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這邊正準備繼續解釋,齊夢雅便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她,「你、你……你喜歡的那個女生,是我們班的嗎?」
「不是,」蘇墨搖搖頭,「你應該不認識……」
「真的不是為了拒絕我編的謊言嗎?」齊夢雅嘟著嘴,不甘心地說道,「你明明就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樣子,我之前也問過班長和塗強了……你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啊,如果說高中的話,這倒是實話。
即便是上了大學,蘇墨也就談過一場戀愛而已。
只不過這個戀愛對象後來直接成了他老婆。
「只是心上人而已,目前還沒有在一起。」蘇墨認真道,「但是,我喜歡她已經有十年之久了。」
「十年?!那不就是從小學起,你就一直喜歡她嗎?」
「嗯。」蘇墨有點心虛了,不該扯這麼多的。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白?」
「暫時……沒有比較好的時機。」再問下去蘇墨就要露餡了。
齊夢雅沒有接著說下去,原本那興奮的表情也忽然間釋然了,「真是的……我在激動個什麼勁啊……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你又不喜歡我……什麼嘛,虧我一直以為你還挺喜歡我……你總是給我認真講題、總是很溫柔的看著我,我考試沒考好難過的時候還會很貼心地鼓勵我、還常常幫我帶早餐……」
她說著說著,忽然便紅了眼眶。
十七八歲的少女,正是毫無保留地向心上人付出真心的時候。
無論是不是被顏值的加成所影響,看得出來她確實很喜歡自己。
不過……感情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講究先來後到的東西啊。
所以初戀才會那麼珍貴。
話雖如此,蘇墨還是靜靜地陪著齊夢雅來到長椅邊上坐下,讓她好好哭了一場。
將齊夢雅送回家後,蘇墨也順路回了家。
蘇墨家是一棟帶店面的三層小樓,這棟樓起於上世紀90年代,在那時是縣城少有的高樓,又位於縣城最繁華的正街地段,如果光靠店面租金過日子的話,蘇墨家也可以過的很餘裕。
但那是在蘇墨父親跟朋友合夥做生意被騙走一大筆錢之前的事情了。
這件事發生在蘇墨念大二時,也就是三年之後。
在那之後蘇墨的家境一落千丈,甚至因此欠下近百萬的外債,那時的蘇墨擔心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要過著替父親還債的生活,對未來感到不確定的他同剛交往不久的依梨提出了分手的想法,反而因此被依梨狠狠地說教了一頓,也是那個時候讓蘇墨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夏依梨娶過門。
想到那時的事情,蘇墨不由苦笑。
我還真是個離不開老婆的廢物啊……
他站在家門前,望著紅漆木門上那破舊的門神畫像,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前世的前20年,幾乎都是在這個家裡度過的,此時回到十年前的老家,卻沒有任何的實感。
我應該帶了鑰匙吧……
蘇墨掏了掏口袋,結果從兜里掏出了奇怪的東西。
這是一條吊墜,銀色的鏈環上繫著一個銅製飾品,看上去是一隻萌物。
這隻萌物叫做梨巴。
以前依梨很喜歡用它的全套表情包跟蘇墨對話,家裡也買了很多梨巴的周邊,蘇墨重生前抱住的玩偶抱枕正是其中之一。
然而那是後來智慧型手機普及、表情包流行時創造出來的一種卡通形象而已,大概率不是這個十年前的世界應該存在的東西。
聯想到自己重生前是抱著梨巴玩偶回到的現在,蘇墨立刻意識到這條吊墜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道具。
特意為我準備這樣一件飾物的原因是什麼?
擔心我現在已經認不出十年前的依梨,特意用吊墜來辨認嗎?
可依梨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接觸梨巴吧……
顯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連初遇的場景蘇墨都記得一清二楚,又怎麼會認不出依梨的形象來呢——
除非,依梨也跟自己一樣變了模樣。
想到這一點的嚴重性後,蘇墨當即將鎖扣解開,將吊墜掛在了脖子上貼肉保存。
有些冰冰涼涼的,但有一種安心的實感……
因為沒帶鑰匙,蘇墨就一直拍打著木門,然後朝著二樓大聲喊著媽媽。
這時二樓的窗戶被推開,蘇墨的母親帥曉霞探出腦袋,「你怎麼出門又忘記帶鑰匙了?都跟你說多少遍了……難道現在不用考試,人就直接變傻了?」
「應該還好。」蘇墨俏皮地沖媽媽笑了笑,「我餓了,飯熟了嗎?」
「在做呢。你爸跟朋友出去喝酒了,今晚就咱倆吃。話說你也可別學你爹這個死酒鬼……」
對子女絮絮叨叨似乎是母親的天性,無論孩子長多大,這一點似乎都沒有變化。
同樣的……不管孩子長多大,她也總是記掛著他,永遠把他當個孩子。
在失去依梨的那幾天裡,蘇媽一直都陪在蘇墨的身邊,到後面才被蘇墨勸回了老家。
即便如此,她也會不停給蘇墨打電話詢問他的近況,打到蘇墨厭煩到根本不想去接。
那個時候……至少應該接一通電話的。
蘇墨心想。
「今天晚上不跟朋友們聚餐嗎?」蘇墨跟著媽媽上了樓,她這時還在準備晚飯。
「不聚了,累。」蘇墨今天陪著一個妹子看她哭了一下午,當然累得慌。
「這就累了?等下個月升學宴一起來,每天都要跑各種各樣的同學聚會,要那時候才叫累呢。」
「你還挺懂這個啊。」
「你媽當年可是在參加升學宴的時候被人告白過的經歷,怎麼會不懂。」蘇媽說話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原來十年前的媽媽還這麼歡脫的嗎?
「我爹告白的嗎?這麼厲害……」蘇墨不禁要對父親刮目相看了。
「怎麼可能是你爹那個腦海里只有狐朋狗友的榆木腦袋?我跟你爹是相親認識的。」
「……好吧。」
不過……
說著蘇墨忽然認真地對媽說道,「我覺得爸爸的朋友老許不像個好人。」
「什麼老許……你這才剛畢業就沒大沒小了?要叫許伯伯。」蘇墨媽媽剁著菜刀咚咚咚,「許伯伯可是看著你長大的,沒少給你買吃的玩的,你怎麼這麼說他?!」
「算是直覺吧。等我去上大學了,你在家可千萬好好管著爸,別讓他亂花錢投資什麼奇怪的東西,爸的性格是最容易被騙的了……至少要先跟我商量。」
「行啊你,剛考完試說話就一副大人口吻,不過家裡的財政大權一直是我管著,你爹能做什麼?不久私藏點喝酒的錢嘛……」
「總之你記得這件事就好……千萬留個心眼,我看人很準。」
當然,只是這麼說的話,應該也很難讓媽媽重視起來。
破產這件事雖然是大二才發生的,但是現在最好就預先做一些準備,這樣可以預防世界線變動帶來的影響,而且,等到了大二再阻止恐怕就來不及了。
除了提醒媽媽之外,想要自己掌握家裡的話語權,經濟上的獨立很重要。
「得了吧……就你還看人准……你從小隻知道學習,我真擔心你到了大學被人騙。」
「我怎麼可能會被騙錢啊。」蘇墨反駁。
「哪裡光只是騙錢啊?倒不如說,騙點小錢倒沒什麼……」說著蘇墨媽媽便將炒好的菜盛在盤子裡,「我擔心的是……我家寶貝兒子長得這麼俊,平時又沒有,到時候要是上了大學,被渣女騙了色的話,那我這個當媽的可不得心疼死啊……」
蘇墨:「???」
這應該屬於……變動的世界線發生的對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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