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陸之中,處在戰鬥之中的闡教和截教弟子都紛紛從迷失之中甦醒過來。
雖然這部分弟子剩下的也已經不多就是了。
不提闡教和截教的弟子門人如何,眼下洪荒世界之中,最引人關注的當然要屬靈寶。
畢竟他之前想要滅世的舉動動靜並不小。
虛界在他的動作下雖然不至於完全崩潰,可要說地動山搖也算是輕的。
至少眼下的虛界短時間內無法復原。
而事實上,在靈寶被鎮壓並且恢復清明之後,他就已經在一瞬間之內明白了全部。
就連他為何在那一瞬間怒氣沖腦,失去理智的原因也都清楚了。
不過在這時,並不是他去探究這一部分事情的時機。
他需要面對的,是眼前的元始、太上、接引和准提四人。
所以,在恢復清明之後,靈寶也停止了他之前掙扎的動作。
元始和太上見狀,也明白了靈寶的狀態已經恢復。
畢竟天地大劫已經結束,這是騙不了人的。
所以,元始和太上也就順勢放開了對於靈寶的控制。
而接引和准提,也仿佛慢半拍一樣,在元始和太上停止動作之後,才放開限制。
而在放開限制之後,接引和准提不等三清發話,率先開口道「既然此間事了,那我二人就此別過。」
在說完之後,不等三清有任何反應,接引和准提的身影直接消失在虛界之中。
在一個瞬間裡回到了他們的道場之中。
接引和准提的動作太過迅速,快到了三清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能夠注視著接引和准提離開。
至於說出手阻攔,不說能否阻止他們離開,單單以眼下的局面來說元始和太上都沒有辦法開口。
至於靈寶,他就更加難以開口了。
而等到接引和准提離開之後,三清才反應過來,截教的一部分弟子之前被接引和准提收走。
至於選擇,他們很明顯沒有歸還的跡象。
看著面前的元始和太上臉上出現愧疚之情,靈寶倒是比元始和太上更加灑脫。
他開口道「無妨,接引准提二人攝走的弟子,大多只是之前在天地大劫期間依附於我的弟子。」
「他們本來就沒有太多的忠誠,經過這次戰敗之後,他們本身就會心生各種想法。」
「比起留在我門下壞了好事,不如離開更好。」
「想必在接引和准提座下,他們也能夠有個不錯的前程,也不枉這份師徒之情。」
靈寶的灑脫越發顯得元始和太上的失手。
不過他們明白靈寶的為人,也明白靈寶話中的意思。
既然靈寶已經將其放下,元始和太上也就沒有多提。
而是問出了他們心中最為關注的問題「之前你為何情緒失去控制?」
聽到元始和太上的問話之後,靈寶在第一時間並沒有開口說話。
而是面色複雜的拿出了誅仙劍陣。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道「魔族羅睺在誅仙劍陣之中遺留的一分魔意,在誅仙劍陣被破之時侵入了我的腦海。」
「再加上戰敗的怒火,以及天地大劫末尾的劫氣入侵,讓我情緒徹底失控。」
元始和太上有些驚訝「是他!」
隨即又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個原因確實很合理。
原本三清以往魔族羅睺會在天地大劫之中有所動作。
可是一直等到了天地大劫發展到最後之時,依然沒有看見羅睺的出手。
這讓他們就此失去了警惕。
而羅睺的這次出手,看來也只是一次試探。
成功了固然可喜,失敗了也沒有什麼損失。
畢竟如果靈寶最後滅世的手段成功了,損失的將會是闡教和截教的眾多弟子,以及虛界的安危。
因為虛界是玄源和青鸞所開闢的,羅睺的動作相當於在給玄源和青鸞添堵,破壞他們的計劃。
如果玄源和青鸞能夠因為此而出手就更好了。
對於玄源和青鸞的動作,不僅僅是諸位聖人關注,羅睺也一直都在關注之中。
不過和諸位聖人不想打擾到玄源和青鸞,破壞他們在天地大劫期間的謀劃不同。
羅睺是不想要親自出觸怒玄源和青鸞,可是有想要試探玄源和青鸞。
所以,他也就通過靈寶來試探玄源和青鸞。
而這樣做之後,無論最終結果如果,靈寶都免不了和玄源以及青鸞交惡。
連帶著,三清也都會被拉下水。
這樣一來,洪荒世界的格局對於羅睺來說會更加有利。
因為從幾次天地大劫之後,羅睺能夠感知到三清在面對玄源以及青鸞的狀態正在不斷的改變。
甚至於在非必要之時,三清不想在招惹玄源和青鸞。
這就是羅睺無法接受的。
因為眼下羅睺在洪荒世界的存在極為尷尬。
如果單打獨鬥的話,羅睺永遠都不會是玄源和青鸞的對手。
甚至於,在未來諸位聖人證道混元之時,他的位置將會更加尷尬。
雖然他進入混元之境的時間更長。
可如果沒有大的的突破的話,同時應對三位混元之境他還真的未必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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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睺看來,未來三清證道混元的概率極高。
如果三清和玄源以及青鸞正面對上,那玄源和青鸞或許就有得忙了。
這樣一來,羅睺在洪荒世界之中的處境也會相對好一點。
不至於被玄源以及青鸞逼到死角之中。
可以說,羅睺的動作就是四兩撥千斤。
哪怕這樣的試探對於三清來說差得就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而羅睺的意圖,三清在簡單交流之後,也都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這時候,他們才明白羅睺的可怕之處。
羅睺對於人性的把控,對於情緒的利用可謂是獨步洪荒。
不然他也無法在最終時刻引動靈寶的怒火。
要知道,想要影響到一位聖人的理智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至少在眼下的洪荒世界之中,唯有羅睺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在分析完羅睺的做法之後,靈寶有些苦笑的看著他們面前的虛界。
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的,可現實就是靈寶確實出手破壞了虛界之中的環境。
這也就說明了羅睺的意圖至少完成了一部分。
在虛界這件事情上,靈寶確實需要給玄源和青鸞一個交代。
靈寶想了想,還是決定由他親自出面向玄源以及青鸞服個軟。
至於後續的補償就需要從長計議了。
至於靈寶為何決定服軟?
答桉其實也很簡單。
一來虛界確實是他親手破壞的。
二來則是他不希望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而給他們三清未來留下隱患。
要知道,眼下的三清可謂是勉強擺脫了成聖因果。
再接下來的歲月之中,他們最為重要的事情既不是同玄源青鸞等人交惡,也不是同其餘聖人爭鋒。
而是如何進入到混元之境。
如果在這件事情上同玄源和青鸞交惡,導致玄源和青鸞在他們證道之時前來阻道。
那才是他們最大的損失。
如果服個軟能夠消除這點隱患,那靈寶又何樂而不為?
至少和混元之境相比,個人的臉面又算的了什麼。
看著眼前靈寶的提議,元始和太上不由得有些面色複雜。
要知道,這樣的妥協,在元始和太上的記憶之中,靈寶從來都不會去做。
可眼下他還是這樣選擇了。
一時之間,元始和太上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靈寶補上了他的性格缺陷,歡喜他們能夠應對玄源和青鸞的責備。
還是應該為靈寶不再是哪個肆無忌憚的修行者而難過。
因為對於靈寶的轉變,元始和太上也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照理說靈寶更加圓滑,他之後的路會更加好走。
可這種路,並非是修行之路。
因為身為修士,性格和心態同樣重要。
如果靈寶因此而損失了心氣,或許才是他們三清在這次天地大劫期間最大的損失。
再加上這一次的闡教和截教的戰爭,終歸是元始請來了外人介入三清內部的事情。
在這點上,元始本來就心有愧疚。
所以,元始在靈寶說完提議之後,反而開口道「不必如此,一切由我等三清應下便是。」
太上雖然沒有出聲,可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了對元始的支持。
靈寶聽完元始的話之後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
他明白,元始和太上是不想讓他就此失去了心氣。
一時之間,他不由得有些感動。
要知道,他們需要面對的可是玄源和青鸞這兩位眼下洪荒世界的真正主宰,也是真的有能力阻止他們證道之人。
可就算如此,元始和太上依然如此選擇。
雖然靈寶也明白這其中包含了元始和太上對於之前的行為的愧疚。
可元始和太上的這個舉動,還是讓靈寶放下了一部分之前天地大劫的怨氣。
他反過來大笑道「二位兄長不必如此,我也不至於因此而損失心氣。」
「不過是想通了而已,我輩修士,雖然不惜一戰,可卻並非是盲目求戰。」
在說完之後,靈寶又話音一轉「如果真有需要出手之時,我不會退縮。我輩修士,何惜一戰!」
在說完之後,靈寶的身上又爆發出來強烈的戰意,仿佛在向元始和太上證明他還是之前的那個他。
很顯然,靈寶是真的明白他在做什麼。
看著眼前的靈寶,元始和太上忍不住點了點頭,這樣的靈寶確實還是他們之前認識的那個靈寶。
不等元始和太上繼續開口,靈寶又接著補充道「至於之前天地大劫的一切事宜,二位兄長並不需要愧疚。」
「這也是我們之前的選擇,不過是在天地大劫期間失去控制而已,本質上和我們之前商量的結果沒有什麼區別。」
「至少現在,我們都達成了自己的目標。」
聽完靈寶的話之後,元始和太上都明白這是靈寶在察覺到他們的想法之後,主動開口揭過這件事情,讓他們兩人能夠將其放下。
事實上,這件事情在最初之時,確實的三清內部商量之後的結論。
就連讓元始、太上同接引准提一道對方靈寶,也是他們之前商量之後的結果。
在天地大劫爆發之前,三清就已經全部的考慮過了天地大劫之中的一切可能。
明白三清一體在那個關頭將會成為眾失之的。
所以,三清就有了在天地大劫之中分家的打算。
原本在三清看來,在最初之時各位聖人在虛界之中爭奪將會是一場大戰。
可沒有想到其餘聖人在這個過程之中那麼克制。
讓闡教和截教徹底成為了天地大劫對戰的雙方。
這是出乎三清考慮的第一步。
不過這和他們原本計劃的兩個陣營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原本在三清的計劃之中,元始、太上、接引和准提是一個陣營的。
而靈寶、女媧、紅雲則是另外一個陣營。
從這個陣營的劃分來看,最終元始太上等人一方獲勝的機會更大,也是三清內部的計劃。
因為截教這些年得益於有教無類,在教化上靈寶的壓力比元始輕多了。
所以,靈寶比元始有更大的概率在天地大劫期間,完成成聖因果的償還。
這樣的陣營劃分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可是當等到天地大劫高潮即將來臨之時,局面和他們想像的不同。
所以,元始前往拜訪太上之時,其實靈寶的一縷分神也在現場。
這樣的私下交流,對於三清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他們三人經過商議之後,決定推翻原本的計劃。
畢竟他們已經基本償還了成聖因果,就沒有必要再做出那麼大的動作。
只需要讓元始一方獲勝就足以。
至於女媧和紅雲,在那種情況下,他們不會選擇加入到靈寶的陣營同元始陣營對抗。
也就讓元始出面安撫他們,以部分利益換取他們不出手就行。
這樣一來,三清需要付出的代價會更少。
畢竟哪怕是靈寶的承諾,後續一樣需要三清共同償還,誰叫三清一直都是一體的。
這一切的計劃都在按照三清的預期走。
除了最後時刻靈寶的失控。
這確實出乎三清的意料。
這也給三清上了一刻,讓他們明白洪荒世界的天地大劫不是這麼容易主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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