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警官看了張城一眼,很不高興了:「河野,你不要成天欺負晴子,弄到晴子離開你,你就知道後悔了!」
張城有意無意的敷衍一聲,敷衍的態度激怒了充滿正義感的警官。
大島警官不太高興的哼了一聲:「我去巡邏了,晴子,有什麼麻煩隨時可以來警察局找我。」
看著正義感過剩的警官走遠了,張城臉上的笑意才收斂起來,低頭吃飯。
關東地區是玄洋社的大本營,這座人口密集的小城,免不了會被翻個底朝天,這也是沒什麼辦法的事情。
他和陳靜的偽裝雖然做的很不錯,卻實在經不起認真的推敲。
這座城市實在太小了,兩個才搬進來不到十天的人,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張城倒還並不擔心,玄洋社派來這些蠢貨,可不象什麼聰明人。
這個民族的聰明人實在不多,大多是一根筋的豬腦子,玩陰謀手段還差的遠了。
謹慎一點,還是不打算在這裡住太久,兩三天內就該挪地方了。
山梨縣百分之八十的面積,是保護良好的山區林地。
如果能進山躲進天,當然會是如魚得水,進了山他就是叢林裡的王者。看一眼正在乖乖吃飯的陳靜,嘆一口氣,總不能真的仍下她不管吧,她這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進山之後用不著兩天,就該躺下了。
雖然和她沒有發生肉體關係,可也相處這麼久了,也有點感情了。
吃飽了肚子走在蕭條的大街上,聽到隱隱約約的汽車馬達聲。
張城突然警覺,低喝一聲:「跑,去找大島!」
大島警官,是給陳靜留的一條後路,只要陳靜足夠聰明,完全可以利用大島的警官身份,逃過追殺。
日本的法律還是很嚴苛的,玄洋社的人再囂張,也不敢對一位警官下手。
而大島在他巧妙的心理暗示下,對陳靜已經著迷了,這條退路還是很可靠的。
看著死不肯走的陳靜,張城硬起心腸狠狠一腳,把她踹開了。
白皙修長的女體踉蹌倒地,雪白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血口子。
陳靜雙手扶著地面呆看著他,終於哭著跑遠了,同時一輛白車轎車發瘋似的從遠處沖了過來。張城深吸一口氣後,痛苦的呻吟一聲,他可以躲過玄洋社的搜捕,卻實在躲不過德叔親自出馬的追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識破他精心構築的偽裝網,除了德叔不會再有別人了。
張城擅長的偽裝術,還是德叔親手教的。
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德叔居然會親自出馬,這可真是太榮幸了。
握住手裡最後一顆卵式手雷,壞消息是這顆手雷早就受潮了,失去了應有的殺傷力。
白色轎車徑直撞了過來,張城卻是站在路中間不閃不避,整個人陰森森的。
還剩幾十米就要撞上了,張城突然拔掉手雷上的保險拴。
開車的司機看到他手裡的嚇人大傢伙,大吃一驚慌忙轉向。
砰。
一聲巨響過後,轎車撞上了路邊一棵大樹,車毀人亡。
過了一小會,後座上一個滿臉是血的稚嫩少年,踉蹌著爬了出來。張城眉頭已經皺起來了,這就是德叔精心挑選的新一代鬼影麼,這心理素質也未免太差了點吧,被一顆受潮的二戰時期古董手雷嚇的自亂陣腳,這也太窩囊了點。
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
這些稚嫩少年訓練的再好,也不過是一群披著狼皮的綿羊。
滿臉是血的少年歪歪斜斜的舉起配槍,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連續射擊。
砰砰砰。
連續射擊的聲音里,眉頭大皺的張城卻連動也懶的動,子彈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一個完全失去平衡能力的人,還想開槍打中人,簡直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
遠處又傳來汽車馬達轟鳴的聲音,張城已經消失了,街上只剩下一顆拔掉了保險栓,陰森森的古董手雷。
張城轉過一個街角,突然看到站在路邊,正在瑟瑟發抖的陳靜。
駭然之下破口大罵:「你怎麼還在這裡!」
陳靜委屈的大聲回答:「我就不走,你打死我吧!」
張城無奈扯上她胳膊,瘋狂逃跑,聽到後面汽車引擎的聲音越來越近。
無奈扯著她閃進路邊的公園裡,按著她傻傻的小腦袋,逼她蹲低。
兩隻弩箭俏無聲息的射了進來,擦著陳靜的頭皮叮在了樹上。
張城快速拔下一隻弩箭,踢飛一塊石頭的同時扯著陳靜,閃到另一個陰影里。可不敢小看這些弩箭,在五十米以內的距離上,弩的威力絕對超過槍械,因為在這個距離上弩的精確性,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款槍械更高。
借著大樹和黑暗的掩護,用單腿把一根粗長的樹枝壓彎,同時脫下陳靜的絲襪。
彈性很好的絲襪從白皙豐潤的美腿上脫了下來,陳靜俏臉又漲紅了。張城卻不管那一套,揀起幾根樹枝擺在地上,做成一個簡易激發裝置,然後用絲襪把樹枝和激發裝置固定在一起,做成一個致命的陷阱。
還要多謝肉色絲襪良好的彈性,讓這個陷阱的威力倍增。
稍微掩飾一下扯著陳芳,俏無聲息的後退。
半分鐘後,身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可以想像一個正常身高的人,在漆黑一片的環境裡,突然被一棵粗長樹枝猛的抽中面門,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慘叫聲起,追兵突然有些亂了。
張城眼睛裡閃著陰森的光芒,不退反進,手裡握著那根撿來的弩箭,朝著樹葉抖動的地方摸過去。
在致命陷阱的偷襲之下,擅長潛伏術的追兵終於藏不住了。
樹葉的抖動雖然很輕微,卻已經足夠致命了。
同樣精通潛伏術的張城,在數米遠的地方手腕一揚,一道寒光準確的扎進樹叢。
第二聲慘叫響了起來,張城的位置也暴露了。
幾聲弩箭幾乎同時,從密林深處射了出來。
張城也同時側撲了出去,落地的同時一個翻滾,跑起了之字型的不規則路線。
只有身經百戰的戰場精銳,才懂得這種之字型跑位的奧妙,幾支弩箭同時落空。張城心裡暗罵一聲蠢貨,放下槍拿起弩箭,就不會組織火力了麼,教官沒教過你們梯次射擊麼,幾個人一起放箭,還以為是在南洋孤島上打靶子麼。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缺乏實戰經驗造成的。
隨著幾支弩箭的落空,張城連之字也懶的跑了,再一個翻滾過後鑽進叢林。
連續幾個翻滾可也不輕鬆,手臂,臉上,都被堅硬的石頭劃破了,鮮血淋漓的。
黑暗裡第三聲慘叫響了起來,蜷縮成一團的陳靜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就象一隻可憐的小貓。
連續放倒了三名鬼影,張城也不敢貪功了,匆忙收拾了一把弩,幾根箭,退了回來。
扯起瑟瑟發抖的陳靜,再次瘋狂的逃命。
身處絕境,這嬌弱的女孩發揮出驚人的潛力,逃命的速度並不慢。
兩個人狼狽逃出公園,趕在追兵穩住陣腳之前,逃進山里。
凌晨時間,漆黑一片的深山裡。
陳靜終於耗盡了最後的體力,跑不動了,靠在一棵大樹上劇烈的喘息著。
張城無奈停了下來,環顧四周看到一個陰森的山洞,扯著她走過去。
冷風從山洞裡透了出來,大汗淋漓的陳靜本能的打個哆嗦,驚恐的指著地上一團黑影,死死的抱住男人胳膊。
張城抬腿把黑影踢開,是一隻不知道哪裡跑來的死貓。
摟著戰戰兢兢的陳靜進了山洞,山洞裡面反倒十分的涼爽乾燥。
重重的坐到地面上,張城也可以喘口氣了。
陳靜可就累慘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看來是累到脫力了。
重壓之下,這美女倒是突然冷靜了,黯然說話:「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了。」
張城稍覺有點意外,沒想到她會這麼看的開。
想了一想還是站起身來,走到外面再布置幾個陷阱。
雖說這些陷阱到了白天,就全都沒用了,可也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陳靜突然擦擦污穢不堪的小臉,抿嘴笑了,知道男人心軟了,呆看著男人盤坐在地上,用絲襪和樹枝製作可怕的陷阱,一時看到呆住了。
呆了好半天后,她才小聲說話:「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張城沒好氣的回答:「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陳靜卻好象沒聽到,又傻傻的問:「你怎麼會懂這麼多,你是殺手吧。」
張城聽到直翻白眼,有點搞不懂這女人,她的小聰明都去哪了,怎麼會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在山洞裡休息了一會,扯著陳靜繼續上路。
看她實在走不動了,索性在她腰上系了根繩子,牽著她走。
為了逃命陳靜也無可奈何,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踉蹌著爬山。
清晨,太陽才剛剛出來,又是一個大晴天。
遠處傳來飛機馬達的轟鳴聲,張城回頭看一眼遠處天上的小黑點,心知這裡的樹林不高,也不茂盛,天上地下兩路追兵,除非他真的能潛行,不然這一次怕是插翅也難飛了。可以想像德叔,不除掉他誓不罷休的雄心壯志了。
除掉他,德叔連睡覺都會安穩許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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