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相信,只要自己能夠繼續一點點的擴大腳步後退的距離,就一定能夠找到柱子所說的那種後退跟前進一樣的感覺。
果然,寧紀很快就發現,並且領會了柱子的意思。寧紀在不斷地加大後退的步伐之後,就感覺越來越吃力。但他在將要失去平衡地瞬間,就用前進時候的感覺,穩定自己的身體,然後朝著前方走了一步。
就這樣,寧紀不斷地嘗試著。每次向後退一步,快要失去平衡了,就往前邁一步。這樣一來一回,他在水中不斷地前進後退著,雖然只是在一平米左右的範圍之內,但這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最大的進步了。
此時已到傍晚。時間不知不覺地渡過,太陽都已經落下了山頭。柱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還在潛心於尋找感覺的寧紀,有些無奈地爬上了岸,先將自己的衣服穿了起來,這才對著水中的寧紀提醒道:「天要黑了,我們趕緊回去吃晚飯吧。晚上你還要準時去找師父呢!」
寧紀聞言,雖然有心想要再多練一會,但想起了晚上還要藥煮之後,也只能作罷。他今天收穫頗豐,可以等明天,再來慢慢訓練。他相信再有一天,自己在水中行走自如,將不會是什麼問題。
經過一天的訓練,寧紀除了全身在水中泡得有些腫脹之外,也只有一點乏力地感覺。也許是一天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除了飢餓的感覺慢慢襲來,基本沒太大的不適感覺。如果換做是昨天,他真恨不得立馬就躺在地上睡一覺。
這兩天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讓寧紀自己都無法接受。難道都是因為那藥煮的功勞麼?心中如此想著,寧紀昨天還對藥煮有些發怵的心態,頓時就為之改變了。
從柱子嘴裡知道,自己居然能夠輕易挺過兩個小時藥煮之後,他的信心也是大增。只要沒有生命威脅,如果能夠吃點苦頭,讓自己的體質有本質地改變,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寧紀可不曾想過,為了讓自己變強,自己的性格也改變了不少。大概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吃過晚飯,寧紀照例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休息。但他此時可沒什麼睡意,而是想著接下來的藥煮,以及見到卓老之後,將要先詢問的幾個問題。
柱子這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看坐在床上正暗自沉吟地寧紀,好奇地問道:「你不打算睡一會麼?」
「不用了。我今天感覺比昨天好多了!」寧紀回過神,笑呵呵地解釋道。
「那好吧。我九點之前,再過來叫你!」柱子點頭答應了一聲,說完就準備離開。他來,也就是看看寧紀在做什麼。
「等等!」寧紀突然開口喊道。
「寧小哥,還有什麼事情麼?」柱子有些茫然地詢問道。
「絕冰什麼時候過來?」寧紀開口問道。
「絕並叔叔說,等你能夠拿著那根棍子在河道當中行走自如的時候,他就會來找你!」柱子解釋道。
「那你知道我的東西在哪裡麼?是不是被他帶走了?」寧紀試探著問道。他最關心的,當然還是自己的手機了。
「我不知道,應該在絕冰叔叔地身上!你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問他吧!」柱子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寧紀只能作罷,看來自己暫時是無法跟外界聯繫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訓練一段時間之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寧紀的心中滿是憧憬,也充滿了鬥志。他想起了自己跟絕冰之間的約定,他一定要在三年之後,有實力可以打敗他。
想起之前自己走進絕冰身前,甚至連他衣角都沒碰到,就直接倒在地上的糗事,他就有一種恥辱感。
雖然無法入睡,但寧紀還是躺在床上,安靜地思考著今天一天的訓練。突然間就想到了空當將木棍給立起來的情景,有種躍躍欲試地衝動。心說這裡是屋子裡,可沒山谷當中那麼大的風,想要立起木棍,應該是更加簡單的事情吧?
很快,寧紀就從屋內找到了倚在門後的一根木棍。雖然有些短,但用來做實驗,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但很可惜的是,寧紀實驗了好幾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更讓他鬱悶的是,不管自己怎麼尋找那種感覺,都沒能如願以償。為什麼自己已經能在水中站立了,而這跟木棍卻還沒辦法立起來呢?
寧紀的心中滿是問號,卻一時之間找不到答案。
就這樣,一遍遍地實驗,寧紀相信自己總能成功的,就好像自己成功地在河道當中站立一樣!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就在柱子來找他的時候,寧紀還在樂此不疲地擺弄著那根棍子。
「寧小哥,你這是做什麼?」柱子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我是在練習,怎麼讓這跟棍子立起來呢!」寧紀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柱子就更加詫異了,有些想不通地問道:「你這樣怎麼立得起來呢?」
「為什麼我這樣就立不起來?你們都可以,為什麼我就不行呢?」寧紀皺著眉頭問道。
「在這屋子裡,當然不行了。我跟空當都做不到,更別說是你了!」柱子不以為然地解釋道。
「屋子裡?你是說,在屋子裡根本不行?還有這種事情?」寧紀腦海當中好像是亮光一閃,瞬間想通了什麼:「難道一定要在山谷當中?」
「沒錯啊!絕冰叔叔跟我說過,那種感覺,就是要學會借勢。在山谷當中有風勢,在河道當中有水勢,而在這平靜的木屋當中,你能藉助什麼呢?」柱子一本正經地反問道。
寧紀瞪大了眼睛,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他隨即就想起了自己以前對太極的了解。都說太極是屬於那種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套路。對手越強,自身的實力也會跟著增強了。這並不是說自己本身就變強了,而是自己將對方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全部利用太極的四兩撥千斤給送了回去。
寧紀聯想到自己站在水中,身子周圍的水流緩緩地繞著身子轉動的情景,那個小小的漩渦,好像是在他的心中打開了一扇窗戶一般。
「我明白了!」寧紀有些興奮地說道。
「你明白什麼了?」柱子不明所以地撓著頭髮。
「因為山谷當中有風,所以風可以跟水一樣,只要找到了那種狀態,就可以讓木棍立在草地上了!」寧紀興奮地解釋道。
柱子並沒有開口,只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寧紀興奮之餘,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也讓他第二天的信心大為受挫。因為他忽略了,在水中站立的可是他自己,而在風中站立的,卻是一根木棍。讓自己站立簡單,但讓一根沒有生命的棍子,像自己這樣站立,那可不是一回事。
當然了,最終寧紀還是練會了這門計較,不過那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
「師父讓我帶你過去呢。現在可以走了麼?」柱子想起了正事,趕緊對寧紀提醒道。
寧紀這才想起了藥煮的事情,一拍自己的腦門,趕緊點頭道:「對,還有藥煮。我們走吧!」
跟著柱子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卓老的住所,照例,柱子在通報了一聲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寧紀一個人推門而入。
「你來了?聽說你今天收穫不少啊?」卓老看到走進來的寧紀,似乎心情很不錯,滿意地點頭笑道。
寧紀下意識地瞟了一旁地大木桶一眼,發現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只是空當已經不在了,心下不免有些詫異,這才對著卓老點頭說道:「今天的確有很大的收穫。我已經可以靠自己,在河道當中站穩,而且還能行走了!」
「很好!你果然跟你父親一樣,對習武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卓老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地說道:「不過,你可別高興得太早。雖然在水中站立你已經做到了,但接下來,要怎麼拿著木棍,在水中行走自如,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寧紀聞言一愣,隨即就想起了那根笨重地大木頭,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起來。這就好像是自己在市里參加百米比賽能夠拿到第一名,但去奧運會的話,指不定排到第幾一樣,像是在他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剛說了,你跟你父親一樣。老子強,兒子也弱不到哪裡去。這些痛苦的過程,你父親當年都曾體會過。我想你是不會讓他失望的!」卓老似乎看穿了寧紀地小心思,再次笑呵呵地安慰道。
「那我父親當年藥煮的時候,是什麼狀況?」寧紀繼續問道。
「跟你一樣!」卓老淡淡地說道:「都說虎父無犬子,你能夠在昏睡當中挺過第一次藥煮,也算是你的造化。你父親跟你都是同一種體質,這是上天賜予你們的財富,要善於利用。但它也不是萬能的,自身要變強,才是正道!」
「晚輩謹記卓老的教誨!」寧紀倒是很『乖巧』地躬身說道。對卓老,寧紀還是很尊敬的。不管這尊敬是發自內心,還是處於某種目的。至少他不能得罪面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老人。而且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昨晚通過藥煮,的確是因為自己體質的原因。
「好了,廢話不多說,開始今天的藥煮吧。脫了衣服之後,自己跳下去。」卓老面色一正,就直截了當地開口吩咐道。
寧紀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卓老,在開始之前,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你想問什麼?」卓老挑起眉毛,臉上露出了好奇地神色。
「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寧紀面色有些黯然地詢問道。
卓老聞言,臉色也跟著陰沉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當中隱隱有著一絲凶光。雖然不是衝著寧紀來的,卻讓他感覺一陣心悸。
「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而且你也不該問我。絕冰說過,等到時機合適,他就會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壯大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不管是你自身的實力,還是你所掌握的勢力,這些都是你的資本。當然了,你也只有自身實力夠硬,才能擁有絕對的勢力!明白我的意思麼?」卓老語重心長地告誡道。
寧紀似乎猜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不敢再放肆,只能點頭答應道:「我明白了卓老,我會努力變強的!」
「這就對了!趕緊開始藥煮吧,我可沒時間陪你這小子墨跡!」卓老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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