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後,劉大姐進來看到我們兩個,興奮地說:「你們都在就好,來,一起吃早飯,我才買的豆漿油條。」
我和王建祥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劉大姐說:「你們傻愣著什麼。」說著,拉著我們到了裡面的客廳。
她像女主人一樣把桌子鋪好,然後把早點放在桌子上。我們三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氣氛有些詭譎。
劉大姐看我們:「怎麼不吃?老王,你吃啊。」
看樣子她真把此王建祥當成彼王建祥了。我低頭吃飯,這時劉大姐說:「老王,你好像白頭髮又多了。」
王建祥吱吱唔唔的說:「太操勞了。」
「兒子的事你不要多想,現在你要為自己打算了。小齊,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王叔說點事。」劉大姐道。
我捧著喝了一半的豆漿出去,躲在門後聽。
劉大姐道:「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但我這人就是直腸子,想什麼說什麼,老王,咱倆商量的事你還做不做准了?」
王建祥吱唔:「什麼事?」
劉大姐看他:「你別裝傻,我這人就是直,我希望你也開誠布公,你是不是反悔了?」
「我沒反悔。」王建祥趕緊說。
劉大姐道:「那行,我也不催你,給你幾天平復心情。下個月的月初,咱倆去領結婚證。」
聽到這裡,我差點沒把手裡的豆漿扔出去。
王建祥明顯也怔住了:「這個事啊……」
「怎麼了?」劉大姐說:「不行嗎?」
我趕緊從門後轉出來:「行,行,我看挺好,堅決支持。」
劉大姐高興了:「我知道現在說這個時機不好,但我憋不住了,老王,咱倆的婚事提上日程,我嫁過來還能照顧照顧你,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說著她伸手去撫撫王建祥的衣領,王建祥估計打了一輩子光棍,沒碰過女的,面紅耳赤趕緊躲開。
劉大姐惱紅了臉:「你今天怎麼了,平時不這樣啊,你是不是有外心了。」
我趕緊道:「大姐,自從兒子走了之後,他的情緒就有點恍惚。」
劉大姐道:「小齊,你說我嫁給他圖個什麼?你看家裡窮的,還不是看他人好。行了,我不說了,走了。我明天再過來。」
「過來幹啥?」王建祥說。
劉大姐瞪他一眼:「你說幹啥。」
這老娘們還真有點青春少女的羞澀,說完之後提著包走了。
我哈哈笑:「老王,你可以啊,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在原來的世界是光棍,來這還有人投懷送抱。」
王建祥陰著臉蹲在地上不說話。
「你怎麼了?」我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好半天他看看我,站起來說:「你要幫我,我不可能和這個女的結婚。」
「誰也沒讓你結婚,現在都是權宜之策。」我說:「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
王建祥道:「我要儘快進入下一個世界,一刻也不能拖了。」
他留在家裡找日記,而我則出門找了一家網吧,跟網管打好招呼找了台帶口的電腦,插了盤查看。
盤裡只有幾個零碎的文本文件,打開後,裡面沒什麼實質的內容,寫的都是一些隨筆,想到哪寫到哪。
我來回翻了幾遍,只有這些內容。
網管旁邊看著,他怕盤裡有病毒把電腦感染了。他說:「哥們,你到底在找什麼呢?」
「我想找裡面一個文本文件,不知道是丟失了還是被隱藏了。」我說。
「我這是網吧,不是給你幹這個用的。我給你推薦一個人。」網管從兜里摸出一沓名片,翻出一張給我看。這張名片主人的名頭還挺響亮,是數據分析師,其實就是在電子城做數據恢復的攤主。
我把號碼抄下來,給這個人打了電話,約定好時間。
我馬不停蹄坐車趕到電子城,好不容易在最裡面找到了這家攤位。這家店非常偏僻,一般人根本不會走到這麼深,四周背光,極其陰森。在一堆雜物中間,有個人穿毛衣戴著無邊框眼鏡正盯著筆記本電腦不知做什麼。
我過去打招呼:「你是做數據恢復的?」
那人抬起頭,推推眼鏡看我:「剛才打電話預約來的?」
我趕忙說對,他站起來搬開雜物,打開隔板讓我進去。我打量一下他的工作環境:「在這干能掙到錢嗎?連個人都沒有。」
他看我:「你不就是人嗎?」
我噎得說不出話,他給我搬了一張小凳子,讓我坐到他的旁邊。他說:「我做這一行靠的是回頭客,數據分析這行當不是開商店賣商品,基本上靠的都是口耳相傳。你什麼問題?」
我拿出盤遞給他:「這是我朋友的盤,裡面很可能丟失了一個文本文件,麻煩你給我找出來。」
我看到他的屏幕上全是代碼:「你是程序員?」
「嗯。」他把代碼關了:「以前做過,後來辭職了。看看盤。」
他打開盤,把裡面的文本文件都打開看了看。然後關閉窗口,在電腦調出一個軟體。
我還沒看懂怎麼回事,軟體已經開啟,上面有進度條,不斷動著。
「開始了?」我問。
他點點頭,站起來從柜子下面掏出桶裝方便麵,倒熱水泡了會兒,拿著筷子稀里呼嚕開吃。
我在旁邊坐著飢餓難耐,口水都下來了,看到進度條到了盡頭,我咂咂嘴:「好了。」
他坐回來點開窗口,上面顯示出一個半虛化的文件,我看到文件名是「我的殯葬靈異生涯副本」。
我興奮地說:「對,就這個。」
程序員道:「你朋友是寫的?」
「是。這他寫了大半年,這是唯一一份存稿,要是沒了,他能哭死。」我說。
程序員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熟練地點著鼠標,屏幕上藍條出現,顯示正在恢復。
他說:「我先跟你打個招呼,恢復是恢復,但最後能恢復多少,這個就不好說了。」
「怎麼?」我看他。
程序員道:「數據恢復不是說恢復了就是原樣,最後影響文件完整性的因素太多。比如說刪除這個文本後還有沒有新文件覆蓋?如果是的話,很可能會占用原來這個文本的硬盤空間,就會影響復原。」
「那到底能恢復多少?」我急切地說。
「看你們的運氣了。」程序員道:「你把錢交一下,二百。」
「就恢復一個文本文件,交二百?」我張著大嘴說。
「那怎麼了?只要恢復數據,不管恢復什麼,打底就是二百,我這還照顧你是新客戶呢。」程序員說。
「你這也太黑了吧,是不是看我們急需這個文件,你坐地起價啊。」我不滿地說。
「你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程序員道:「趕緊交錢吧。」
我磨磨蹭蹭掏出二百給他。
這時,進度條到了百分之百。程序員把盤打開,裡面果然多出一個文本文件,正是「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書稿。
我顫抖著手,用鼠標點擊,把書稿打開。
裡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我驚喜道:「恢復成功了。」
「你拖到最下面,」程序員說:「看看最後一行,是不是最後的結局。」
我趕緊往下拖,字數相當多,已經百萬字了,真能寫啊。終於進度條到了最下面,我看到上面寫著:
……
藤善道:「原來這就是你的能力,沒想到會是這個。」
齊震三說:「咱們走吧,離開這裡。」
藤善看著齊震三,眼神竟然出現了猶豫。齊震三說:「你難道想留在這裡?你可千萬別動這個念頭,如果我走了,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藤善道:「我的命運是不是已經被寫好了?你看到了嗎,請告訴我。」
……
我要再往下看,後面沒有了,明顯沒有寫完。
我往上拖拖又往下拖拖,這確實是最後一行。
程序員在旁邊吃著方便麵看著這幾行字津津有味:「這寫什麼的,能不能給我複製一份,好像有點意思,我平時沒事翻翻。」
我呆呆地看著,心潮起伏,腦子一片亂麻。不但我被寫進了,而且藤善也被寫了進去。
我想起神識之境中第一次看,曾經看到黎雲要害我的片段,這些內容在未來都實現了。
從文本上看,我最終會找到藤善,而藤善在猶豫離不離開,他還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關於我的神識能力。當初不知五告訴我,我從神石上獲得了一種新能力,可他沒告訴我這個能力是什麼。
從字裡行間能夠知道,我不但找到藤善,也找到了能帶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難道這個方法已經在里寫著了?
我趕忙拖動鼠標,向上找。拖的時候不小心拖大了,拖到寫著「李揚」的情節。這裡寫著解南華在向我講解李揚的來歷。這件事在現實中已經發生了。
我正看著,旁邊的程序員放下方便麵,他看著屏幕說:「李揚?我有一個朋友也叫李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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