看上去騎得很好的樣子,明菜也會騎自行車麼?」挑這個時候問問題,他好像是有意為之的一樣。瞧准了明菜在走神,不好太直接的「叫醒」她,就只好用這種方法了。
「不不不,」明菜笑著糾正到,「那不是百惠前輩,那是幸子,是大島幸子小姐。」真是一個很較真的人呢。
「好吧,不是百惠桑,是大島幸子。」子煌笑著說,「幸子小姐的自行車騎得很好,不知道小明菜是不是也會騎自行車呢?」
「呀,子煌桑真的很會騙人呢。」她突然這樣說到。
「?」子煌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看起來像是一個很會騙人的大騙子嗎?」
「嗯!」她用力點了一下頭,說:「子煌桑明明說一直以來都很關注我,可是卻連我會不會騎自行車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呢。記得之前我的新歌連續六周登上第一名的時候,電視台送了我一輛自行車作為禮物……那次的節目子煌桑沒有關注麼?嗯……真是太遺憾了……」
「啊……嘞……」
「如果之前那句話不是客套話的話,」她一臉嚴肅的說著,卻又忽然換了一副笑臉:「那麼您現在就是故意在找話題和我聊天,是這樣麼?」
「嗯,是這樣的,我想要和明菜醬說話,說很多話。」
居然這麼果斷的就承認了呢。
「不知道百惠前輩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她說,「自從結婚隱退以後,電視上就沒有任何相關的報道了呢。」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隱退啊,那些明明隱退了還要復出的人,才是讓人討厭的。藝人這條道,一旦踏上,想要脫身,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從一個所謂的明星,做回一個普通人,這兩者之間是有很大的落差的,可能一時半會很難以接受。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一些隱退過後又再復出的原因了。百惠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她能夠一直……」
「百惠前輩也才剛剛隱退幾年而已,子煌桑怎麼說得好像她已經隱退了大半輩子了一樣?」
「告訴你一個秘密,雖然新聞媒體都沒有得到情報,但是百惠桑……已經快要當媽媽了。」
「h……」明菜說,「子煌桑是怎樣知道的?這件事完全……就連在圈子裡都還沒聽見有人在說呢。」
子煌朝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說:「一定要保密,我可告訴過明菜一個人。明菜可不要也抱著這種只告訴一個人的心理去告訴別人哦,不然的話,用不了多久全東瀛的人都知道了。百惠桑既然已經隱退了,不!即使百惠桑沒有隱退,媒體也沒有任何權力去探取別人的啊。我就最討厭什麼那些問題都想要問上幾遍的媒體記者了。」
「說起這個……」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把一開始想要問的話說了出來:「子煌桑,關於那件事情……你知道一些了嗎?」
「哪件事情?」他看上去還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也對,」她說,「子煌桑一直都很忙,沒有看電視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經紀人應該也是怕影響到子煌桑的拍戲狀態,所以還沒有告訴子煌桑。」
「你怎麼突然變得有些吞吞吐吐的了,沒關係,無論是什麼話,把它說出來。」
「子煌桑還記得前幾天我們在nhk電視台錄的節目麼?」
「當然,我還記得。」
「在節目裡,子煌桑提到了自己的前女友……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在節目播出以後,很多新聞社都對此發表了評價,娛樂雜誌也用這個做頭版封面。雖然說的話不一樣,但是意思都大同小異……無論是雜誌還是新聞,他們都在說……說子煌桑你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明明是自己厭煩了前女友的臉,想要分手,卻裝作一副……他們還說,你很懦弱,一個女人面對家庭壓力尚且可以選擇堅持下去,而你卻放棄了……還美其名曰什麼愛得太累,不如放手……」
「呃?這是哪家的雜誌社?」
「啊……」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抱歉,子煌桑。我本不該告訴你的……但是我想,你早晚都會知道……現在告訴你的話,我……或許可以和你說說話,讓你不那麼生氣。」
「我看起來像是在生氣的樣子麼?」他笑著問。「我才不會因為那種斷章取義的報道,和它們那刁毒的評語而感到氣憤呢。」
「為什麼?」明菜不解,「如果是我的話……不光會生氣,還會很傷心……」
「首先,」他這樣說到,「我的身邊有一位全世界最好的小明菜陪我看懷舊碟片,而我現在又是全東瀛最火的男藝人之一,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下,我為什麼要因為那種事情生氣呢。這不光會破壞今早在錄音室里的合唱,也破壞了我辛苦做成的晚餐,更加破壞了……此時此刻,這溫馨的氛圍。」
「這可能也是我比不上子煌桑的原因之一吧……」她說,「我就做不到對那些不好的評價視而不見……所以經紀人常常不讓我看新聞和雜誌呢。」
「不,你應該試著去看,看看社會是怎樣評價你的,大眾是怎樣評價你的。哪怕他們評價錯了,也要去看;逃避會使你越來越怯懦,而接納,才會讓你的心越來越堅強。做藝人,沒有一顆大心臟可不行哦。」
「嗯……」她點了點頭,又問:「有時候我真的不懂,為什麼那些雜誌社總是『聽風就是雨』,他們明明不是笨蛋……卻為什麼要去相信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對原本沒有的東西,花時間和功夫去大肆宣揚。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嗯,雖然回答起來可能很繁鉅,但是既然你問了,我就還是要回答的。這個事情怎麼說呢,媒體為什麼要『聽風就是雨』?這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要賺錢,他們要生活,他們要吃飯。新聞雜誌靠什麼賺錢,當然是靠勁爆的新聞報道去賺錢,但是大新聞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沒有新聞怎麼辦呢?那就只能去創造新聞,斷章取義,歪曲理解,這是雜誌社的基本功;你可能會問了,難道這些寫這些新聞雜誌,發行這些新聞雜誌的人不知道那些不實報道會對藝人造成影響麼?知道,他們當然知道,可是比起一個對他們來說等同於『陌生人』一樣的藝人來說,他們更在乎自己的家庭。那是他們的工作,如果沒有工作,就無法養活一家子人,所以他們要寫那樣的報道,靠所謂的『勁爆頭條』去博取大眾的眼球。他們斷章取義,但卻從來不會憑空捏造,因為斷章取義不犯法,憑空捏造則是誹謗。有時候的有些事情是越解釋越說說不清楚的,這個時候,我們藝人就應該保持沉默,清者自清,熱點一過,沒人還會在乎這件事情的結果。大眾不是禿鷹,他們不喜歡食腐,他們追求的永遠都是新鮮的熱點,今天的新聞,而不是昨天的新聞。抱歉我剛才提到了那個詞……剛吃完飯,不會讓你感覺到不適吧?」
「沒關係,以前我家裡是開肉鋪的,我的抗噁心能力很強。」說著,她看著子煌,輕聲道:「子煌老師請繼續說下去,就像是那天在休息室里一樣,給我上一堂哲學課。」
「k,」他笑了笑,接著之前的話說到:「所以說呢,為它們去生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媒體根本不會在乎他們評價的藝人是否會感到氣憤,他們只在乎今天又多賣出去多少份雜誌。有媒體願意寫這種新聞,比起氣憤,其實我更多的欣慰;我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話,他們都能把它作為熱點新聞,寫成頭條,這說明我還沒有過氣,還是一隻……當紅的辣子雞。」
「哈哈哈……子煌桑真是太幽默了。」她捂著嘴笑了起來。
「我不想否認我的過去,所以我才會在攝像機前說出來。做人,但求問心無愧,哪怕流言蜚語。」
「子煌桑……」她向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我想好了,我們來談個戀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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