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昨日戀歌 252 兩千萬的賭局
而與此同時，江月綾的母親見到蘇墨後也同樣產生了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以至於開車從他身旁經過時就下意識地停在了蘇墨的面前，忽然開口詢問確認蘇墨身份的她也很驚訝，當然在得知對方正是蘇墨以後，她也更驚訝了。
這就是月綾常提到的小伙子嗎……
比想像中要帥氣很多啊！
一定是……看上我們家錢了吧？
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月綾媽媽卻從不把自己的女兒當個寶，從不對女兒施加約束，任由女兒自由發展。
不過，畢竟是自己女兒，她對月綾本身還是相當了解的。
至少她是知道女兒的性格有多糟糕，而像蘇墨這樣看上去一表人才的小伙子，應該是很難看上她女兒的。
除非，真的只是和月綾做朋友……
「先上車吧，」月綾媽媽輕聲說了句，「月綾應該過會兒就到。」
真糟糕啊真糟糕……
由於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蘇墨上車後一直就顯得忐忑不安。
前世依梨的媽媽，也就是蘇墨的岳母，是一位十分溫柔賢惠的女性。她支持蘇墨和前世依梨的戀愛，從中給予了許多的幫助，是兩人最終結為連理的最大功臣之一，蘇墨覺得前世依梨的性格這麼好也是受了媽媽的影響。
不過，現在的前世岳母可以說是氣質完全變化掉了。
她穿著一身商務正裝，也許是剛開完會才趕時間過來見女兒之類的，一頭乾淨清爽的短髮，看著就是一位很颯爽的說一不二的女強人。
這還是蘇墨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接觸上層身份地位的人，心情難免沒有那麼輕鬆。但多少蘇墨還是晚輩，所以主動搭話這一條，還是要自己先上。
「江阿姨……啊對，喊您江阿姨合適嗎？」
「嗯，就這樣稱呼吧。你剛才見到我好像特別詫異，怎麼了嗎？」
「就……很驚訝。」虛偽的蘇墨撓著頭道，「沒想到月綾的母親這麼有……嗯，氣質？」
「氣質什麼算不上，自己逼出來的而已。啊……月綾那孩子，沒提前跟你打過招呼啊？那你壓力應該挺大的。」
月綾母親的語氣里聽不出情感，「不過我也沒你想像中那麼可怕。這次也是主要想吃吃飯，聊聊月綾在學校的情況，以及之前的那些事情。」
對了，那才是這次來的目的啊……
蘇墨滿臉歉疚地對著後視鏡里的月綾媽媽低頭道，「關於那件事……真對不起！因為小柔的事情，害您女兒受了傷。我確實應該登門拜訪親自道歉才對。」
「這倒沒什麼……沒必要把月綾當成什麼大小姐，年輕人就該多歷練歷練。」
月綾母親的開明程度遠超蘇墨的想像。不過，如果把這話放在前世依梨的媽媽身上，倒也……
是她該說出來的話嗎？蘇墨心裡沒譜了。前世依梨的媽媽和江月綾的媽媽雖然容貌相同，但是身份、地位、家世，甚至女兒也都不一樣，是很難界定彼此的差異的。
「對了，我之前聽月綾說，那個叫路小柔的，其實不是你真正的妹妹吧？」
這個笨蛋月綾，怎麼什麼都跟家裡人說啊喂！
蘇墨可沒想到這件事會被月綾母親問起來，當時也是匆忙應付道，「算是……遠房親戚吧，暑假做家教的時候認識的，就……覺得她身世很不幸，所以就多照顧了一下……」
「年輕人還是應該多關照點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次如果不是那個李國良……啊，就是李媛媛她爸是我們的生意夥伴，這件事可就沒那麼容易撒手了。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藉助了我們江家的人脈。」
來了來了……這強烈的壓迫感……
「我明白的，江阿姨。」蘇墨點頭正色道，「這是我欠你們的人情，日後有機會一定會償還的。」
「到沒有說一定要你償還。對我們而言其實也沒什麼損失。」月綾母親頓了頓，「而且，也是因為月綾願意幫你，你記得她對你的好就行。」
「當然會的。一定。」
蘇墨的表情里充滿了真誠，月綾母親在商界打拼多年，看人一向很準，顯然他並沒有在撒謊。
兩人簡單地閒聊了一些話題，不一會兒，江月綾就敲著車窗，進到車裡來了。
「呼……」
跟蘇墨的正式相比，江月綾的穿搭更偏休閒風一些，雖然是連衣裙，但也是帶卡通花紋的那種，化妝倒是好好畫了下，就是頭髮有點亂，額間也冒著汗，像是一路跑過來的。
還沒等蘇墨找月綾對口徑，月綾就先一步杵著蘇墨的胳膊，低聲埋怨起來了，「你怎麼不等我，倒是自己先和我媽說話了啊你……」
「阿姨邀請我，我能不進來嗎……你這話說的……」
月綾還在和蘇墨鬧口角，月綾媽媽找了個月綾說話的間隙打斷了她，「好好整理下頭髮，月綾。平時在家沒個女孩的樣就算了，在異性面前稍微矜持點。」
「媽……別這麼說我好不好！」
江月綾跟媽媽撒起嬌來相當真實，就和所有的女兒向媽媽撒嬌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這場景，倒是有些前世依梨和岳母的互相調侃有些相似。
嗚……
一想到岳父和岳母在這個世界不是夫妻，蘇墨就有種莫名的羞恥和不適感。
那，月綾的爸爸和依梨的媽媽是哪裡冒出來的呢？會不會真的是她父母的三等分之類的……嗯，加上小柔沒見過的父母的話……
月綾媽媽開車帶蘇墨和江月綾來到了一家裝修十分豪華的高檔西餐廳用餐，這裡似乎都是要預訂座位才能落座，裡面還有拉小提琴的西裝男，這些都是只有在電視裡才能見過的場景。
幸好依梨給我挑了這身……
除了沒穿皮鞋之外，蘇墨的著裝在這裡顯得相當應景，倒是江月綾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她並不怎麼在乎這個，在月綾媽媽拿出黑卡之後，前台的侍應生也沒像電視中演的那樣，把穿著不夠得體的江月綾轟出去，而是帶三人來到了一個較為封閉的小包廂，提供菜單。
「你們先看看吧……想吃點什麼。」
江月綾接過菜單，正準備點餐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給了蘇墨，「你……你先點吧，看你想吃什麼。」
在見面之前，蘇墨和江月綾商量過要表現地感情好一點，給媽媽留下比較好的印象。
當然這裡蘇墨也不能直接就應了下來，而是回推給了江月綾，「你點就好，女士優先。」
「我不是女士啊，我是女孩。」江月綾歪頭皺眉，這蘇墨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難道，這裡應該多推辭幾下嗎？
「你點就好嘛，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
蘇墨並沒有在高級西餐廳點餐的經驗，這裡的菜單雖然有一些牛排是蘇墨認識的，但他也不太好拿捏尺度。
「就點你愛吃的……我擔心你又有啥不喜歡吃的，到時候吃不了。」
這個蘇墨……有完沒完啊？
本來江月綾餓的要死滿肚子火，但忽然一想，蘇墨或許是話裡有話。
這是要……讓我在媽媽面前展現我們的親密程度嗎？
「我不喜歡吃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嘛……」
於是江月綾又把菜單推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接手的人變成了月綾媽媽。
「點個餐而已，不要搞這麼麻煩。」
她雖然沒多說些什麼，但蘇墨和江月綾都感受到了壓力。
蘇墨純粹是因為不敢亂點才想讓月綾去點的，不過江月綾顯然誤解了蘇墨的意思，導致第一階段留下好印象的作戰沒有生效。
要在下一階段扳回一成啊……
點完餐的間隙，月綾媽媽主動和蘇墨搭起話來，「聽月綾說，你們在學校搞了一個遊戲工作室什麼的，現在怎麼樣了？」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已經上線了兩個項目，都在appstore上線，都是比較簡單的休閒遊戲，通過投放廣告掙錢，目前人氣最高的一款已經有了20w下載量了。」
「已經這麼多了嗎？」
月綾媽媽似乎對生意類的相關訊息很感興趣，「你們掙了多少錢？」
「因為是開發時間很短，開發成本極低的超休閒小遊戲，所以我們採用的是內購無廣告版和免費遊玩帶廣告版的混合盈利，截止到月初的話，兩款產品分成前的營收有5000美金左右。」
「5000？你們工作室有多少人？」
江月綾這時搶先一步說道，「加起來就十幾個人，不過真正在這項目上開發的，也就不到10個人。蘇墨是主要的開發者，策劃案其實也是他寫的，其他人也就是打打下手……主要的功勞還是蘇墨的——」
「你倒是挺維護他的……」月綾媽媽微笑道，「你在家裡不是一直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嘛？」
「哎呀！媽……那個是……」
「哈……是這樣的，江阿姨。」蘇墨溫聲道，「我覺得還是不算我自己一個人的功勞，後面做宣傳，拉贊助，提高影響力，是整個社團一起努力的結果。這裡面還有很多是月綾的貢獻，她負責後期的運維工作，出了不少力……」
「我哪有……都是你手把手教我做的……我也就……那啥……」
江月綾在蘇墨旁邊互吹的時候就很老實——雖然她其實知道自己也不是吹捧，事實就是蘇墨分分鐘搞定的事情，他願意耐心地教會自己使用，一直到自己現在能夠獨當一面。
「不過，這種小興趣，不管再怎麼開發，也就只有這些體量而已吧。」
月綾媽媽深吸了一口氣，嘆息道，「月綾……雖然你念書到現在我一直沒怎麼管著你，但你也要明白，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以後你還是得回來繼承家業的，這種大學活動，作為興趣而言——」
「不是興趣，媽媽……」江月綾顯得有些急躁了，「是事業！是我打算奮鬥終生的事業！」
「說奮鬥終生也未免有些太扯了，」月綾媽媽搖頭道，「你還是再好好想想。我之前聽你說的時候，感覺你們工作的都挺辛苦的，老實說對你而言沒什麼必要。其實，你爸爸最近就一直在給你物色可靠的對象——」
月綾媽媽這句話可不是單純地給月綾說的，更是為了觀察蘇墨的反應——她看到了蘇墨的色變，不過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是江月綾，「我的終身大事才不要爸來管呢！他他就喜歡那些陰險狡詐、精明算計的老油條。」
「說的有些過了，就是比較傑出的商界精英而已。再加上比較可靠的這一點，我們以後也好把你託付給他……」
「為什麼要託付給誰啊！我自己就能照顧的好……我也不想繼承啥家業，到時候你們走了直接捐慈善組織就好了，這樣也沒人覬覦我的資產了……」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們打拼了多少年，我們家才有了今天的光景？」
「那家裡還不是空空蕩蕩的，一點菸火氣都沒有？」
江月綾忍不住和媽媽吵了起來，一旁的蘇墨將其安撫，而後便接過話茬，「江阿姨，雖然這是你們的家事……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想說兩句。月綾在我眼裡是個很努力很認真的女孩，她對編程和遊戲的熱愛是超乎想像的……而且，隨著智慧型手機的發展，手遊市場未來將會是一片藍海，這片市場最後到底做的有多大，那恐怕是現在的我們很難估量的，我覺得你該相信月綾，她並不一定一定要繼承家業才能實現價值。」
「你就能保證，你們這種興趣類小團體，今後能搭上前往藍海的便車嗎？」月綾媽媽也擺出了自己的論點，「以我對遊戲市場的了解，目前這部分市場前景雖然廣闊，但目前的大部分利潤都是被頭部企業壟斷蠶食的。我的意思是，即便手遊未來大有可為，那也只是頭部廠商才能吃到的螃蟹肉。你們就算再怎麼有激情、充滿前瞻性，其實也只是能和吃掉一點點螃蟹腿——而為了吃這點螃蟹腿，我女兒可能就要耗費掉30歲以前的所有青春……對於我女兒所在的家庭而言，那是不值得的。」
「一天到晚……總是把我和家業綁在一起……媽，你怎麼什麼時候也變得和爸一樣了？！」
「你要這麼說的話，其實今天我也是替你爸爸傳話來的，」月綾媽媽微笑道，「咱們可以打個賭，只要你25歲以前掙夠2000萬回來的話，我和你爸就不干涉你得婚姻自由，因為你也是獨當一面的人了。」
「那……我要是掙不夠呢？」
月綾媽媽的這時忽然落在一旁的蘇墨身上，「要是掙不夠的話……你就得入贅到我們家來。」
……
……
……
蘇墨和江月綾頓時驚訝地喊出了聲——
「什麼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