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強回到家裡,又去管自己父親去要身份證這些東西,準備再去開個賬戶,以後公司每個月的盈餘,就分到這兩個賬戶裡頭,去買亞美的股票。
他已經有好久沒有回過家了,自從李瀟瀟入院以來,他就沒有出過醫院半步。如今李瀟瀟搬去了李永貴所在的醫院,他也終於得以回來。
父親的狀態還好,應該是畢羅春照顧的還不錯。問過李瀟瀟的情況之後,方志強跟他說了拿身份證的事情:「爸,你身份證拿來我用一下,有點事情。」不過具體的原因他沒有跟父親說,股票這些事情,父親顯然是不懂得。
父親沒多問,直接拿給了他,但是方志強接過來的時候確實一愣:父親遞過來的,除了身份證,還有一張存摺。
「爸,你這是……」方志強吃驚地問著父親。
「這是爸這幾年存下的錢,本來是準備給你還債的,你後來自己都給還上了,我就想著,留給你以後結婚買房啥的用。加上你這兩年給的,一共是十六萬。你都拿去給瀟瀟吧。我看了新聞,半懂不懂的,就問了小畢,他說是瀟瀟家的公司怎麼不是他們家的了,反正我也不明白,就知道瀟瀟家出了事。爸幫不了什麼,但是本來瀟瀟也是為了你才住院的,這些日子醫藥費什麼的也沒少花,我想著等著用錢的地方怕是不少,所以就讓你姑把這個存摺從老家給寄了過來。你拿去給她,幫她肯定是幫不上,這點錢沒啥用處,就算是那個什麼精神損失費,給她補補身子。爸一共就這麼多,反正也都是要留給你的,你拿去吧。」
方志強愣住了,十六萬,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土裡刨食的父親來說,這十六萬是他一輩子的血汗了,想到父親省吃儉用,生病了都不捨得拿藥,方志強覺得手裡的存著重得拿不住。他又塞回父親手裡:「爸,用不著,這錢你收好。我好歹現在自己也做著生意,給她的錢我又不缺。」
父親不容分說又塞給他:「別塞來塞去的了,又不是多少錢。你給的再多,那是你的。你跟瀟瀟,我也看不透是怎麼個情況,要是沒成,你虧欠人家的,爸替你還這些;要是成了,就當時以後你倆結婚的錢,這就給你們了。再說我現在要錢有什麼用?除非是你將來不願意管我,不給我養老,那我回家守著兩畝田,也餓不死。再說你買房子什麼的,沒讓我插手,沒問我要過半分。我這做父親的,也不知道還能給你什麼,拿著吧。」
方志強沒再推辭,只是覺得鼻子一陣發酸。他知道父親這些年來的辛苦,一直以來他回報父親的很少很少,而父親卻想著把自己所有的都給他。
短短的兩三天的時間,加上王霞那邊,方志強跟李瀟瀟,一共籌集到將近二十個賬戶,也一點點的開始收入亞美的股票。
除了李永貴那八億,以及王霞、方志強和其他零碎的錢,李瀟瀟還拿到另外一筆一億的錢。
「這是劉叔給我的,他說是先借給我,以後不管我是用股份還是現金還是什麼的來還都行。」李瀟瀟跟方志強解釋道,「就是之前你記不記得,我們去吃飯,然後你遇到那個叫秦小軍的,然後還打了起來,就那個飯店的老闆劉叔。是他主動來找我的,給了我這些錢的。他不知道我現在有什麼打算,也沒有問,只是直接給了我一張支票,然後跟我說,算是先借給我去做投資的。如果我想要拿來創業,也可以先問他,他會幫我指點一下;跟他合夥也行。欠條也沒管我要,不過我還是補了一張給他送了過去。」
「他跟亞美合作很密切嗎?怎麼這個關口還來雪中送炭?」方志強也還有著印象,記得那是個看起來很謙恭很普通的生意人,對李瀟瀟似乎也很不錯。不過現在,李家明顯翻盤無力,這筆錢拿出來就差不多是要打水漂,而劉雲立還這樣慷慨,顯然不太一般,方志強不免多問了一句。
「其實他最先是先認識的我,然後才開始跟我爸合作。」李瀟瀟說起來的時候神色不自覺有些黯然,眼圈發紅,「是他的女兒,那時候是我在國外的同學,我們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後來,她出了車禍……很年輕,才20出頭。那時候是我在國外幫劉叔辦理各種手續,把她的骨灰送回來的。劉叔那時候也是受打擊很深,很久才恢復過來。後來也是為了謝我,開始跟我們家合作,一些酒店方面的生意,還有其他,也一直都是我在經手跟他合作。前段時間,正好是安妮……就是他女兒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他都去美國,去我跟安妮那時候住過的地方,他已經買下來了,就在那裡,去祭奠安妮,基本上沒有跟任何人往來,所以不知道亞美的事情。也是剛回國,就來找我,然後也跟我說,如果還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只管跟他說。」
方志強這才知道,原來背後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那真的是要感謝他了。」他拍拍李瀟瀟,知道她是想起了舊事,「別難過了,等亞美的事情解決,我陪你去一趟,也去祭拜一下安妮,算是謝謝劉叔的恩情。」
李瀟瀟眼睛亮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但是緊跟著又有些憂慮:「其實我當時真的是著急,因為知道我們現在的錢根本還是遠遠不夠,也確實需要,所以一衝動就拿了。但是想想,如果失敗的話,我就是欠債一個多億的人了。」
方志強笑了:「怕了?怕就準備不幹了?你想想我當初呢,欠了幾十萬,而且那時候根本沒有半點翻身的希望,可是這一路上遇到你們,再怎麼說男兒當自強,靠自己白手起家,這裡頭,都有你們幫我那麼多,我不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還有你是怎麼算的賬啊?是不是擔驚受怕把自己給嚇糊塗了?」方志強笑著說,「就算你跟鄭明傑這一戰是你輸了,輸得再慘,你手頭所有的股份縮水縮到乾乾淨淨,那也除非是亞美徹底倒閉,你的股票一文不值,否則的話,最少還是得值一個億吧?我這說的是最少啊。像你之前說的,輸到一無所有,那真的是鄭明傑徹底翻臉,拼著亞美不要,把你給搞垮掉,把你手頭的錢燒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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