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殯葬靈異生涯 第六十九章鬼來了

    從古學良那裡回來,我想了很多,真是受益匪淺。

    我展開白色的宣紙,提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了「事到萬難須放膽」七個字,心下一片澄明。

    正看著字體出神,來了電話,看來電是王庸打來的。我接通問怎麼回事,王庸哭喪說,讓我去找他。

    對於王庸我也是有愧疚,劉艷委託懲治二奶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收人錢財,事情卻辦得虎頭蛇尾。我趕緊出門,找到了王庸。

    一看到他,我倒吸口冷氣,王庸受了重傷,臉上纏著繃帶,眼睛都腫了。還缺了顆門牙。

    看他這樣子,我想笑也不敢笑,問怎麼回事。

    王庸過來就錘我一拳,帶著哭腔說了原委。他前幾天找了個機會,在胡同堵到了凌月,然後說了一堆威脅的話。王庸這人口才不好,本來的意思也沒表達明白,估計凌月把他的話當成了具有威脅性的人身攻擊。

    凌月表面唯唯諾諾,告訴王庸,明天再到這裡,她回去考慮考慮給個準話。

    第二天王庸到了,沒有等到凌月,胡同里有四個流氓痞子,把他堵個結實。這一頓臭揍,肋骨差點沒打折了。逼著王庸說出幕後指使人,王庸差點沒揍死,實在挺不過,說了劉艷的名字。

    王庸在醫院躺了幾天,自認倒霉,誰知劉艷來了電話,把他罵的狗血噴頭,責問他是怎麼辦事的。讓他把錢都還回來,不用他辦了。

    那些小流氓,正是劉艷的丈夫姚兵找來的。凌月回去把王庸威脅她的事告訴了他。

    姚兵這個人在社會上還有些能量,找人打了王庸不算,回到家和劉艷大吵了一架,本來到了冰點的夫妻關係更加雪上加霜。姚兵看在孩子面上本想將就過,可他沒想到劉艷會找人去威脅凌月。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提出離婚申請。

    王庸哭喪著臉說:「老菊,我這頓揍算是白挨了,搭上醫療費不說,那兩萬塊錢還可能不保,真是倒霉到家了。」

    我看著他,心裡不忍:「既然威脅不管用,那想點別的辦法。這筆錢還是要賺的,起碼不能讓你白挨一頓揍。」

    王庸呲著沒有門牙的嘴笑了:「就知道你夠意思。」

    凌月是真夠過分,你是小三不低調點也就罷了,還打人,有沒有王法了。我要不收拾你,我姓倒過來寫。

    我讓王庸約上劉艷面談,好好商量個辦法。

    晚上在咖啡屋,我們約見了劉艷。劉艷陰著臉,見面就呵斥:「你們辦的什麼事?!還有臉找我,現在我男人要和我離婚,你們說怎麼辦吧。」

    我摸著下巴說:「劉姐,我有辦法讓你的男人回到你的身邊,還懲治了小三。」

    劉艷狐疑地看我。

    「前些日子我有點事,沒有出手,是王庸幫的忙。他作法是有些造次,這一次不一樣了,我親自出手。」我說。

    劉艷沒說話,冷冷看著我。

    「我們不會害人,只是讓小三離開你的丈夫。對她略施懲戒。不過事後的勞務費,還有王庸的醫療費,你要負責。」我說。

    劉艷道:「行啊,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我一分錢不會少你的。你想用什麼辦法?」

    我看看她,又看看王庸。沉默片刻說:「請鬼。」

    話音一落,兩人臉色都有些發寒。王庸眨眨眼看我,嘴動了動沒說話。

    劉艷眼神中居然燃燒著興奮:「怎麼個請法。」

    我早已拿定了主意,說道:「你有沒有安靜的房間,最好是偏僻一些,沒人打擾。明天晚上午夜十二點,我開始請鬼,你要到場。」

    劉艷想了想:「我有個朋友到洛杉磯定居了,她走的時候留下一套別墅讓我照看,常年沒人住,可以到那裡。」

    我們說定了時間,明天下午劉艷開車來接我們過去。

    等把她送走了。王庸急忙拉住我:「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一手,有沒有危險?」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請鬼的法子還是我從古學良那裡偷來的《見鬼十法》裡看到的,具體我也沒用過,有沒有危險,會出什麼狀況都是未知數。

    本來依我這膽量。試都不會試,但古學良那天說的「事到萬難須放膽」,有點激勵我了。做人幹嘛唯唯諾諾的,正好借這個機會嘗試一下。

    和王庸分手後,回到家裡,我把那本書拿出來,翻來覆去地把「請鬼」這一節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上面只說能請到鬼,後來會發生什麼,有沒有副作用一概沒寫,得嘞,試試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花了一上午時間。準備好了東西,到晚上的時候,劉艷開車來了,接了我和王庸開往郊外。

    晚上天色黑得出奇,我摸摸內兜里的古書,心裡惴惴不安,隱隱有些後悔,是不是莽撞了?


    過了收費口,下了高速,我們來到別墅區。劉艷用電子鎖打開車庫,把車開進去,領著我們進了別墅的一樓大廳。

    屋裡面積很大。沙發還有其他家具蒙著防灰的白布。劉艷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問我:「怎麼個弄法?」

    我掏出那本穿線古書,剛翻開第一頁,大廳里的燈泡「嘶嘶」顫了顫,光線暗了。王庸咽了下口水:「乖乖,有反應了。」

    我強自鎮定,說道:「接下來我會請鬼,讓鬼來幫助我們解決問題。」

    劉艷眼神發光:「我知道,就像泰國養的小鬼一樣,那些鬼仔能替主人報仇!」

    「差不多吧。」我把包打開,取出一袋食鹽,撕開袋口,在地上倒著。我把書翻開,一邊對比書上的圖案,一邊倒出類似八卦的形狀。

    「有點意思。」王庸看著:「這叫什麼?」

    我看看書說:「這是寒林壇最古老的請鬼儀式。寒林壇是專門祭祀鬼的神壇。根據上面的方法,能夠從陰曹地府把鬼招到陽間。為了防止它們亂跑,我在地上布上結界,食鹽克鬼,鬼就會出不去。」

    我點燃一把長香,冒出滾滾煙霧,我咳嗽兩聲:「把燈關滅幾盞,太亮。」

    屋裡的氣氛有些陰森了,劉艷到底是女人,比較害怕。乖乖關滅了燈。

    我讓王庸幫忙,點燃數根蠟燭,布置在寒林壇的外面。

    我囑咐他:「別把結界碰壞,一旦有缺口,那鬼就會跑出去,到時候後患無窮。」

    「真的假的。」王庸臉色有些發白:「讓你說的,我都有點緊張了。」

    等布置完,我忽然發現這個陣法有些眼熟,特別像以前義叔擺的慧陰招魂陣,形式類似,看來功能也差不多。

    我說:「兩位,鬼這個東西無形無質。想要它們顯身,必須用點別的法子。」

    「你說吧,」劉艷說:「我配合你。」

    我說:「我把鬼請上來,需要一個人幫忙,上他的身。」

    我和劉艷把目光落在王庸頭上,王庸頭搖得像撥浪鼓:「別看我,我可不行。」

    劉艷說:「小王,這次你幫了劉姐,劉姐記你的好,放心吧,我肯定不少你的。這件事辦完,我就把錢給你。」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庸知道劉艷是個財主,心念動了,問我有沒有危險。

    我撓頭:「按照書里說的,應該沒有吧。」

    「你這本書靠譜嗎?」王庸不放心地問。

    「靠譜,靠譜。」我安慰他:「這是我從一個大師家裡k來的。」

    「草。行吧,豁出一身剮。」王庸說:「我該怎麼弄?」

    我讓王庸進到陣法里盤膝坐好,拿出準備好的一摞a4紙遞給他,然後又給了他一根鉛筆,讓他叼在嘴裡。

    我說:「現在,王庸就是乩童,待會兒招鬼上他的身。劉姐,你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要求,到時候當著鬼的面,都可以提。」

    王庸冷汗一滴滴往下淌:「真沒危險?」

    「沒事,」我說:「只要不破壞陣法就沒事。」

    客廳里有個老笨鍾,等了一會兒到了午夜十二點,鐘擺動敲響。我抹了把臉,一切準備就緒。拿著古書,照著頁面上的字開始念符:祭文一道為其事,五鬼五日五更時,未來可報成敗福……

    咒文密密麻麻一片,中間還沒有標點符號斷句,我只能憑感覺七個字為一句。磕磕巴巴念著。開始沒有反應,念著念著,廳里突然颳了一陣陰風,吹得蠟燭的火苗子亂閃。

    不知為什麼,我後脖子有些發涼,冒出一股焦躁之感。

    忽然「噗」一聲,一根蠟燭熄滅。我驚了一下,停下吟誦。

    劉艷問:「怎麼不念了?」

    我有點害怕了:「我覺得有點問題,還是不搞了吧。」

    劉艷急了:「都到這份上了,你說不搞了,你玩我呢?!」

    我沒理她,走進陣法。想把王庸拉出來。一上手發現情形不對勁。

    王庸垂著頭,一動不動,身體僵直。他的頭突然向前一滑,帶著嘴裡的筆也動了,在紙上畫出一條曲里拐彎的線條。

    劉艷興奮地喊著:「鬼來了,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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